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敏赶紧道谢,看得出来,蒋夫人是这个府里唯一对她带有善意的,积极帮她融入这个不算复杂的家庭,没见过的刺史大人不算,那一对小夫妻恐怕是不待见她的,对这么一个善意待她的人,她能做到的也只能听从安排,回报这份善意。新出炉的婆媳俩在这里聊天,顺便等其他人,等了半天,连刺史大人都姗姗来迟了,还有两个人硬是不见踪影。刺史大人不过五tຊ十出头,饱经西北的风沙摧残,看着老面些,可也更儒雅从容,面对冯敏的行
冯敏赶紧道谢,看得出来,蒋夫人是这个府里唯一对她带有善意的,积极帮她融入这个不算复杂的家庭,没见过的刺史大人不算,那一对小夫妻恐怕是不待见她的,对这么一个善意待她的人,她能做到的也只能听从安排,回报这份善意。
新出炉的婆媳俩在这里聊天,顺便等其他人,等了半天,连刺史大人都姗姗来迟了,还有两个人硬是不见踪影。刺史大人不过五tຊ十出头,饱经西北的风沙摧残,看着老面些,可也更儒雅从容,面对冯敏的行礼,只挥挥手表示不用多礼,倒没跟她说话。
夫妻俩聊了些家常,厨房已经第二次来问什么时候上菜了,人还没来,蒋夫人哼道:“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到这一步,我以为他们俩也认清现实了,竟然还跟我扭着,玠儿也就算了,他媳妇怎么也跟我反着来,我看是这几年我太纵着了,还真把我当面团了。”
蒋夫人自认是个很好相处的婆婆,只要大面上过得去,其实很不愿意跟媳妇为难,带累儿子不好受。媳妇身子不好,也没叫她立过什么规矩。当初老爷被贬,一家三口在路上风餐露宿,才三岁的蔡玠不小心感染上天花,幸好当时的柳夫人出手相助,才将危在旦夕的儿子救回来,蒋夫人是很感激柳家的,所以哪怕柳嫣那般单薄病弱,这个媳妇她也认了,就想着柳夫人好歹救了儿子一命。
可柳嫣呢,嫁进来八年一无所出,别人家这种情况,婆婆要抬个妾,哪个媳妇敢置喙,柳嫣偏偏就梗着脖子不同意。好,她舍不得她的丫鬟,那从外面买一个可以了吧?结果呢,人都到家里了,还给她出这种幺蛾子,蒋夫人是越想越气,连一心偏向媳妇的儿子也气起来,“咱们这个儿子,算是给他柳家养的了。”
刺史大人很有老将风范,老神在在,“没那么严重,年轻人嘛,谁不是这么过来的。”
“我当初可没霸着你,什么时候拘过你去哪里?”
刺史大人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提醒老婆还有个人在呢,冯敏虽听蒋夫人抱怨儿子儿媳,又得知蔡玠夫妻俩小时候那一段纠葛,就觉得自己入局的机会果然渺茫,难道她真要在刺史府白熬五年不成?她想着自己的心事,是一副神游天外的表情,假装没听到。
“你也说人都进府了,还由得了他们,人家不来,你就过去呗,就当为了咱们早日抱上孙儿吧。”
刺史大人都这样说了,蒋夫人少不得带冯敏跑一趟,刚站起来,柳嫣身边的丫头来了一个,匆忙汇报,说是大奶奶不好了,病情告急,请夫人前去看看呢。矛盾归矛盾,蒋夫人还是不希望柳嫣发生什么意外的,连忙就带着冯敏去了。
东院里,柳嫣躺在床上,脸儿蜡黄,嘴巴上一点血色也没有,三个陪嫁丫头春鸢、芳草、翠雯都在一边伺候着,端药的端药,擦手的擦手。春鸢还一边劝着,“奶奶也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大夫嘱咐过多少回,不能沾酒,如今的天气早晚冷,中午热,太阳都落山了,还穿这么单薄在院子里饮酒,有个好歹怎么使的——你们两个也不劝着些,我不过回家半天。”
芳草跟春鸢在县令府时,一同来柳嫣身边伺候的,也就说得上一些话,笑道:“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不过是在院子里乘凉,回来晚了些,至于那黄酒,平常还熬着给奶奶下药呢,就喝了一口冷的,并不曾多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