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唇都在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砸落。血涌出的越来越多,我浑身都冒着冷汗,「爹,爹……我……」我爹好像听到了我的声音,原先混浊失神的眼睛突然冒出了几丝光亮。他张开嘴巴,大股大股鲜血流出。我爹似乎想和我说什么。我连忙弯腰凑近我爹,那两个字混杂着鲜血落入我的耳朵。我爹说,「别哭。」我抬手擦掉眼泪,「爹,没哭,我没哭,你别离开我呀。」可那眼泪呀,怎么都擦
我嘴唇都在抖。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砸落。
血涌出的越来越多,我浑身都冒着冷汗,「爹,爹……我……」
我爹好像听到了我的声音,原先混浊失神的眼睛突然冒出了几丝光亮。
他张开嘴巴,大股大股鲜血流出。
我爹似乎想和我说什么。
我连忙弯腰凑近我爹,那两个字混杂着鲜血落入我的耳朵。
我爹说,「别哭。」
我抬手擦掉眼泪,「爹,没哭,我没哭,你别离开我呀。」
可那眼泪呀,怎么都擦不干净。
我爹忽然冲我笑了笑,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一件东西塞进我的手中,无声地说了两个字。「你娘……」
而后,他的头一沉。
长久地阖上了眼皮。
13
我艰难咽了一口唾沫,然后使劲闭上眼睛。
「假的,是假的!」
我重新睁开眼睛。
血淋淋的场景再次出现在我眼前。
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之后,我张大嘴巴,悲伤到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尖叫和嘶吼。
眼泪突然汹涌,像关不住的水龙头。
我将我爹紧紧抱在怀里,无助之至。
我好像,害死了自己的爹爹。
我的眼睛空洞无神,目光下移,无意识瞥向我爹塞给我的东西。
看清楚的那一刻,我蓦然惊醒!
那是东宫的令牌!
而那东宫里,和我有仇,能对我爹娘下狠手的,只有她!
将我爹下葬后,我捏着那块鲜血淋淋的令牌,连夜赶往上京。
我想问问那个人,这其中有没有他的授意!
到上京时,是个艳阳天,可那阳光落在我身上,半分暖意都没有。
我求了宋怀廷,他将我扮做丫鬟送入了东宫。
曾经那个我不惜假死也要逃脱的牢笼,终究还是亲自回来了。
林欲带着五六个丫鬟在花园赏花。
我强压着内心浓烈的恨意,静静躲在墙角处,顺手抽出别在腰间的匕首,静待时机。
不过半月不见,林欲的伤已然好了大半,谈笑间一颦一足尽显贵女姿态。
看样子,宋怀衍没少为她搜罗良药。
我紧紧攥着匕首,等待她的靠近。
「迎春,前天的事安侍卫办得怎么样了?」林欲的声音穿过墙壁落入我的耳中。
「回太子妃,做干净了。」
「嗯?都杀了?」
「杀了一个,另一个按照您的吩咐,直接关进了地牢。」
我躲在墙后,突然愣了一下,林欲说的是谁。
我好像猜到了,但又不敢往那个方向去想。
东宫的地牢,小桃曾死在那里,我不敢想象如果真的是我娘,会被林欲折磨成什么样子!
林欲忽然大声笑起来,「好,别给她送饭!她的女儿那样羞辱我!我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的心狠狠滞了一瞬,下一刻,我抬起眸子,眼底的恨意汹涌。
浅紫色锦袍刚落入眼底,我提起匕首大步上前,一只手大力把她按在宫墙上,匕首随即贴上她的脖子。
「别动。」我贴近她的耳朵低声说,嗓音嘶哑。
林欲只震惊了一瞬,看清我后,她忽然高兴起来,就连声音都难掩笑意,「你没死啊,哈哈,那可太好了!」
反倒那五六个丫鬟慌慌张张叫起来。
我冷冷剜了几个丫鬟一眼,「闭嘴,再喊,我杀了她!」
说着我将匕首抵上林欲的脖颈,细小的血珠霎时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