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放在从前的云九棠身上,听她这样说,怕是早就乐不可支的接受了。可惜,云九棠不相信庄妃这么好心!她或许当真希望两人分开,好给水柔柔腾地方。但打出的名义却是,她嫌弃穆沧凛失明!这要是真的捅到皇帝跟前,且不说皇帝会不会罚她。就是天下人的口水,也足以将她给淹死了!云九棠自然想要自由,但绝不想这么作死!思及此,她当即诚惶诚恐的道:“母妃误会了!儿臣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儿臣作为王爷的妻子,唯愿与王爷一生一世,长长久久!
云九棠停下脚步,同花影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
就知道庄妃不会这么善罢甘休,云九棠只能陪着笑脸转了回去。
“不知母妃有何吩咐?”
“云九棠,本宫再问你一次!你是否真的因为凛儿失明而厌弃他,想要离开他?”庄妃冷声道,
“本宫并非那等不讲理之人,你若当真无意于凛儿,本宫即刻便去向皇上请旨,解了你们这婚事!”
这要是放在从前的云九棠身上,听她这样说,怕是早就乐不可支的接受了。
可惜,云九棠不相信庄妃这么好心!
她或许当真希望两人分开,好给水柔柔腾地方。
但打出的名义却是,她嫌弃穆沧凛失明!
这要是真的捅到皇帝跟前,且不说皇帝会不会罚她。
就是天下人的口水,也足以将她给淹死了!
云九棠自然想要自由,但绝不想这么作死!
思及此,她当即诚惶诚恐的道:“母妃误会了!儿臣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儿臣作为王爷的妻子,唯愿与王爷一生一世,长长久久!
儿臣刚才所说的乃是气话,如王爷这般优秀的男子,儿臣怎么舍得放手呢!真离开王爷,这不是要了儿臣的命吗?”
穆沧凛,“……”
倒也不必如此夸张!
她这一番话说的诚恳,倒是把一干人等都给整无语了。
还是庄妃率先缓过神来,叹声道:“如此,倒是本宫多虑了!本宫也别无所求,唯愿晚辈们都好好的!”
“儿臣一定不负母妃所愿!”云九棠赶紧道。
“看你对凛儿一片真心,着实令本宫动容!既是如此,那你便代替凛儿,在华容宫中侍奉本宫吧!”庄妃道。
“母妃!”穆沧凛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庄妃给打断了,“好了凛儿!此事就这样说定了!
你眼睛看不见,云氏作为你的王妃,自当替你来尽孝。时候不早,你和柔柔先下去歇一歇吧!本宫这里,有云氏在便够了!”
庄妃的这个要求,实在是合情合理。
穆沧凛倒是还想争辩什么,但是庄妃只要搬出一个“孝”字,他便难以应对。
此时,水柔柔脸上的表情倒是舒展开了。
“姨母,只是王妃自己在这,精力有限,难免会有疏忽。不如我也在此一同陪伴姨母吧!”水柔柔温声道,“也好帮衬一二。”
“柔柔你身体本就不好,昨日便侍奉了本宫一整夜。本宫岂能让你继续操劳!这里有云氏便够了!你且下去好生休息吧!”庄妃对于这个外甥女,那是打心眼里的疼爱。
这俩人在一起,倒跟亲母女似的。
云九棠微垂着头,掩住了眸底的思绪。
同样是庄妃教导出来的,那穆安璃和水柔柔,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这俩人,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最终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庄妃还是答应水柔柔留了下来。
“难得你们有这份小心,那接下来这些日子,你们便好生相处。”庄妃道,“柔柔素来体弱,云氏你多帮衬着些!”
“谨遵母妃教诲。”云九棠分外乖顺的应道。
不用穆沧凛贴身侍奉,他被安排到了华容宫的偏殿之中去了。
他作为一个已经自立府门的成年皇子,原本住在这后宫之中,是不合礼制的。
但庄妃生病,给他打着侍疾的名义,倒也没有胆敢多说什么tຊ。
他倒是清闲了,云九棠却惨了。
庄妃病了要喝药,结果宫人喂药时候,却是不慎打翻了药汁,险些烫着了她。
“大胆!”一旁的嬷嬷斥道,“你怎么回事!娘娘金尊玉贵,你若烫伤娘娘怎么办!”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啊!”那宫女哆哆嗦嗦的,哭的不能自已,“奴婢不是故意的,只是奴婢近来没有睡好,一时走神了!”
“罢了!华容宫本就人手不足,本宫这一病,倒是更劳累了你们连轴转。你下去吧!好生休息两日,这药,再重新熬一碗便是!“庄妃倒是宽容大度,那宫女千恩万谢的退下了。
一旁嬷嬷见状,担忧道:“娘娘您就是太过心慈!只是这药汁被春月打翻,还需重新熬一份才好。
她那个样子,奴婢也怕她再出差错!
熬药的秋儿也是染了风寒,不敢叫她把病气过给娘娘!奴婢等都不会熬,这可如何是好?”
“灵烟呢?”庄妃道,“让她来吧!”
“娘娘您忘了,陆姑娘被王妃所伤,如今尚在休养之中呢!”张嬷嬷说着,意有所指的看向了云九棠。
“姨母,让我去吧!我会熬药!”水柔柔自告奋勇,却被庄妃给拒绝了。
“胡闹!你本就侍奉了一夜,哪能再叫你去操劳!”庄妃说着,看向了一旁无动于衷的云九棠,“云氏,本宫听闻你医术不错,不如这熬药之事,交给你吧!旁人来做,本宫终究不放心。”
“母妃,儿臣不会熬药。”云九棠分外无辜的道,“怕是难以担此重任!”
“不会熬?”庄妃脸色冷了下来,“是你不想操劳吧!要不是你伤了灵烟,本宫何至于落到无人可用的地步!
连柔柔身体欠佳,都自告奋勇来为本宫熬药!你作为本宫的儿媳,却是连侍奉婆母都不愿么?咳咳咳……”
庄妃说的急了,却是带出了一连串的咳嗽。
一众宫人慌了神,纷纷上前去安抚。
庄妃更是虚弱的倚靠在床头,泪眼迷蒙,一副随时都可能倒下的模样。
“娘娘,您放宽心,王妃必然不是这个意思。”张嬷嬷赶紧给庄妃顺气,柔声安抚。
水柔柔也趁机道:“嬷嬷错了,姨母并非心不宽。只是人在病中,格外脆弱。对旁人来说无关紧要的一点小事,便很容易勾起悲伤的情绪。姨母,您别生气,王妃那般孝顺之人,岂会不愿给您熬药?是不是,王妃?”
这群人,联手点她呢!
云九棠岂会看不出来!
不过孝字当头,她实在也没法继续拒绝,遂只能应承了下来。
“既然母妃信得过,那儿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云九棠说着,看到了水柔柔压不住上翘的唇角,忽而盈盈浅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