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他感觉脑袋中的一根弦似乎绷断了。单手解开安全带,他的身子朝副驾驶座靠了过去。过于修长健硕的身形在这般逼仄的空间里,形成一种浓重的侵略感。但时荞就似乎感觉不到一般,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眸朝他看过去,启唇皆是水果糖的香甜味道,仿佛疑惑的挑眉:“霍靳北?”“你喜欢我,这么晚还敢坐我的车……”霍靳北的大掌落了下来,泛着炙热,抓住她的手臂。两个人的距离缩近。他低笑起来,携带着温热的气息喷洒到她的脸上,每个字出口都被咬的低沉缓慢,仿佛噙着蛊惑:“你不知道,这样的晚上,孤男寡女很容易出事吗?”
其实,戚子航猜着时荞会说不满意的。
毕竟她可是在他家走一圈都坑走五万块的人。
但谁曾想,时荞眉间慢慢拢起,淡淡然的语调听不出情绪:“麻烦给我张纸。”
戚子航随手在记事本上撕了张给她。
然后她便捏着签字笔低头开始写起来,都是一堆数字,看起来却颇具骨力,丝毫不像是出自女孩子之手。
几秒后,时荞将写好价格的纸推回到戚子航的跟前。
她重新抱住薯片,小腿细长皓白,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着:“这是账单,如果没有问题,可以付账了。”
戚子航瞧了眼,金额出乎他的意料。
“你只要2650元?”
“对啊。”
时荞以为戚子航要赖账,白皙的小脸微凉下来,嗓音干净:“这个价格不能再低了,你们提供的奖金是五千块,其中你和霍靳北是各占一半的。”
她说过她不要霍靳北的卦钱,那便是两千五百元。
“你是老客户,我给你打九折,再加上他们刚刚找我算卦,说是你付账。”时荞朝算卦的四个人指了指,杏眸一声不响的盯在戚子航身上:“他们每人一百,不能打折,共计四百元。”
两部分费用相加便是两千六百五十。
她脸色严肃,白皙的掌心摊开朝上:“请付账。”
账单戚子航是看懂了,但……
“他们为什么算卦每人才一百?”
他的嗓音略微有些提高。
这样的情绪波动令时荞不解的歪头:“怎么?你觉得多?”
怎么可能是多,简直是太少了。
比起上次坑他的五万而言。
对此时荞很冷静自若的给出解释:“他们没有你有钱,所以他们算卦,每人一百。你当初是看风水外加一张符纸,两者共计五万,这很合算的。”
针对不同的人,卦钱自然是不同的。
就比如师梦瑶,她们是师姐妹关系,以前同在山上时也经常算卦,所以每卦都是两块钱,为的是方便捐出去一半。
再比如申超,他是位大客户,所以一出手便是一百万,时荞也不觉得多。
“但他们的帐都算在我身上。”戚子航狐疑的视线直白得毫不收敛:“你不是该借机坑我一把吗?”
“为什么要坑你?”
时荞轻轻咬了下唇:“他们算的卦,他们欠的钱,自然是按照他们的身价来给钱啊。”
这样的思维逻辑,戚子航还真是第一次接触。
其实,他觉得时荞挺奇怪的。
不按套路出牌,却自有她的一番规矩遵守。
……
空手而来,但满载而归。
时荞觉得自己这么一趟也还挺值得。
就是没有用到霍靳北准备好的那箱子钱。
哪怕是回去的路上,她的嘴也一直没有停,含着块糖果,荔枝味道很是浓郁,让她很是喜欢的眯眸。
“你命宫的颜色浅了不少,看来你这次出行大致是没有生命危险了。”
她的眼神朝霍靳北瞥了两眼,含含糊糊的嗓音淡懒。
霍靳北正开着车,闻言分神睨她,薄唇噙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笑:“怎么?又是不舍得用我的钱,又是这么关心我,你是喜欢我?”
喜欢?
舌尖发力,将口中的糖果换了个位置。
时荞将自己往柔软的靠背深处窝了窝:“你是我命定的丈夫啊。”
这不是霍靳北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
车子偶遇到九十秒的红灯,停在了十字路口处。
单手扶着方向盘,霍靳北掀起眼眸,从喉骨哼出低低的笑声:“所以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害怕我?”
“为什么要怕你啊?”时荞抿唇,和他的视线对视上也丝毫不躲闪:“你又不会伤害我的不是吗?”
“你就这么确定?”
霍靳北觉得好笑至极。
她是哪儿来的信任。
他们从见第一面到现在,也不过认识十天而已。
她为什么觉得他就一定会如她所料想的一般?
接近午夜十二点,但主干路上依旧有不少的车流。
窗外路灯和车灯交织在一起,勾勒出柔和的橘红色灯光,隐隐绰绰的投射到时荞身上,衬得她白皙的脸蛋上似乎覆盖着层说不出的绯红水媚,五官精致,皮肤是他从未见过的嫩,哪怕是这样的距离也几乎看不到毛孔的存在。
霍靳北的喉结不自然的滚动了下。
然后下一秒,他耳边便清晰的听到,时荞清冷着嗓音“恩”了声。
瞬间,他感觉脑袋中的一根弦似乎绷断了。
单手解开安全带,他的身子朝副驾驶座靠了过去。
过于修长健硕的身形在这般逼仄的空间里,形成一种浓重的侵略感。
但时荞就似乎感觉不到一般,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眸朝他看过去,启唇皆是水果糖的香甜味道,仿佛疑惑的挑眉:“霍靳北?”
“你喜欢我,这么晚还敢坐我的车……”
霍靳北的大掌落了下来,泛着炙热,抓住她的手臂。
两个人的距离缩近。
他低笑起来,携带着温热的气息喷洒到她的脸上,每个字出口都被咬的低沉缓慢,仿佛噙着蛊惑:“你不知道,这样的晚上,孤男寡女很容易出事吗?”
说着,那属于男人特有的气息便压了下来。
时荞从始至终都在细细品尝着水果糖的甜味,杏眸睨他,不闪也不避,没有任何的波澜。
眼角余光瞧见红绿灯变色,她还伸出根手指,戳了戳霍靳北的胸膛,轻快着嗓音提醒道:“哦,你该开车了。”
仿佛是验证她的话一般。
下一秒,后面便有车按响了喇叭。
刺耳的声音划破夜空,也同样唤醒霍靳北的理智。
就像是一盆冷水从天而降,将他所有的情绪全部浇灭了。
接下来,组装精良的悍马在路上行驶的很是平稳。
直到将时荞安全送回家。
她甚至还没心没肺的朝他摆手:“拜拜。”
霍靳北没有回应。
他望着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范围,眉眼才刹那间阴森可怖下来,大掌猛然砸在方向盘上。
妈的,他是多久没碰女人了?
竟然夜黑风高的,看矮冬瓜也颇有几分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