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夏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满眼都是困惑:“不懂嗳,我怎么感觉裴先生今天火药味好重,像受了什么刺激?”“他受刺激?我才受刺激呢?莫名被叫出来练剑,又莫名其妙被凶一顿,哎呀我怎么这么倒霉,嫁了人也不能安生!”满脸欲哭无泪。“算了,不练了,睡回笼觉去,好困。”吩咐长夏收了宝剑,往新房走去。走出江府的杜为,犹豫再三,问出了内心的疑惑:“公子,刚刚舞剑那个是江府二姑娘吗?她今天专门来陶府拜访?”
院内一块空地上,长夏,陶皓卿,裴砚,三个人站在旁边观看江绾晴练剑。
江绾晴一边练剑,一边在心中琢磨裴先生的用意。
“往日在江府,练剑是为了强身壮体提高技能,现下在陶府,他不过是陪嫁小厮,还要督促我练剑。”
“莫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着急跟我说?苦于无法接近我,是以用这样的借口?”
“嗯,一定是!”
这样想着,江绾晴的剑便练的心不在焉。
脑袋里想着怎么能找个借口把陶皓卿给支走,眼神便不时的往陶皓卿那边看,手底下的动作也做的极其敷衍……
裴砚看的气从心来,不忍直视……
心里又堵又气,想喝止,却碍于身份,只能生生煎熬着……
那陶皓卿却一直站在这里,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眼中都是痴迷,心里冒火,真想挖掉他的眼睛……
那人却毫无眼色,还在她完成一个复杂的动作后,拍手称赞:
“好厉害,娘子的剑招优雅美妙,彷佛天女散花,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就是传说中的飞花剑法吧?”
裴砚的心都要流血了,她看他,他也看她,叫她娘子,还夸她……
裴砚难受的闭上眼睛,怎么觉着自己此刻就是个多余……
那是飒爽迅雷的破空剑啊!
她力气小,只能在速度上取胜,是以他传授了她破空剑法,以便遇到凶险,而他不能及时赶到时,她可以多保护自己一时。
那人还在夸赞:“不知这套剑法是六师兄教的,还是裴先生教的?”
站在附近的长夏不太自信的回复:“像是裴先生教的那套,但……看着又不太像……”
裴砚撇开了头腹诽:“简直是丢人,飒爽迅雷的破空剑竟舞成这样?”
转念思及,往日在江府也没见她动作这么软绵,难道是因为陶皓卿在这里,故而有意卖娇,一时气火攻心,一张俊脸阴云密布。
正想喝止,让她不要练了!
他的女人怎么能对别的男人卖娇!
却见远远的,陶皓卿的随从杜为走了过来:“少爷,老爷让你去府衙议事。”
语罢,眼神扫视了一下他们几个,写满了疑惑。
裴砚想起昨晚杜为被季风喂了忘尘丹,便明白这家伙的脑海里没有了主子结婚的记忆,是以看见他们几个出现在这里有些费解。
陶皓卿往江绾晴这边看过来,眼中写满不舍。
江绾晴一直想着裴砚,怕耽搁他的正事,却苦于没有借口支走陶皓卿,见杜为那么说,赶紧顺杆子爬:“皓卿快去吧!正事要紧。”
“绾晴,那我快去快回!”得到娘子首肯,陶皓卿开心的离去了。
“好!”江绾晴也假装开心,却不知道身后人的脸上,已经凝满了冰霜,她竟然对那个男人笑,还不带姓氏叫他皓卿!
陶皓卿前脚一走,江绾晴就挪到裴砚跟前,收了剑:“找我,有事?”
“没事不能找你?”裴砚压抑着内心的吃味嘲讽:“皓卿、绾晴、娘子、夫君,你们的感情真是突飞猛进啊!”
裴砚先生的话,让江婉晴习惯性的矮了一截,但转念思及他此刻身份,不过是她的陪嫁小厮,她怕什么,便壮了胆子辩解道:
“什么夫君?你别乱说,我什么时候叫他夫君了,再说我们之间称呼什么,又关你什么事?”
裴砚气的瞪大了眼睛,这小女人是不是以为嫁了人有人撑腰,便越来越放肆?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她怎么敢?
江绾晴见他吹胡子瞪眼,更是没好气:“裴砚,哦不,石见,你有事就快说,你现在这种奸细身份,我警告你,有什么事最好跟我提前通个气,我好配合你,不然,出了事咱俩都玩完。”
“用不着你配合,你只要管好你自己的心和身子,别给我添乱就不错了。”裴砚冷冷的丢下一句,转身扬长而去。
此刻他只觉着心里很受伤,她明明是他的,却和陶皓卿,当着他的面眉目传情,两个人才见过几面?就情根深种,伉俪情深……
是啊,他是知府大人的独子,又生的风流倜傥,光明磊落,晴儿喜欢上这样的人,也是正常。
他吃什么味?当初她问过他能不能嫁,是他亲口说“可嫁”她便嫁的。
当初他为什么要说可嫁呢?
裴砚好后悔!
就因为想保护她;心底也担心最终拿不到解药,怕她最后没有个依靠,便放任她嫁。
可现在见她属于别人,他好妒忌!
怨自己为何不能自私一回,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和她享受当下不好么?哪怕只是短短的数月!
“喂!你什么意思呀?”江绾晴望着裴砚先生离去的背影,一头雾水,大声喊话:“嗳,话说清楚再走啊?”
裴砚痛极,不与理会,兀自扬长而去,怎么办?心里更气了,叫别人小名,喊他就连名带姓,要么就是喂、嗳!
“欸,他什么意思?什么叫只要管好你自己的心和身子,别给我添乱就不错了?”江绾晴向同样站在那里不明所以的长夏询问。
长夏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满眼都是困惑:“不懂嗳,我怎么感觉裴先生今天火药味好重,像受了什么刺激?”
“他受刺激?我才受刺激呢?莫名被叫出来练剑,又莫名其妙被凶一顿,哎呀我怎么这么倒霉,嫁了人也不能安生!”满脸欲哭无泪。
“算了,不练了,睡回笼觉去,好困。”吩咐长夏收了宝剑,往新房走去。
走出江府的杜为,犹豫再三,问出了内心的疑惑:“公子,刚刚舞剑那个是江府二姑娘吗?她今天专门来陶府拜访?”
“什么拜访?她昨天就来了啊?”陶皓卿随口回复。
“昨天来的?我怎么没有印象!”杜为摸了摸脑袋,一脸迟钝。
陶皓卿敲了敲侍从的脑袋:“你没事吧?失忆了?昨天咱俩可一直在一起。”
下人已经牵好了马,陶皓卿翻身上马,丢下一句:“快点,父亲在等着我们呢。”
杜为依旧满脸迟钝,望着公子远去的背影,小声嘀咕:“奇怪,昨天的事情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公子等等我!”翻身上马,紧追而去。
回到新房的江绾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转辗难眠。
这裴砚他到底要干什么啊?
他从京城来,住在江府这么久,然后借着江府嫁女潜进陶府,难道……是陶知州有什么问题,他微服调查?
可是,一个小小的知州能有什么问题?陶知州在扶仙城连任多年,口碑甚得民心,没听说过有什么黑料啊。
百思不得其解,罢了,想不清楚的事情就不想了……
挥挥手,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此时,回到房里的裴砚依旧在生闷气,茶喝了一杯又一杯。
忽而,他的眼神充满自责,让她嫁给他是不是错了?可是如果阻止她嫁人,势必引起肃南王警惕,又会害死她!
忽而,他的眼神写满狠厉,“晴儿,你要是对他动心,我就杀了他!”
忽而,他又摇了摇头,“不行不行,陶公子好好一个良民,我岂能因一己私利戕害无辜!”
接着又是无助状,“晴儿啊晴儿,我该拿你怎tຊ么办呢?”
真是一筹莫展,朝堂的事情都没这么难过,咕咚,又是一杯茶水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