他瞳仁怔住:“什么叫多还钱?”“我去出差前,以钧问我借了一笔钱,说有急用。”陈小梅哭着解释,“我也知道她的性子,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开这个口,当即就给了,也说了让她不急着还的。”这一刻。唐舒清和一旁的周母皆是愣住。原来,段以钧那天说的都是真的,是他们误会了她偷钱!周母的眼里闪烁,也难得涌上一抹愧疚来。可这一切都已经晚了。唐舒清僵住,懊悔像是刀子将他的心里绞得五脏六腑都在发痛。
砰地一声。
装满茶水的玻璃杯落地,四分五裂。
方母脸色一瞬失了血色,望着唐舒清不可置信:“什么叫没了?”
“以钧为了救孩子,在水库里溺亡……”唐舒清心痛至极,“浩浩也没了。”
最后一句话出来,原本淡然的方母当即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
紧接着而来的是近乎疯狂的打骂。
方母的眼泪不断落下来,咳嗽不止,她打到累了,捂着心口痛心疾首。
“怎么会这样!我女儿那么好的一个人!我外孙那么乖!他们怎么会死?”
“唐舒清!你是军人,你不可以乱讲话的!”
方母不敢置信,大哭起来,唐舒清跪在地上,任她打骂,红着眼不吱声。
过了许久,方母的情绪才一点点平静下来。
她通红着眼眶,声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唐舒清,你还记得你来提亲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吗?”
闻言。
唐舒清身形一僵,脸色发白。
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记不得了,可此刻,那些记忆却清晰浮现在了他脑海里。
他记起在结婚前,他和段以钧恋爱的甜蜜。
记起,他是真心来求娶她的。
方母替他回忆的声音也在这刻自耳边响起。
“唐舒清,你那时说会对以钧好一辈子,你说你会爱以钧一辈子,不会让她受委屈。”
“可这些年,你做到了哪一条?”
方母的质问没有歇斯底里,格外平静。
但远比刚刚她的怒骂更为有力刺在唐舒清的心上。3
“……对不起。”
可最终,唐舒清悲哀发现,他除了这三个字,再无别的话能说。
方母没有回应他,只是强撑着站起身来。
“我要去带我女儿和外孙回家。”
“他们不该葬在你家。”
唐舒清心口一哽,没了声。
……
回到周家葬礼上。
一见到段以钧的遗体,一路强撑的方母终究还是没能撑住,彻底瘫软在棺材前,大哭起来。
伤心过度之际,方母整个人几乎要抽搐过去。
被前来的吊唁的护士长陈小梅一把带人扶进了内堂急救。
等缓过来后,方母被她们守着在屋里安抚。
唐舒清心里担心,想要进去看,被陈小梅拦住。
“伯母现在正难过,你就不要进去惹她更伤心了。”
听闻此话。
唐舒清脚步顿住,眸色沉了几分,到底没往里进。
而这时,陈小梅却忽地从怀里掏出信封来递给唐舒清,眼眶顿时红了一圈。
唐舒清看了一眼,信封里都是钱。
他皱眉:“吊唁金你已经给过了,这是……”
“这是我本来准备要拿来还给以钧的。”
陈小梅声音哽咽,她说:“我昨天才出差回来,回来就得知以钧辞职了,还把之前我借给她的钱还给了我,她这还多还了我钱,她人这么好,竟然……”
这话让唐舒清猛地怔住,心里咯噔一下。
他瞳仁怔住:“什么叫多还钱?”
“我去出差前,以钧问我借了一笔钱,说有急用。”
陈小梅哭着解释,“我也知道她的性子,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开这个口,当即就给了,也说了让她不急着还的。”
这一刻。
唐舒清和一旁的周母皆是愣住。
原来,段以钧那天说的都是真的,是他们误会了她偷钱!
周母的眼里闪烁,也难得涌上一抹愧疚来。
可这一切都已经晚了。
唐舒清僵住,懊悔像是刀子将他的心里绞得五脏六腑都在发痛。
他盯着陈小梅手里的钱,退了回去。
“以钧要还你的,你就收着吧。”
陈小梅眼圈又红了起来。
过了片刻,她又突然记起什么来,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来。
她擦擦眼泪,说:“哦还有这个,是陈护士嘱咐我拿过来的,本来是想来告诉以钧这个好消息的。”
“这是什么?”
唐舒清拧着眉将文件袋拆开来,入眼是智力测验结果。
测验人:周方浩。
待看清上面的内容,唐舒清更是瞳仁骤缩。
陈小梅解释的声音便在一旁响起——
“这是你儿子的智力检测,结果确认,他不是痴傻,是高功能自闭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