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我需要!”商盛嘴角一勾,转头朝店员报了她的尺寸,还指了两套睡衣,一并打包。中午是黄昕月选的餐厅,就在来佛士长廊内,一家很出名的高级餐厅。作为东道主,她热情地推荐了几道颇具新市特色的招牌菜。“商太太,你有没有什么忌口?”余伊觉得好笑,菜都点完了,问这。“谢谢,刚才点的我都可以。”“那就好,”黄昕月把菜单交给服务员,“上菜快点,劳驾。”长方形的小桌,商盛和余伊同坐一侧,余伊对面是黄昕月。
商百惠听到外头的动静,换好衣服出来。
“这套可以,包起来,还有那两套,让她选个尺寸,也包起来。”
商百惠指指余伊,“余伊,你把尺寸报给店员。”
然后挽住黄昕月的胳膊,把她带进了更衣室,“男人在外面最重要的就是面子,余伊是他太太,你跟他太太争什么风,吃什么醋?”
“再说了,也就是个摆设。”
更衣室没门,只有一道布帘,商百惠没收声,声音全都飘了出来。
她说,余伊是个摆设。
商盛弯着腰,弓着背,脸凑近余伊,轻轻摇头。
余伊收住眼泪,仰着头,他颧骨处的细小伤口还在,清晰可见。
她一动不动盯着他的眼睛,“八字契合旺家族百年只是无稽之谈,我也相信科学,我不旺你,放我走,行吗?”
她知道,商家给了余家无上的荣耀和体面,她应该知足。
她也知道,这种事情一旦次数多了,总有麻木的一天,或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能相守到白头。
但是,她不想麻木。
她要自救。
商盛心口发胀,胸腔起伏明显,隐忍地说道:“我相信科学,也相信八字,我们这辈子,分不开。”
余伊啐了他一口唾沫。
商盛不恼,伸手抹了一把脸。
她的水都尝过,唾沫又何妨。
他笑着牵起了她的手,若无其事地说:“去报尺寸,买完带你们吃饭。”
“我不需要。”
“我需要!”商盛嘴角一勾,转头朝店员报了她的尺寸,还指了两套睡衣,一并打包。
中午是黄昕月选的餐厅,就在来佛士长廊内,一家很出名的高级餐厅。
作为东道主,她热情地推荐了几道颇具新市特色的招牌菜。
“商太太,你有没有什么忌口?”
余伊觉得好笑,菜都点完了,问这。
“谢谢,刚才点的我都可以。”
“那就好,”黄昕月把菜单交给服务员,“上菜快点,劳驾。”
长方形的小桌,商盛和余伊同坐一侧,余伊对面是黄昕月。
桌子不大,黄昕月故意把脚伸向斜角,用高跟鞋尖有意无意地去撩商盛的皮鞋。
商盛神态自若,端庄用餐。
还一本正经地与商百惠说话交流。
黄昕月见他毫无反应,更加肆无忌惮地磨他的脚踝,还想往他裤管里钻。
他躲,她钻。
他退,她钻。
他撇,她还钻。
“咣当”一声,余伊盛汤没拿稳小瓷勺,掉了,溅出了不少浓汤。
商盛依然在与商百惠交谈,眼睛也看着商百惠。
不过,他立刻拿了温毛巾塞到余伊手边,还顺手将她面前的瓷碗拿走,把自己那份给了余伊。
瓷勺砸到了瓷碗,怕裂。
黄昕月一怔。
她坐在他们对面,看得最清楚。
商盛的眼睛始终没看余伊,可商盛眼里全是余伊。
那个温婉她也见过,商盛对温婉,绝对不是现在这般用心。
她心里不是滋味,耍狠用力地朝商盛小腿一踢。
“啊!”是余伊在低低发声。
黄昕月觉得不对劲,低头朝桌下一看,只见他们的腿紧紧贴着,餐椅都撞在一起了。
桌上两个人一本正经,桌下三条腿牵四挂五。
商盛面不改色心不跳,跟商百惠聊得欢。
发现这件事后,黄昕月五官都扭成了麻花。
“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她需要冷静一下。
“我也去!”余伊正求解脱。
高级餐厅,洗手间都是一处景,自然清香,没有一丝异味。
黄昕月对着镜子补口红,看到余伊出来,好奇地问:“商太太,温婉肚子里的孩子是你做的?”
余伊面色一沉,当场否认,“不是。”
“不是?”黄昕月上网,也关注华人圈子,消息自然不会闭塞,“那孩子要是生下来,就是商盛的长子,保不齐商太太的位置要易主,换做是我,我也做!”
头顶的空调冷气太足,吹得人全身发冷。
双手碰了水,更冷。
“黄小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谣言止于智者,兴于愚者,这个道理不会不懂。”
黄昕月冷笑,“你当我乱说?我可不是乱说的,温婉是来佛士酒店的常客,肚子就是在这里大起来的。”
余伊不愿意多说,洗完手准备走。
黄昕月一把拦住她的去路,非要告诉她,“在新市,谁不知道温婉是商盛心尖上的人?有聚会,商盛每次推脱都是同一个理由,哪怕勉强出现了,坐不了几分钟就要走,还是同一个理由,温婉在,要陪她。”
“那你明知道他有温婉还上赶着追他?”
黄昕月懵愣片刻,被问着了。
“你想坐商太太的位置,排队去,我后面是温婉。”
一盆叫羞辱的冷水劈头泼来,黄昕月的脸色一下子由白转黑。
傲娇的高门小姐,第一次被人羞辱。
她二话不说,扬手甩了余伊一耳光,“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余伊脸上火辣辣地疼。
背叛的痛,欺骗的恨,愚弄的怒,在她身体里捻揉成丝,化作一股力量爆发出来。
打!
餐厅里,女经理慌慌张张通知商盛,“商总,您太太……您太太打人了……”
商盛瞳孔一紧,沉声问:“在哪?”
“女厕。”
商盛跑在前面,商百惠跟在后面。
洗手间门口围满了人,里面哭声震天。
商盛拨开人群,看到余伊半边脸又肿又红,嘴角还带了血,他整个人都快炸了,“黄昕月你找死,出来!”
余伊冷静而又清醒,一撇头,避开商盛摸过来的手,“她出不来。”
黄昕月双手扶在门框上,双腿打着颤,走一步,晃两晃。
头发凌乱,鼻血横流,模样狼狈不堪。
哪里还有名门闺秀的风范?!
商盛愕然。
商百惠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着急忙慌地上去搀她,“昕月,你……你还好吗?……”
回头,对着余伊破口大骂,“余伊,你是不是想害死阿盛?你惹大祸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