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玄绾棠吧。”“父君要带母后去见她?”母后……桑妍赫身子狠狠一颤,这个称呼仿佛跨越了千年岁月,再次传到她的耳畔,她眼眶不自觉湿热。连玉辰心底一涩:“你哭什么?”桑妍赫眼神闪躲:“我哭了吗?你……到底要带我见什么故人?”连玉辰想到了什么,胸口一阵烦闷,不知道她在为哪个男人难过,一把扯住她,拉她上马车。而后对车夫冷声道:“回去。”这个回去是回皇帝在江南的住处,本地官员为他准备的官署。
四目相对。
桑妍赫镇定道:“什么好久不见,我们未曾见过。”
连玉辰两步走近她,硕长的身影遮住了她身上大半的光,给人一股逼人的压迫感。
桑妍赫神色一半隐藏在黑暗中。
连玉辰拿出一个面具,比在她的脸上。
只露出一双眼睛。
而这个举动也代表着,他已经认出来了她。
桑妍赫心中有些莫名其妙的恼怒,她脸上的人皮面具难道是个摆设吗?
“你……”
可因为连玉辰的眼神实在过于古怪,她将话憋了进去。
连玉辰十分不对劲,他浑身上下都透着糜丽又清冷的气息,和从前清逸俊雅的姿态大相庭径。
他伸出手指轻轻勾住她一缕发,神色意味深长:“想去见一个故人吗?”
什么故人?
桑妍赫眼神立马露出警惕。
她在这个世上,没有故人,只有仇人。
她知道她自己掉了马甲。
可只要她不说,死不承认,连玉辰又能把她怎样?
连玉辰眸子泛着幽光。
就在昨夜,他失去了一个孩子。
医仙诊断,说是魔族下的手。
连玉辰派人调查了,玄绾棠的医女缺了一个,说是回了老家,可他继续深查,却发现根本没有这个人。
是魔族吗?还是……别人?
连玉辰终于体会到了浓重的无力感。
这个孩子没了,他既觉得疲倦,又觉得解脱。
解脱是因为,他终于可以对玄绾棠动手了。
……
一侧的浅浅看着她的父君、她的母后,再次相遇了。
她懒洋洋的打了阿欠,伸了伸两只手。
“什么故人?”
“是玄绾棠吧。”
“父君要带母后去见她?”
母后……
桑妍赫身子狠狠一颤,这个称呼仿佛跨越了千年岁月,再次传到她的耳畔,她眼眶不自觉湿热。
连玉辰心底一涩:“你哭什么?”
桑妍赫眼神闪躲:“我哭了吗?你……到底要带我见什么故人?”
连玉辰想到了什么,胸口一阵烦闷,不知道她在为哪个男人难过,一把扯住她,拉她上马车。
而后对车夫冷声道:“回去。”
这个回去是回皇帝在江南的住处,本地官员为他准备的官署。
他紧紧拽着她去了昏暗的地牢。
一进去,血腥味就扑面而来。
一个人四肢被捆着,听见有脚步声,虚弱道:“是谁?”
桑妍赫忽然哆嗦了起来,被眼前一幕惊的。
玄绾棠看不见他们,她的眼睛瞎了,身上的白裙染满了血迹,受这么重的刑,她居然还顽强地活着。
这一刻,她再次确信了连玉辰的说一不二。
他说会杀玄绾棠,他真的做到了。
桑妍赫呼吸一顿。
连玉辰黝黑的眸子里一片戾气,淡漠道:“无用之人,我从不留下。”
“等我历劫结束,我也会把她也带走,将她打入天牢受雷刑。”
他很早就说过,玄绾棠若保不住腹中之子,就只有死路一条。
可连玉辰还是低估了玄绾棠的胆大包天。
他的心腹呈上了一份调查。
玄绾棠肚子里的根本不是他的孩子!
那个孩子是她与云梦宫那个仙侍勾结怀的。
并设计了百年前那场醉酒——
连玉辰推开云梦宫的门,以为里面躺着的桑妍赫,他揽住她白皙的细肩,沉沉睡去。
可当他再醒来,却发现是桑妍赫的掌事仙娥,玄绾棠,她衣裳凌乱低声啜泣着。
他慌张起身,推开殿门,看清殿门前站着的女人,
他犹如被一盆冷水兜头淋下,遍体生寒。
连玉辰想要和桑妍赫解释。
可桑妍赫只是静静的凝视着他,就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
回过神,连玉辰身前的桑妍赫,眼神也是这样无喜无悲,宛如失望至极。
他攥紧了手心:“阿芜,你可愿,再给我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