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员在疏散人群,增派了救援力量。姜唯贴着警戒线,一步步向后退让,慌张地扫视着人群中那一张张面孔,期待只是他们中的某个人需要这个包裹。她非常自责,本来很简单的任务,十五分钟的行程,她却用了四十分钟。身边很多人在讨论,楼里的人全下班了,不会有人在里面。可大家又都在纷纷猜测被救护车拉走的是谁……是那个等包裹的人吗?是那个一直不接电话的人吗?空气中的热浪还在翻滚着,姜唯的脑壳
消防员在疏散人群,增派了救援力量。
姜唯贴着警戒线,一步步向后退让,慌张地扫视着人群中那一张张面孔,期待只是他们中的某个人需要这个包裹。
她非常自责,本来很简单的任务,十五分钟的行程,她却用了四十分钟。
身边很多人在讨论,楼里的人全下班了,不会有人在里面。可大家又都在纷纷猜测被救护车拉走的是谁……
是那个等包裹的人吗?
是那个一直不接电话的人吗?
空气中的热浪还在翻滚着,姜唯的脑壳发胀,她不敢想象,一时心如刀绞,疲惫和伤痛也在身上同时撕扯开来。
后来,客户电话号码已经注销,再也没能联系上,也没有人找过快递公司,找过她。
所有都销声匿迹,只如看了一场灾难电影,可姜唯心里是过不去这道坎的。
罗大胜提到的,两年、火灾、烧伤,都与姜唯的经历一致。是不是该就着眼前的信息继续找一找,如果找到了又该怎么办呢?
她在广丰路3号前呆站着,每次路过这个地方,脚下都无比沉重。
一辆救护车蜂鸣而来,她慌忙蹲下身子抱住头,告诉自己,不要想了,不要想了。
017. 重点项目
暮杨窝在公寓里,一周都没有去画室。暮畅住在他隔壁,发现了这个诡异的事实。
“我就说你不对劲儿吧!两眼无神,印堂发黑……还有你以前喜欢做饭的,现在怎么也不折腾了?”
“我……”
暮杨无从解释,想穿个隐身衣,暮畅脑袋上简直是插了根灵敏的探头,不能放她进屋。还好她目前工作很忙,上班时间一到,她就得马上离开。
他不去画室,是不想撞见对面楼里的姜唯,要么就在园区旁边的健身房跑跑步,消磨时间。
暮南舟安排的产业园,好比一个巨大的鸟笼,想把他和姜唯罩起来。
可暮杨从来都不老实,哪会轻易就从了。
相比之下,他的右手更不听使唤,简直是在纸上爬行……
直线变成了曲线,曲线变折线,一笔下去,碳条断裂,画室里只剩下呼呼的风声。窗框吱呀一响,仿佛是围观者的讥笑。
暮杨好不容易调整的状态又被打回原形。
楼里就他一个人,也不必忍着了,哐啷一声,支架被掀翻,画板也应声坠地,在他眼里形成一个奇丑的角度。然后又是噼啪一通乱响,有什么算什么,全都走向破碎。
脑中忽然闪现,姜唯站在门口大声吼他。
更重要的是,她在的时候右手才是正常的,台球桌上早已充分证实这一点。
他莫名地觉得,这只手被姜唯下了咒,从昙花开放的那一晚开始的。
深更半夜,被纸灯围成一圈的神秘仪式?
即便这个想法牵强又可笑,他抓住之后忽然浑身轻松地站了起来。云都山野广袤,民间方术自古有之,他小时候听叔父讲过一些故事。
一个学艺术的,迷失在玄学之中。
***
时钟指向下午一点,楼下传来嬉闹声。
姜唯和两个同事正在小花园里踢毽子。
她一手拎着裙角,跳来跳去,羽毛毽子在左右脚间飞上飞下,忽地被她踢过头顶飞到另外一人脚上……
暮杨tຊ在窗口望得出神,这种距离也很近了。
姜唯头顶冒汗,站在一边喘息。
她抬手拔走了发簪,乌黑的长发一下子披散下来,紧接着又在脑后甩了甩,被她一把握在手中,盘回了原有的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