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好像站在了世界之巅。】【为了人民的解放,我愿慷慨赴死。】落款处的名字叫宋揽月。看到这个名字,陆昭心里突突一下,下意识看向陆杳动作位置。却见陆杳一直在看那幅画。画中是一对男女,女子身穿凤冠霞帔,正对镜贴花黄,面容娇艳妩媚,她身后站着新郎,五官清隽,唇上笑意淡雅。画面温馨。那女人从背后看,跟陆杳的身影倒是很像。陆杳指腹摩挲着那幅画,视线挪到落款处。
陆凛瞳孔倏然收缩。
梁老在考古界的资历非常老,他说鞋子像陪葬品,那八成就是……
陆燃跟陆昭的眼神同样震惊不已。
“我靠!”陆燃差点吓尿了,他吞了吞口水:“这墓地不是才挖出来的吗,陪葬品是怎么跑到外头来的?”
梁老没听懂陆燃在说什么。
他轻咳一声道:“这里头还有一座地宫,无数珍宝,堪比慈禧太后的陵寝。”
闻言,陆凛跟江渡对视一眼。
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
想下地宫看一看。
或许能发现一些事。
陆凛视线扫了扫周围,却没看到陆杳,他脸色沉了沉:“陆杳呢?”
“陆小姐下地宫了。”助理说道。
“什么?”
陆凛眼底的寒霜一点点变得厚重,嗓音挑着不清不明的戾气:“谁同意她下去的?”
助理被陆凛的眼神吓了一跳,急忙解释:“是陆小姐非要下去,我没拦住。”
“哎呀!你怎么不早点说!”梁老急得一拍大腿。
助理挠了挠头,一脸无辜:“我……我也不知道,想喊来着,但是转头就忘记了。”
陆凛抿着唇,原本凌厉硬朗的眉目上,覆盖着浓烈的戾气。
他一言不发的扒开人群,顺着楼梯下了地宫。
陆昭等人紧随其后。
甬道里头阴森森的,泛着一股腐朽的味道。
陆燃头一次这么害怕:“她人呢,怎么跑这么快,不会出啥事吧?”
“别乱说。”陆昭呵斥道。
尽管如此,她的害怕可不比陆燃少,手紧紧地抓着江渡。
陆燃眉目耷拉着,嗓子有些发干:“刚刚看着三姐穿那双鞋,我都感觉她像是个女鬼。”
“我也觉得。”
陆昭浑身起鸡皮疙瘩,感觉里头瘆人的不行。
尤其是陆杳给她的感觉。
她觉得这几天,自己像是跟鬼朝夕相处一样。
“出来的时候还是普通鞋子,下车就变成绣花鞋,我真的要精神错乱了。”陆燃紧挨着陆凛才敢往前走。
脚步都刻意放轻。
甬道里没别人,工作人员还在地宫深处,这段路又长又黑,难免瘆人。
陆凛嗓音冷硬:“都少说几句,走快点,跟着标识走。”
他发了话,几人本身就害怕,也就没再叨叨。
越往里头走,视野越宽阔。
但越阴森。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里面透出微弱的光芒,也听到细细的声响。
应该是要到地宫中央的陵寝了。
终于走到陵寝处,就看到亭台楼阁玉宇宫阙,头顶是星辰日月,民国时期的风格很明显。
看上去像是一座华美的天宫。
“我的妈呀,这民国时期也能建这么一座陵墓,都快赶上慈禧太后的墓了。”陆燃惊叹不已。
四周雕刻着精美绝伦的壁画,石柱上镶嵌着夜明珠,照亮四周,让地面都蒙上一层光辉。
墓室穹顶同样镶嵌着数颗夜明珠,那品相是极品,汇聚在一起散发出来的光辉,能够照亮这一小方世界。
像是日月星辰,倒挂在穹顶。
棺椁已经被运出去,送往博物馆,陆杳站在棺椁右侧的一处壁画前。
一般墓中会有墓志铭,表述墓主生平事迹,但这个地宫里没有墓志铭。
陆凛等人走向壁画,看到上面的画面一愣。
墙壁上雕刻着民国时期的景象,有驾驶飞机的画面,也有军阀抗敌的画面。
更多的,是宋揽月一身军装操纵飞机的雕画,英姿飒爽,女中豪杰。
地宫里的陪葬品以女性首饰偏多,陆燃仰头看着壁画:“这是墓主人是女的吗?”
“那还有墓主人生前的书信。”陆凛一指前面的梳妆台。
很明显墓主是女性,壁画那边还有梳妆台,金丝楠木的,价值连城。
上面摆放着日记本。
簪花小楷写的极为漂亮,雅致俊逸,可落笔间又透着一股朦胧的张扬。
陆昭翻开一页,就看到上面用梅花小楷写道。
【鉴于祖国多事之秋,航空救国是唯一目标,愿以微薄之躯,效力疆场,以尽救国之责。】
【开飞机直上云霄,是我这辈子最想完成的事情。】
【我就是让全世界知道,华国不但能在地上走,还能在天上飞。】
笔记记录了她这是如何从名门闺秀世家千金,成为民国第一女飞行员。
民国二年,她首次单飞成功。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好像站在了世界之巅。】
【为了人民的解放,我愿慷慨赴死。】
落款处的名字叫宋揽月。
看到这个名字,陆昭心里突突一下,下意识看向陆杳动作位置。
却见陆杳一直在看那幅画。
画中是一对男女,女子身穿凤冠霞帔,正对镜贴花黄,面容娇艳妩媚,她身后站着新郎,五官清隽,唇上笑意淡雅。
画面温馨。
那女人从背后看,跟陆杳的身影倒是很像。
陆杳指腹摩挲着那幅画,视线挪到落款处。
傅止。
民国十二年八月初八。
这时,秦牧野拿着婚书走了过来。
陆杳转头,看到婚书的时候,眸光深了深。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谨以白头之约,共盟鸳鸯之誓。】
陆杳在看到傅止这个名字的时候,感觉有什么东西,要突破桎梏,要从胸口里冲回来似的。
让她有点喘不过气,十分难受。
她捏着婚书,指尖泛白,呢喃道:“傅止……”
说着,陆杳将抬起头来,眼底竟然弥漫着红血丝,骇人的冰冷。
傅止二字从她唇齿中溢出来时,带着不清不明的恨意和酸楚。
陆凛和陆昭听的明明白白,不由得愣了愣。
“去博物馆!”陆杳决然转身。
陆凛想要喊住陆杳,却没喊的出口。
他倏然看向秦牧野,脸色寒戾:“你故意把婚书拿到她面前的?”
还没等秦牧野开口,陆凛就一拳砸了过去。
秦牧野没躲,硬生生被陆凛砸中了脸,他吐出一口血水来,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抬手擦掉嘴角的鲜血,嗓音偏哑:“你没发现她已经不对劲了吗,就算再怎么隐瞒,她也会知道的。”
“谁让你自作主张的?”陆凛眼角眉梢都是寒意,嗓音冰冷:“秦牧野,是老子没警告过你吗?想留在她身边,最重要的一点是听话,你做到了吗?”
“她要是有个什么意外,老子弄死你。”他指了指秦牧野,快步去追陆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