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到大,从未有男子为她做过这般之事。“今日,也可。”她低垂着眼眸看向他,声音轻柔,稍作停顿又说道,“……我自己来便好。”半蹲在她面前的人微微勾唇,睫毛轻颤,再次低下头,那双修长秀美的手伸过去,为她系好了那条珍珠系带,而后站起身来,随意而短促地笑道,“此乃我应尽之职,郁太太。”林雨欣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自她苏醒以来的这十多分钟,她每一次近距离审视这张面庞,内心都禁不住由衷慨叹。
郁博易静静地杵在那儿,目光犹如强力胶般紧紧粘在她身上,神色瞬间变得阴沉,然而不过须臾,他便嘴角上扬,笑意中夹杂着几缕嘲讽,“提及门当户对……”
“郁家从不将此奉为圭臬,”他望向她,原本慵懒疲沓的神情骤然变得庄重起来,“并且,林家与郁家相匹,毫无逊色之态。”
稍作停顿,他似乎经过深思熟虑,又补充说道,“实际上,皆无甚差别。”
林雨欣怔了一瞬,她身后微风轻拂着窗帘,细微的簌簌声传入耳中,她呆若木鸡地凝视着郁博易,在仔细端详那张面容的进程里,她清晰地听到自己仿若雷鸣般的心跳声。
这竟是她头一回如此近距离地打量他。
他歪着头伫立在那里,殷红且润泽的唇角微微上扬,漆黑深邃的眼眸牢牢锁定这边,那双眼眸极具蛊惑之力,仿佛多瞧一眼,灵魂都会被其摄取。
林雨欣下意识地闭了闭双眸。
【郁博易师兄的嘴,必定很好亲!】
不知怎的,她再度忆起学校表白墙上那肆意的言辞。
原来过往她曾阅览过如此繁多关于他的讯息。
不得不承认,这张嘴的确迷人。
她昨晚似乎曾与之亲密触碰……
郁博易凝视着她,忽然朝着她轻轻挑了挑眉梢,“林小姐,倘若真觉困扰,您大可以再斟酌……”
“无需斟酌。”林雨欣睁开双眼,竭力克制不去回想那些旖旎的场景,“结婚。”
“我愿与您结婚。”
郁博易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脸上的神情瞬间僵住,黑眸也在刹那间闪烁了一下,犹如一颗石子投入了常年静谧无澜的湖泊,激起层层涟漪。
他很快便回过神来,修长而清瘦的手掌插入西裤口袋,菲薄而红润的嘴唇微微勾起,展露一个毫无瑕疵的完美笑容,使得那张脸愈发优雅且矜持,“甚好,与我结婚。”
林雨欣整理了一下裙摆,小心翼翼地从床上下来,一边穿着鞋子一边询问,“何时成婚?”
郁博易站在那儿注视了她许久,目光落在她洁白如玉的脚踝上,见她尝试了两次都未能系上那双银色高跟鞋的珍珠链条,便低垂着眼眸走上前来,在床边柔软的地毯上半蹲下身,朝着她伸出了手。
林雨欣的动作戛然而止,俯身看向他。
郁博易低垂着双眸,修长白净的手指捻着那串珍珠链条,为她扣好,这才抬起眼眸说道,“今日如何?”
林雨欣略显惊愕:“今日?”
停顿片刻,她觉得今日成婚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昨日她对其拉拉扯扯,说不定已被人瞧见并拍照,或许今日下午对头就会将照片放出以抹黑他。
今日成婚倒也合宜。
“嗯,今日不妥吗?”郁博易已然低下头,手指即将触碰到另一根白色饰带,却被林雨欣躲闪了一下。
郁博易抬起头,目光中满是困惑。
洁白纤细的脚踝向后缩了缩,林雨欣低垂着头,面露赧然之色。
自小到大,从未有男子为她做过这般之事。
“今日,也可。”她低垂着眼眸看向他,声音轻柔,稍作停顿又说道,“……我自己来便好。”
半蹲在她面前的人微微勾唇,睫毛轻颤,再次低下头,那双修长秀美的手伸过去,为她系好了那条珍珠系带,而后站起身来,随意而短促地笑道,“此乃我应尽之职,郁太太。”
林雨欣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
自她苏醒以来的这十多分钟,她每一次近距离审视这张面庞,内心都禁不住由衷慨叹。
此人当真为上天的骄子。
这张脸全然堪称上天最精妙的杰作,犹如女娲精心卖弄技艺之作。
他伫立在那里,周遭的一切都显得暗淡无光,唯有他那轻松上扬tຊ的薄唇格外引人注目。
郁太太……
林雨欣后知后觉地陷入了慌乱。
好在对方也无意在此久留,修长白净的手指插入裤兜,懒洋洋地环顾四周,“您的物件在那边,莫要遗忘。”
林雨欣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动作迟缓地停滞。
她望着桌上那只用珍珠制成的手袋,酸涩的情绪再度悄然涌起,心口有种微妙的堵塞之感。
那是她生日时冯伟华赠予她的。
并非什么昂贵的奢侈品,而是他们前往海城出差时,在一位售卖编织袋的老爷爷那里购得。
是老爷爷亲手制作的。
虽说不值多少钱财,但她往昔一直格外珍视,也极为喜爱,唯有在重要的场合才会将其拿出。
郁博易留意到她的举动,重新瞧了一眼那只珍珠小包,皱起眉头问道,“怎么回事?”
难道是昨夜的拉扯中,没有拿稳,将其损坏了?
林雨欣微微一笑,摇头说道,“无事。”
她走上前去,拿起了那只小包。
包内仅有一部手机。
她低垂着眼眸取出,手机还有电量。
未接来电足足有 51 通。
林雨欣低垂着眼眸解锁,看到了未接来电的联系人——林宇航。
他是她养父母的儿子,与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
她与林宇航的关系向来不睦,他怎会打来电话?
莫非家中出了什么变故?
林雨欣面色骤变,一边回拨电话一边转身对郁博易说道,“我要打个电话。”
郁博易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歪着头说道,“昨夜您弟弟一直给您打电话。”
“嗯,或许家中有事。”林雨欣已然拨通电话,她转过头,听到电话另一端的话语,脸色瞬间大变,“好的,我即刻赶过去,给您添麻烦了,实在抱歉。”
说完便挂断电话,仿若忘记了身后还有他人,急匆匆地就欲出门。
郁博易始终注视着她,见她如此急切,便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究竟发生了何事?”
林雨欣走到门边,她逆光而立,表情显得怪异,整个人仿佛失去重心,犹如水上无根的飘萍,“我弟弟与人打架了,昨夜在警局待了一宿。”
“……”
郁博易沉默了几秒,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打开了酒店房门,轻笑一声,“我当是何等大事。”
“咱们现在就过去,我的律师也会一同前往,该赔偿就赔偿,该如何处理就如何处理。不会让您弟弟有事的,放心吧。”
在郁博易眼中,林宇航等人打架斗殴并非什么稀奇之事,林雨欣实在无需这般,仿若天塌了一般。
然而林雨欣的脸色却极为难看。
警局的人告知,林宇航所打的人叫冯伟华。
怎会如此?
昨日林宇航不是未曾参加晚宴吗?
他向来不喜欢冯伟华,但他断不会轻易去招惹冯伟华,怎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