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潇潇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娶我?你要娶的,不是宋盈月吗?”高文景眼眸暗得让人看不分明。良久,他慢条斯理地道:“阿月为妻,你为妾。”为妾?楚潇潇心脏处涌起一股剧烈的疼痛,随之而来的,是极度的愤怒,两相夹杂,竟让她一个字都说不出!蓦地,一口血从楚潇潇口中喷薄而出。她抹了把唇边的血,死死看向高文景:“高文景,你何必如此辱我?”高文景冷冷道:“口口声声要救你爹,却连这点屈辱都受不了吗?”
楚潇潇脑海中闪过高文景的脸。
她猛地攥紧手转身,拔腿就往高文景的府邸奔去。
顾府的牌匾已经换了。
丞相被罢免的第二天,他便擢升成了大将军。
而他帝师的身份依旧没有公布,不知又有什么阴谋诡计,又或是还要骗哪一家。
楚潇潇看着那将军牌匾,只觉得荒谬可笑。
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成为曾经爱人的最大功勋。
她闯入府中时,高文景正坐在厅中喝茶,似乎对她的到来并不意外。
只是看着她身上的男装,轻笑一声:“今日那人果然是你。”
原来今日他认出来了。
但或许觉得认识自己这样的人是个耻辱,又或者,他不愿让那个阿月看见自己。
定了定神,她红着眼问:“联合百官上书说要对我爹处以极刑的人是你吗?”
“是。”高文景答得云淡风轻。
然而这一个字,却如同一柄重锤砸在楚潇潇心上,痛得她眼前一阵发黑。
“为什么?”她喉咙中有血腥味溢出,“为什么不愿放我爹一条生路?”
“我不否认我爹有错,可如今他已经散尽家财,为官多年,他也曾为百姓做出过贡献。”
“他督造的水渠堤坝,救了多少人的性命,西北雪灾时,是他亲自去放的粮食……”
“够了。”高文景重重放下茶杯,“要怪,只怪你爹在朝中树敌众多,那点功劳,早就被他造的孽抹杀了。”
楚潇潇咽下喉中的血,哑声道:“你要如何才肯放过我爹?”
高文景定定看了她半晌,突然说:“我曾说过,无论你爹是不是丞相,我都会娶你。”
“利用你的感情,是我之错,只要你嫁入顾府,我便保你爹一命。”
楚潇潇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娶我?你要娶的,不是宋盈月吗?”
高文景眼眸暗得让人看不分明。
良久,他慢条斯理地道:“阿月为妻,你为妾。”
为妾?
楚潇潇心脏处涌起一股剧烈的疼痛,随之而来的,是极度的愤怒,两相夹杂,竟让她一个字都说不出!
蓦地,一口血从楚潇潇口中喷薄而出。
她抹了把唇边的血,死死看向高文景:“高文景,你何必如此辱我?”
高文景冷冷道:“口口声声要救你爹,却连这点屈辱都受不了吗?”
楚潇潇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爹爹慈爱笑容和鬓边白发。
她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带着无尽的血腥味。
“我嫁!”
高文景笑了笑,掩去眼中深沉。
“好,十五日后,你与阿月一同入府。”
楚潇潇失魂落魄地回了府中。
高文景动作很快。
没过几日,苏淮山的判决便下来,改为流放岭南。
京城城门外,楚潇潇看着头发已经全白了的苏淮山,眼泪再也忍不住。
“爹!”楚潇潇扑到他怀中。
苏淮山双眼湿润,轻轻拍着楚潇潇的背:“念念乖,不哭,只要活着,总会再见的。”
楚潇潇抹了把眼泪,轻声道:“爹,等女儿去接你。”
分开时,苏淮山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在她耳边说。
“爹一走,你便回老家,爹爹为你置办的资产足够你后半生衣食无忧。”
楚潇潇没有告诉苏淮山自己即将入顾府为妾。
为了让他放心,点了点头生生扯出一抹笑:“爹爹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苏淮山走后,仆从遣散,偌大的苏府便只剩下了楚潇潇一人。
她经常坐在空无一人的后院中出神。
这天,一片枯叶轻轻落到了她的脚边。
抬头一看,周围的树早已变秃,只剩几片枯叶零落地挂在枝头。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深秋时的苏府,竟如此萧条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