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那日记里的内容,闭了闭眼,走上前移动挂在墙上的一幅画,随后一道门在不远处出现。推开门,一个画室里面摆满了数不清的人物画像。仔细看去,每一幅画上面,都是柳雪妍的脸。哭的,笑的,奔跑的,安静的,从她十六岁到现在……这每一幅画,都能看得出绘画之人下笔时是如何用心用情。我连呼吸都扯着痛:“好,要我当所有一切都没有发生,那你把这里所有的画都烧了。”楚云谦不出意料地变了脸,他猛地一把掐住我的脖颈。
我生病了。
身体急速衰败下去,原因不明,就连医院最顶尖的专家团队也检测不出来病因。
柳雪妍得知消息后来探望我,我避而不见。
我在楼梯拐角处,听见客厅里张妈按照我的话转告:“雪妍小姐,我家太太说你现在怀孕了,她病因还没查明,怕影响宝宝就不见了。”
柳雪妍担忧的声音响起:“那你把这些营养品给阿盈,我和逸尘最近也在联系国外的医生,你让她一定不要急。”
她离开后,我往下看去,只见客厅摆满了各种珍贵的人参燕窝,一看就价值不菲。
我心中酸涩难言,从认识之初,雪妍就真心对我。
有这样的闺蜜挚友,是我的幸运。
只可惜,我怕是不能兑现与她互相陪伴到老,看对方儿孙满堂的誓言了。
我执念太重,已经把自己困在了地狱。
“太太,这些东西怎么处理?”张妈问。
拭去眼角泪痕,我摆了摆手,无力道:“好好收起来吧,别浪费了东西。”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吃再多的补品也没用。
我这是心病。
楚云谦来时,我刚将中午喝的燕窝粥全吐了,恹恹倚在花园里晒太阳。
他手中端着碗药膳,拿勺子喂到我唇边。
我微微偏过头,无声抗拒着。
“我从帝都最好的中医世家那里求来的秘方,你要是有什么不满可以说,没必要拿自己的身体跟我闹。”
他语气温和又无奈,像在哄一个任性的孩子。
那缱绻神色,恍惚间让我以为还像从前那样相爱,之前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觉。
可当我看入他眼底,却终于看清那一片空洞漠然。
他只是一个眼神,我心脏便被撕扯得鲜血淋漓。
这一刻,我都想嘲笑自己的没用。
“我说了,你在意过吗?”
楚云谦一顿。
我咳嗽了几声,又笑道:“不过,有一点我的确要谢谢你。”
“楚云谦,我很感谢你的狠心,没有孩子,至少我离开时,还能少一个牵挂。”
他终于褪去从容,冷了眉眼。
“你还在想着离开?”
我喑哑一笑:“你放心,我在离开前一定会处理好一切,不会给你留下麻烦。”
他沉默良久,终于抬眸看我:“阿盈,跟我去趟书房吧?”
以前老婆日日挂在嘴边,自从说破后,他对我的称呼只剩下了阿盈。
我平静应声:“好。”
他想伸手扶我,却被我不动声色拂开。
“你没必要再装模作样,恶心自己。”
他愣了一下,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
书房在三楼,其实家里有电梯,但短短几步路我额头还是已经布满了一层冷汗。
进到书房,他当着我的面拿着那个笔记本电脑走到窗边。
就在我不解时,他手一松,将那个记录了他所有秘密日记的笔记本从三楼落下,砸了个粉碎。
“阿盈,就当这日记不存在,你也没有看过,我们还像从前那样生活不好吗?”
我想起那日记里的内容,闭了闭眼,走上前移动挂在墙上的一幅画,随后一道门在不远处出现。
推开门,一个画室里面摆满了数不清的人物画像。
仔细看去,每一幅画上面,都是柳雪妍的脸。
哭的,笑的,奔跑的,安静的,从她十六岁到现在……
这每一幅画,都能看得出绘画之人下笔时是如何用心用情。
我连呼吸都扯着痛:“好,要我当所有一切都没有发生,那你把这里所有的画都烧了。”
楚云谦不出意料地变了脸,他猛地一把掐住我的脖颈。
“叶悦盈,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情深不复,我们也终于走到今日相看两厌的地步。
我呼吸都困难起来,却嘲讽地勾起嘴角。
“怎么,想像上辈子一样,杀了我?”
“我爸还没死呢!”
叶家虽然比不上楚家,但在帝都也不容小觑。
以叶父疼爱叶悦盈的程度来看,若是她不清不白的死了,叶家即便拼个鱼死网破,也不会轻易放过楚云谦。
这也是叶悦盈上辈子能如此嚣张跋扈,疯狂作死的原因。
要不是后来,叶父被人出卖,关进了监狱,叶悦盈也不会落到楚云谦之手被折磨致死。
楚云谦缓缓松手,神色冰冷:“你在威胁我?”
我扶着桌子,急促地咳嗽着,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楚云谦站在一旁看着我,漫不经心地开口。
“你既然知道这么多,那你知道,上辈子你爸破产进监狱是谁的手笔吗?”
这情节在书中并未细写,只说叶悦盈得罪的人太多,才让叶家家破人亡。
我以为因为我的到来,这一切都会改变。
寒意席卷全身,我看向楚云谦噙着笑意的嘴角。
这一刻,他冷戾眉眼终于与梦中那个将我推下高楼的人……彻底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