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回懒懒的收回目光,看向对面的石老,“城西宝华路有套一千平的门市,但从今以后我陆家的人,石家再敢碰一根手指头,除非把我陆回弄死,不然,——。”听着陆回漫不经心的语气里满满的威胁,石长瑞再次蹦哒起来。“好你个陆回,城西?城南才是月城县重点规划,陆明琛名下那块地,现在全都落在你头上,你拿城西区区一千平门市打发你外公?陆回你是侮辱你外公这位前任县长?还是没把我这个大舅放在眼里?陆明琛死了,他名下的资产有一半都是你妈的,你妈的那半就是你外公的,是我们石家的。这些年,你把我们石家的人从凯丰挤走,现在连城南的地也想独吞,你别太过份!”
一座看似外型不起眼,带院子的村屋,屋内布置富丽奢华,全套高档红木家具古色古香。
偌大的客厅里,红木高脚茶台前,端坐着位白发古稀,面容严肃的老头子。
陆回坐在老头子的正对面,靠着椅背双手展开随意的搭着扶手,姿态懒散,碰都不碰面前的茶杯。
茶桌的另一端,坐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男人中年发福,浓眉大眼,面色很是不善,又似是在努力隐忍着不屑。
而在茶桌的另一边地面上,跪着tຊ两名头包纱布,哭丧着脸瑟瑟发抖的男人。
陆回全程没有看中年男人一眼,更多的是扫向地上那两个,昨晚上差点被他打死的石家人手下。
目光有意无意的打量对面的老头子,很显然,他今天要老头子给他一个表态。
老头子抿了口茶,睨了眼对面与他生疏得不行的外孙陆回。
“看来,我老头子年纪大了,没人再把我老头子放在眼里。”
石老此话一出,中年发福的石长瑞立马义正严辞的道,“爸,您年纪再大,那也是咱月城县的一把手。”
石长瑞话音未落,石老抬手打断他的话,“我已经退下来十年了,县城早就变了天,哪还有我老头子说话的份。”
“爸您看您说的,只要您在一日,县城还不都是您说了算,现在的县长不也是您一手提拔起来,别的儿子可不敢说,只要爸您一句话,老季还能不卖您老的面子。”石长瑞边说,边饶有意味的觑着陆回。
陆回面不改色,全然没把这对父子的对话听进去。淡淡的从鼻尖哼出一记冷笑,同时深吸了口气,坐直了身子。
“这么多年,说话绕来绕去,不觉得没意思!”陆回虽然盯着石长瑞看,但话却是说给面前的老头子听。
石老听着他这不敬不重的语气,俨然面色又沉了几分,石长瑞恼怒得嘴角抽抽。
“陆回,谁教你在外公面前没大没小,陆明琛就教出你这么个儿子?”
陆回听见他提及的人,骤然变了脸色,“你有什么资格提他?别忘了,你妹妹还在我手里。”
石长瑞怒极拍案而起,“那是你妈!”
陆回又是一记淡淡的冷笑,“是不是我妈,那得看她有没有那个命,再听我喊一声,妈。”
“你——。”石长瑞被他的话气得浑身发抖,“你只听外人跟你乱讲,当年就是个意外,你连你妈都不认。”
“如果我不认她,她能每天躺在那么好的病房?享受最好的治疗方案?到底是谁不认她?”
石老语带温怒的喝斥道,“好了,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长辈的事有你孩子什么事。”
陆回挑眉嗤笑,看着这对父子俩,“是啊,所以您不想您的女儿醒,你也不敢再让你的妹妹醒。”
“陆回,别以为你姓陆,我们石家就管不了你。”石长瑞再一次暴怒声起。
“你试试!”陆回仰着头,语气极具挑衅。
陆回森冷的眸光,有着与他年龄不符的狠戾,竟让石长瑞莫明的不寒而栗。
陆回懒懒的收回目光,看向对面的石老,“城西宝华路有套一千平的门市,但从今以后我陆家的人,石家再敢碰一根手指头,除非把我陆回弄死,不然,——。”
听着陆回漫不经心的语气里满满的威胁,石长瑞再次蹦哒起来。
“好你个陆回,城西?城南才是月城县重点规划,陆明琛名下那块地,现在全都落在你头上,你拿城西区区一千平门市打发你外公?陆回你是侮辱你外公这位前任县长?还是没把我这个大舅放在眼里?陆明琛死了,他名下的资产有一半都是你妈的,你妈的那半就是你外公的,是我们石家的。这些年,你把我们石家的人从凯丰挤走,现在连城南的地也想独吞,你别太过份!”
石老原先听着儿子石长瑞的话,心里以表赞同,可是在听见那句[我们石家的],莫明有种心塞感,郁闷的瞪了眼儿子,他老头子还没死呢,轮得到他开始掂记了。
陆回淡淡的觑着石长瑞恼极丑陋的嘴脸,眉目肃然的看向石老,“是嘛?石长欢有没有份我不知道,但我爸保留在王叔和徐叔手里的遗嘱——。”陆回故意停顿了一下,接而饶有意味的弯起嘴角,“里面可没有石长欢的名字,难道是,王叔和徐叔在遗嘱上做了手脚?”
听及陆回提到遗嘱以及市厅里的王建培,石老歇力压下心底的不甘,憋得老脸涨红。
缓了片刻,端起长辈公正的态度,瞪了眼石长瑞,“好了,陆回怎么说都是我们石家的外孙,打断骨头连着筋,昨天晚上的事是你表弟犯混,外公和你大舅没看好他小子,回头外公再罚他,你刚才说的城西,外公就当你替你爸妈孝顺我这个老头子。”
说到此,石老又悠悠抽了口气,苦口婆心的道,“陆回啊,你还年轻,做大事需得考虑全面,凯丰总不能一直交给几个外人,外公老了,但你大舅他不会害你。”
陆回从胸腔发出一丝不屑,没再看气得脸红鼻子歪的石长瑞,正色道,“凯丰是陆明琛和向家、叶家合资的产业,您说的外人指的是谁?”
“你——。”石老被怼得一窒,气得别开眼,猛灌下一杯热茶压下腾升的怒火。
“即便如此,当年要不是我们石家在背后给陆明琛撑着,他能在月城县把一个小旅馆做到现在的规模?”石长瑞接过话茬,狠怼,“你爸背信弃义,知不知道背后多少人是看在我们石家的面子。”
陆回一个冷芒射去,在他开口之际,石老手上砰的把茶杯重重砸在茶台,怒扫儿子石长瑞。
“闭嘴!”
石长瑞提起的气,瞬间蔫了下来,忿忿然的瞪着陆回,没再说话。
石老话音一落,陆回就从椅子上起身,双手抄兜,舌头抵了抵嘴角的瘀青,睨着石长瑞,告戒的意味明显。
石长瑞现在心里再气,但老子刚发了火,他又不能不憋着。
陆回瞧着他那副怂样,冷嗤一声,转身之际再次漫不经意的说,“合同我会让向叔和徐叔拟好,什么时候签,在哪签等通知。”
眼瞅着陆回在长辈面前愈发没个尊重,完全一副施舍的样子,气得石长瑞胸口起伏不迭。
抬手怒指着陆回的背影,到了嗓子眼的话,又被石老一记冷芒压了回去。
石老面色也好不到哪去,这个外孙是越来越不把他这个外公放在眼里,但想想他小子攥在手里的资产,只能暂时隐忍,稍后再做全盘打算。
重要的是,这小子的妈还没死,他更担心的是,女儿哪天醒来,万一忌恨上娘家人,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别说是他这个退休的前任县长顶不住,连带着牵扯出一堆陈年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