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空的手臂直接带着整个身体往一边倒去,颧骨重重地砸在了墙上,同时还严重扭到了脖子,整个人顿时失了行动,倒在地上,动作扭曲得滑稽。陆母皱着眉头将陆父送去了医院,一直到陆近回来的前一个小时,两人才到家。在陆母面前彻底丢了面子,却又碍于身体没法发作,陆父只得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生闷气,时不时嘴贱辱骂两声,陆母充耳不闻,兀自给陆昕发着消息。陆近到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他已经被陆父炒股给炒怕了,此时不免心中忐忑,小心翼翼地来到陆父面前,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那栋老破小最终卖了二十七万。
将房本过户的时候陆父的心都在滴血,如果不是怕这十五万还不上可能还会被追究责任,到时候身上背个案底,影响儿子以后考公考编给他养老,陆父绝不会这么急着贱卖房子。
不过卖前他还是自以为留了个心眼,跑去那个城中村问了一圈,得到的答案都是很难拆迁,才狠下心来将其卖掉。
这套房是陆父二十年的执念,还掉那十五万的债后他总算老实了下来,手里握着那剩下的十多万,不再对炒股有想法了。
本该如此,但直到他有一天偶然发现,之前的那支股票,在自己抛掉之后就迎来了回涨。
霎时陆父便懊恼悔恨地拍起了大腿,同时又坚定了自己有炒股的能力这件事,尘封的心再度痒了起来。
于是背着陆母和陆近,他又偷偷地四处买自己看好的股票,等陆母偶然撞见他炒股时,已经把那十多万赔得掉了个位数。
在陆母的心中陆父的形象已经不再强势,此时便毫不留情地指责嘲讽起了他:“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一句话便将陆父彻底激怒,他当即暴起,扬起手就要揍陆母,却又忘了自己疏于锻炼骨质疏松还肢体不协调,陆母往后一躲,他便猝不及防地失了重心。
落空的手臂直接带着整个身体往一边倒去,颧骨重重地砸在了墙上,同时还严重扭到了脖子,整个人顿时失了行动,倒在地上,动作扭曲得滑稽。
陆母皱着眉头将陆父送去了医院,一直到陆近回来的前一个小时,两人才到家。
在陆母面前彻底丢了面子,却又碍于身体没法发作,陆父只得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生闷气,时不时嘴贱辱骂两声,陆母充耳不闻,兀自给陆昕发着消息。
陆近到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
他已经被陆父炒股给炒怕了,此时不免心中忐忑,小心翼翼地来到陆父面前,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陆父从鼻子里哼着气,嘴唇蠕动半天,总算找到了一个借口,梗着脖子道:“我才知道你那个补习班老师居然是个女的,女的能教多好?看你上高中半年成绩掉成这样,有什么用!以后还是别上了!”
虽然这句话在陆近的意料之中,但他还是一下子就急了,说好的事情,怎么才过去半个月,就又变卦了?莫非父亲真的又开始炒股了不成?
陆近硬着头皮道:“那我明天去跟补习机构说一声,给我换一个男老师带的班。”
陆父见没得逞,气得反手捶了一下墙,结果震到了脖子,龇牙咧嘴地挨过疼痛后,才又怒声道:“你他妈成天依靠别人还是不是个男人!?你他妈自力更生怎么了!”
陆近咬着牙,突然对着父亲高声道:“你是不是又炒股赔光了!”
而后没等父亲反应过来,他便迅速地转移了火力,朝母亲责备地喊道:“你为什么不看着他!”
“我都没怪你没学历没能力,这么多年只能打零工,一分钱都拿不到家里!现在我爸为了我着急成这样,你竟然连拦都不拦一下,现在怎么办!!”
“我的前途都是你毁掉的!!!”
陆母如何也想不到战火居然会这样波及到自己这里。
等到反应过来陆近的意思,她看向陆近的眼中逐渐带上了不可思议。
原来她一直忍受着来自丈夫和公婆生不出儿子的责备,抚养起来的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是这么看待自己的。
看着屏幕上和陆昕的聊天界面,自己刚刚发出的那一条消息。
——你妈我可以养活自己,你放心上学,不用管我。
她总是这么强调着。
而每这么强调一次,她都要畅想一番,自己独自在外工作,自给自足,再没有两个半残废的男人把自己当保姆使唤。
深吸了两口气,陆母又看了眼面前让她彻底失望的父子俩,默不作声地起身回房,简单收拾了衣物证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