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巴着眼睛,楚楚可怜一脸希冀的望着他。他摇头,叹息一声,本以为他会拒绝,下一秒却蹲下身,“上来!”语气不耐,她却听出了几分宠溺。她心里乐开了花,跳到了他背上,搂住他脖子,不忘赞美,“小叔,你tຊ对我真好!”可惜,二十岁开始,他俩就再没来过这里。故地重游,物是人非。桑田吸了吸鼻子,移开目光,这两天的事情却在脑中挥之不去。昨天给薄肆发的消息,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想来是默认了,没什么好回的。
红色奥迪停在南湖山脚下,桑田推门下了车,冷空气突然灌进身体,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昨晚翻来覆去睡不着,天快亮时好不容易睡着闹钟又响了,迷迷糊糊中伸手关了,想着再睡5分钟,却睡过了头。
急着出门,她内里只穿了一件黑色打底毛衣,外面套了一件米色羊绒大衣,站在外面,冻得她指尖发痛。
僵硬的手插进羊绒大衣里,缓了好一会儿才有了知觉,她将衣服裹紧了些,抬眼扫了四周一眼,却没有看到郁封的人。
时间还早,可能还在路上。
她倚在车边,一抬头就看到了满山金灿灿的腊梅。
前几天下了雪,还没有融化,厚厚的铺在树下。
金色与雪色相融,美不胜收。
小时候,薄肆每年都会带她来。
他在前,她在后,从山脚一路爬到山顶。中途走不动了,她总会抱着他的胳膊撒娇,“小叔,我走不动了……”
“那歇一会儿再走?”薄肆显然没有听出她话里的潜台词。
也可能是故意装不懂。
“歇一会儿也走不动……”她可怜巴巴的望着他,眸子里的暗示明显。
他却当听不懂,站在那里不动,定定的看着她。
他面部线条本就锋锐冷硬,加上他身上与生俱来的距离感,面无表情的时候让人心生畏惧不敢靠近。
她却不怕,她晃着他的手,央求,“我真的走不动了,你背我好不好?”
见他不回答,她晃得更凶,把他熨烫的服服帖帖的衣袖捏成了咸菜,“好小叔,我亲爱的小叔,我最爱的小叔,背背我吧?我真的走不动了!”
她眨巴着眼睛,楚楚可怜一脸希冀的望着他。
他摇头,叹息一声,本以为他会拒绝,下一秒却蹲下身,“上来!”
语气不耐,她却听出了几分宠溺。
她心里乐开了花,跳到了他背上,搂住他脖子,不忘赞美,“小叔,你tຊ对我真好!”
可惜,二十岁开始,他俩就再没来过这里。
故地重游,物是人非。
桑田吸了吸鼻子,移开目光,这两天的事情却在脑中挥之不去。
昨天给薄肆发的消息,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回。
想来是默认了,没什么好回的。
桑田叹息一声,算了,不要想太多,薄肆本就不属于她,何必自讨苦吃。
桑田拿出手机想刷刷小视频转移注意力,一看时间已经10:15。他们约的10点,郁封迟到了。
她皱了皱眉,打电话过去却是关机。
“他今天不会来了。”
熟悉的男声从不远处传来,桑田抬眼看过去。
薄肆一身黑色羊绒大衣,身姿挺拔,矜贵从容。
这么多年,他似乎没什么变化,神情永远淡漠,仿佛世事万物都不能激起他半点情绪。
也是,整个金城的经济都在他手中,高高在上俯视众生,当然没什么能真正让他在意的。
她也是没出息,看到他就心跳加速,喉间发紧,仿佛一颗心要跳出来,连带着腿都有点发软,不自觉的想向他的方向迈进。
他有那个资本。
光是颠倒众生的皮囊和身上散发的上位者的气息,就能让一众女人趋之若鹜。
她也不例外。
即使他伤了她的心,看到他却依然会心动。
桑田怕自己情绪外露明显,小心思被看穿,敛了神色。
脑中却有无数念头冒出来。
他怎么在这里?
特意来找她的?
他是不是舍不得她?
桑田心中一喜,想迎上去,刚迈出一步,却看到一个女人从薄肆后面小跑过来,在他身边停下,挽住他胳膊,仰着头冲他笑。
他破天荒的回以一笑,笑容温和,连她也极少见。
她以为南湖山是他和她的,他不会带别的女人来,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带别的女人来。
桑田顿住了脚。
女人同薄肆走了过来,在她身前停下,冲她莞尔一笑,桑田礼貌回应,笑容却十分僵硬。
“你就是阿肆的侄女桑田?”
桑田不由自主的打量起眼前的女人来。
女人五官并不突出,也没有特别显眼的地方,但合起来看却温婉大方,仿若江南水乡走出来的,举手投足都是气质。
一时之间,桑田竟觉得她和薄肆很配。
喉间发紧,撞上女人探究的眼神,桑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她的问题。
目光下移,落在她挽着薄肆的手和两人紧贴的臂膀上。她想转移注意力,可怎么也忽视不了,眸光不受控制的往那看。
空气清新的空旷山间突然变得十分憋闷,她一刻也不想待下去。
正在她脑子里盘算怎么快点离开这个尴尬的地方时,女人自来熟的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姜晚棠,你小叔的未婚妻,上次订婚宴你没来,没想到在这碰到。”
桑田早猜出来了。
除了姜晚棠,谁能让他这样光明正大的带出来呢?
就连她,那也是他打着带所有小辈出来玩的旗号带她来的。只不过其他小辈都怕他,避之如蛇蝎,谁也不愿跟他来。就算答应出来,最后也会溜之大吉。
桑田努力挤出一抹笑,“姜小姐好。”
姜晚棠笑着摇了摇头,“按辈分你该叫我婶婶。”
婶婶?
姜晚棠只比她大两岁,这就上赶着要做她婶婶了?
她下意识抬眸望了一眼薄肆,他神色淡淡,站在那里岿然不动,没有制止,更像是默许。
桑田喉头一哽,像被鱼刺卡住了喉咙,取不出来,咽不下去。
她实在叫不出口,更不愿意承认。
手心被指甲掐出深深的月牙,她汲了一口气,“等姜小姐和小叔办了婚礼领了证,再叫婶婶不迟!”
“跟你开玩笑呢,其实我也觉得叫婶婶不太合适,以后只要不是在长辈面前,你就叫我名字吧。”姜晚棠笑得自然,一副不计较的样子。
当真温婉大方。
“我还有事和桑田说,你先上去。”薄肆抽出一支烟咬在嘴里,突然开口,“让你保镖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