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掌管府上的事宜,清水阁的丫鬟们也跟着尾巴翘到了天上去,见穗岁日日吃馊饭都不反抗,心中更是得意,开始变本加厉地给她送狗食。后来,直接断了她的口粮,一天只有一碗清粥。涓溪劝过世子妃,穗岁是暖床侍妾,身子早就给了世子,虽然世子不待见她,但她也算是半个姨娘主子,日后等世子改变了心意或许还会将她抬为侧妃,这样做实属不妥。江澧沅哪里会听,放任丫鬟们继续欺侮穗岁。江澧沅坐在椅子上,老神在在地喝了一口茶:“一个贱婢,还指望我们日日给她送饭不成?!”
娄钧低声安慰着穗岁,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能够驱散所有的恐惧和不安。
穗岁紧紧抓住娄钧的衣襟,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
过了许久,娄钧带着重伤的一行人回了营帐,随行的军医立刻给众人医治。
淮南王也没心思再狩猎,下令等众人处理完伤口后立刻回府。
江澧沅听说娄缙一行人狩猎结束回来了,欢欢喜喜地就去府门口迎接,可没想到迎来的却是浑身是血重伤的娄缙。
江澧沅捂着嘴巴,惊恐地说不出话来:“这,这是怎么了?”
娄缙眼皮一抬看到了江澧沅,皱了皱眉,似乎是迁怒于随行的人:“随行狩猎的人全部禁足,任何人不得探视,静思己过。”
说完,他就晕了过去。
云崖明白主子的意思,他是担心自己病着,会有人对穗岁不利。尤其是,若世子妃知道了主子是为了救穗岁才伤成这样的,一定会气的发狂。
受伤的一行人很快被安置好,淮南王府内日日弥漫着药草的味道。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穗岁胳膊、肩膀、脖子被划伤的地方都上了药,她在偏殿禁足,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来,整个人有些懵懵的,想起那时候的情形,浑身直冒冷汗,口干舌燥。
娄缙为了救她受伤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还有大公子,他进去救人可不要受伤才好。
正想着,忽而门被推开,香儿走了进来。
穗岁警惕地看着香儿身后,生怕她被人瞧见,诧异道:“香儿,你怎么来了?我被禁足了,你不能来看我的,快出去。”
“若是被发现了,会连累你吃苦头的。”
香儿忙按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再多说话:“快别说了,省省力气,今晚是我值夜,我来的时候很小心的。”
穗岁这才略微放心地点了点头:“大家还好吗?”
香儿将府中的事情说给她听:“世子昏迷了一个时辰后好醒了一次,可还是很虚弱,府医说后面几天,世子可能还会昏迷,失血过多要慢慢恢复。”
“云崖侍卫的腿摔断了,府医处理后他就晕了过去,好在性命是保住了……”
穗岁咬着嘴唇:“其他人呢?”
香儿想了想:“哦,还有,王爷没有受伤只是胃口不好,大公子受了些皮外伤,我听说已经上过金疮药了,没什么大碍。”
香儿看着穗岁身上的伤十分担心:“你之前就伤了脸,伤了手,才好没多久,胳膊又受伤了,可千万不要留疤才好。”
二人说了一会儿话,香儿看着穗岁睡下,等她睡着了之后才出去。
……
次日,金黄色的暖阳散落在院落里面,淮南王府的气氛却有些沉重。
娄缙身上的伤还没好,云崖还昏迷不醒,可治河的事情不能耽搁,淮南王便让娄钧和栾竹先去巡视河道。
淮南王声音低沉,娄缙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让他心里很是难受。
“两湖的治水方案可以参考,每条河流都有不同的曲线,水的深浅,水流的湍急程度,地形的高低都需要亲身去了解实际情况。”
“还需要劳烦栾大人和钧儿走访测量,彻底摸清河流的具体情况,如此,才能制定出有效的防水措施。”
栾竹行了一礼:“王爷客气了,修建河道,治理河水乃是我分内之事。而且,大公子风趣幽默,有大公子同行,这一路并不无聊。”
栾竹冲娄钧点点头,继续说道:“世子好生在府上歇着,待我们绘制出各地的地形图,再回来同王爷、世子共同商议治水对策。”
府上准备好了出行的东西后,娄钧和栾竹便带着人去巡视河道。
而清水阁这边,江澧沅得了机会落井下石,自然不会放过。
一开始,穗岁的饭菜都是冷的,后来,饭菜开始发馊,散发出难闻的气味,让人难以下咽。
世子妃掌管府上的事宜,清水阁的丫鬟们也跟着尾巴翘到了天上去,见穗岁日日吃馊饭都不反抗,心中更是得意,开始变本加厉地给她送狗食。
后来,直接断了她的口粮,一天只有一碗清粥。
涓溪劝过世子妃,穗岁是暖床侍妾,身子早就给了世子,虽然世子不待见她,但她也算是半个姨娘主子,日后等世子改变了心意或许还会将她抬为侧妃,这样做实属不妥。
江澧沅哪里会听,放任丫鬟们继续欺侮穗岁。
江澧沅坐在椅子上,老神在在地喝了一口茶:“一个贱婢,还指望我们日日给她送饭不成?!”
“别说现在世子不待见她,若世子对她有情义,更是留她不得!”
香儿发现后为穗岁抱不平,偷偷拿来自己的口粮给她:“穗岁姐姐,没想到她们竟然这样对待你!”
穗岁心里早有准备,江澧沅看她不顺眼,总要想各种发自折磨她,不过是饿肚子,对她来说没什么大不了。自从王府出事后,她受到的折磨,远比这厉害的多。
穗岁有些心慌无力,却还是笑着安慰香儿道:“香儿,你若是为我好,tຊ就不要声张此事。”
香儿懵懵懂懂地点点头,她知道穗岁做事总有她的道理。
……
这一日,是穗岁禁足解禁的日子,娄缙身上的伤也好了大半。她被娄缙叫到了书房,让她给自己磨墨。
最近,娄缙一直病着,又忙于治河的事情,他倾注在她身上的注意力也少了,没发现身边人已经是异常的虚弱。
娄缙拿着书卷靠在软榻上,吩咐道:“屋子里太闷了,去把窗户打开。”
穗岁应了一声,走到窗户旁刚打开窗户,忽然身子一软,头重脚轻地倒在了地上。
娄缙出言嘲讽:“你是纸糊的吗?风一吹就倒?”
片刻后,他见人还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才发觉不对劲,起身走到她身旁,竟然发现人已经晕了。
他忙将她抱起来,慌慌张张地将人抱到了偏殿,吼道:“府医呢?快叫府医过来!”
府上的下人们听到动静,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看着世子心急火燎地将人从书房抱到了偏殿,那焦急的样子,一时间竟是摸不清主子的心性。
娄缙将人放在床上,仔细一看,她比之前更瘦了,眼眶凹陷,脸色发白,嘴唇干裂皱巴,娄缙不禁心中一紧,她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