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也不真诚。秦牧野:“……”更无语了。他压根就没把裴听宥放在心上。——陆杳沉睡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里出现一个男人,一身绿色军装,身姿笔挺庄严,五官俊美容颜潋滟,只是脸上有一道伤疤,从眉骨处纵横到嘴角处,已经愈合。为他这张脸添了几分野性。这张脸,她明明很熟悉,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他叫什么。“你是谁啊,为什么会在我的梦里?”陆杳偏着头,眼眸缓缓地眨了一下,那双细长漂亮的桃花眼,潋滟妖气。
“没什么大碍。”秦牧野眼神淡漠的瞥了眼肩膀,脸上情绪很淡,似乎是在说一件家常事。
陆凛皱眉:“不是总统府的人吧?”
秦牧野道:“港城那边的。”
陆凛眉头微微舒展开,面色依旧透出几分寒:“既然人杀了,就回京城或者港城,D国已经彻底乱了,没必要久留,容易惹祸上身。”
D国到底是强国,秦牧野在总统府眼皮子底下杀人,还把尸体送回去,挑衅的意味十足。
总统府也不是吃素的,秦牧野要是再不走,早晚要被查到。
不过今晚是不能走了,这会机场戒严。
秦牧野沉默了几秒,姿势有些随意,但语气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陆杳她……醒来有问过我吗?”
“问了。”陆凛慵懒的笑,语气不紧不慢:“不过呢,我妹妹这个人,对男人一向是不走心的。”
秦牧野:“……”
陆凛眯眸看着秦牧野,笑得挺虚伪:“看在你为我妹妹这么拼命的份上,我再告诉你一个消息,晚上裴听宥来找陆杳,不过我们一致对外,把他撵走了。”
一点也不真诚。
秦牧野:“……”
更无语了。
他压根就没把裴听宥放在心上。
——
陆杳沉睡的时候,做了一个梦。
梦里出现一个男人,一身绿色军装,身姿笔挺庄严,五官俊美容颜潋滟,只是脸上有一道伤疤,从眉骨处纵横到嘴角处,已经愈合。
为他这张脸添了几分野性。
这张脸,她明明很熟悉,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他叫什么。
“你是谁啊,为什么会在我的梦里?”陆杳偏着头,眼眸缓缓地眨了一下,那双细长漂亮的桃花眼,潋滟妖气。
男人勾唇轻笑一声,眼神里有几分责怪,但说出口的话,却半点不见怨恨:“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的杳杳把我给忘记了。”
这话,让陆杳的心骤然痛了一下。
就像是锥子,狠狠地扎入了她的心脏,顿时血肉模糊。
她压了压心口,看着跟前的男人,眼眶不受控制的红了:“我把你给忘了……可是我的心好疼,你一定是我生命里很重要的人。”
男人朝着她走了过去,黝黑的眸子透着脉脉温柔,软声道:“杳杳,没关系,我不怪你,你应该拥有自己的生活。”
他抚摸着陆杳精致的眉眼。
额头、眼睛、鼻子、脸颊、嘴唇。
他的动作很轻,温柔缱绻,指尖停留在她的脸颊,凤眸里有什么东西一闪一闪的,嗓音沙哑:“我从不惧怕死亡,只是,舍不得你。”
干涩嘶哑的声线,就像是陈年的酒一般,苦苦的。
陆杳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些片段,记忆里的男人眉目肆意张扬,桀骜不驯,穿着橄榄绿军装浑身矜贵。
他们一起并肩作战。
他无数次穿梭在最危险的边境,剿灭贩毒团伙,成为照亮边境的一道光芒。
他们是青梅竹马。
可是后来啊,他卧底被发现,被毒枭打断了一半的肋骨,锁骨被铁钩无情的穿透,甚至还被毒枭进行六个小时的殴打。
烙铁烫他的身体,辣椒水泼他的伤口……
他经历了惨绝人寰的折磨,惨烈牺牲。
国家授予他一级英雄的功勋。
陆杳记得陆凛把他的残肢带回来的那天,她心如刀割,哭到眼睛血管爆裂,差点失明。
当时,他说这次任务结束后,就调回京城,他们就不用再经历异地恋。
可是!
他失信了。
他死在了她刚爱上他的那一年。
那段时间,是陆杳生命中最黑暗的一段日子,她多少次在夜里放声大哭,整宿整宿的梦到他,身体出现了严重的问题。
在崩溃中自愈,又一遍遍的崩溃,最后再自愈,反复折磨着自己。
她的心,也跟着走了。
逐渐的,陆杳好像忘记了很多事,记不起这个男人,而他也没有再来梦中看过她。
只记得到每年的6.26日,她的心就会酸胀难受。
可总记不得是为什么。
她好像,失去了很重要的记忆。
直到现在,陆杳再度梦到这个男人,她想起来了。
因为当年太过痛苦,她精神出现了问题,患了创伤性失忆症。
陆杳看着跟前熟悉的眉眼,她的视线,一点点模糊起来,眼泪已经夺眶而出。
“阿止,你终于舍得来梦里看我了。”陆杳哭得眼眶通红,疼得不行,肩膀也在颤抖。
她抓着他冰冷的手,难过不已,嗓音近乎哽咽:“对不起,我把你遗忘了一段时间。”
男人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嗓音柔软极了:“杳杳,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
“好姑娘,别哭。”
他擦去她眼角的泪,把她拥入怀中,低头去亲吻她的额头,只觉得浑身难受。
平生无憾事,唯负她一人。
有多爱,便有多痛苦。
陆杳在他怀中哭成了泪人:“自从你离开后,失去你的滋味,就像是毒液一样渗透到我的心里,腐蚀我的筋骨和神经。”
那滋味,让她窒息。
“让你受苦了,乖,我们不哭。”男人见她哭成这样,心如刀割。
轻拍着她的后背,一遍遍耐心无比的哄着她。
嗓音变得低沉沙哑,让陆杳心中更是苦涩。
他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浅浅的笑:“好姑娘,遇到更好的人,试着去接受吧,我希望你这辈子,能够永远的平安顺遂,万事如意。”
陆杳身体一僵。
仰起头来,用那双红肿的眼睛望着他:“阿止,你不要我了吗?”
“阿杳。”男人的声音很轻,却十分好听,他柔柔地劝:“我们已经阴阳相隔了,我不想你活在旧事里。”
公子如玉,端方有礼。
他在她的梦里,残忍的,让她忘掉他,试着去爱别人。
“傅止,你真狠心。”陆杳的心像是被一双手攥紧了,脸色发白,嘴唇抖了抖,最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男人的面容始终温柔,不愿她沉浸在过去,只是心疼的说:“我们这辈子有太多的遗憾,是我辜负了你,下辈子,我依旧爱你。”
“杳杳,我只愿你长命百岁,百事从欢。”
他的身体一点点透明,直至消失在陆杳跟前。
陆杳心头一阵窒息,难以喘气,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完全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