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影枫最终还是没能将自己的心意说出来,从此一辈子再也没有机会开口说了。颜惜霜又见到了于晋。于晋憔悴了许多,但同时也想了很多。“惜霜,我想了无数遍,我还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他心口一阵闷痛,“连洛将军那样的人物,都没法带你走,我又能做什么呢......”他原先想不顾一切把惜霜带走,可他想了一夜才意识到,哪怕他把惜霜带走又如何?他没能力给她买上好的药材,带她治病。惜霜跟了他只会吃苦受罪,更何况摄政王根本不会放过他们。
宋庭辰的脸皮仿佛丢进了铜炉里烧,变得刀枪不入了。
后面颜惜霜都懒得同他争吵,被褥一裹,把自己整个头埋起来,陷入沉眠。
宋庭辰替她掖了掖被角,趁她睡着了,才敢亲吻她,小心翼翼的,宛如偷腥的卑劣窃贼。
他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对不起,“阿霜,原谅我,好不好......”
摄政王府里的喜事,筹办的很是顺利,大招旗鼓的宴请了京城权贵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从前的旧人颜小姐不受宠爱,想不开在一场大雪里跳城墙殁了,现在这个据说是摄政王心尖尖上的人,宠得不行。
——京城里传得风言风语,于是大家都知道了这位新颜小姐。
虽然外人不知道旧颜小姐是颜惜霜,新颜小姐也是她。但这种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戏码,实在屡见不鲜,没人在意。
外面的传闻,有宋庭辰的雷霆手段,从未传到过颜惜霜耳朵里。她只需要专心养病,等着出嫁就行。
大概是为了让她断干净一些不必要的念头,宋庭辰把洛影枫,以及于晋召来了,美其名曰让她看上最后一眼。
实际上,宋庭辰早就把他俩的后路安排好了。
洛影枫在某位摄政王虎视眈眈的旁观下,经过层层搜身,才得以见到颜惜霜。
他第一句话便是,“阿霜,你瘦了。”
颜惜霜“嗯”了一声,清浅的笑笑,“恶心得吃不下饭,怎能不瘦?”
洛影枫假装没看见宋庭辰黑下来的表情,弯了弯唇角。
“我被皇上一纸诏书,派去苦寒之地镇守了,是比麟州还远一些的边疆。大概好几年不会归京了。”
颜惜霜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向宋庭辰。
绝对有他的手笔。
但皇命不可违,洛家世代忠贞,不就是为了守卫国土吗?洛影枫知道自己不可能推辞。
颜惜霜最终什么也没说,送了他不少东西,一股脑塞进包袱里。“这是我缝的一些衣物,还有为你亲手绣的平安符,你拿着,愿你一路平安,长命百岁。”
洛影枫紧紧攥着手里的包袱,一寸寸描摹她精致如玉的面容,叹了口气,将满腔痴心深埋进心底。
罢了,罢了,何必说出来让她徒增烦恼,就烂在腹中吧。
洛影枫最终还是没能将自己的心意说出来,从此一辈子再也没有机会开口说了。
颜惜霜又见到了于晋。
于晋憔悴了许多,但同时也想了很多。
“惜霜,我想了无数遍,我还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他心口一阵闷痛,“连洛将军那样的人物,都没法带你走,我又能做什么呢......”
他原先想不顾一切把惜霜带走,可他想了一夜才意识到,哪怕他把惜霜带走又如何?他没能力给她买上好的药材,带她治病。惜霜跟了他只会吃苦受罪,更何况摄政王根本不会放过他们。
与其那样,还不如让颜惜霜留在王府,至少她能活得好好的,有人宠她爱她,余生会平稳又富足。
“我走了,惜霜,你一定要好好的。”
于晋忍不住红了眼眶,五大三粗的汉子,今天流的泪比以往十来年的还要多久。
颜惜霜看了他许久,轻声说,“好,再见了,于大哥。”她的声音四散在风里,低不可闻。
等全部人散尽,宋庭辰才走过来,亲昵的从身后抱住她,轻咬她耳垂,与她耳鬓厮磨。
“怎么样?现在他们都不会再来打扰我们了,你便安心嫁我可好?”
“你一定要将我仅剩的一点温存也亲手掐灭吗?”倏然间,颜惜霜只觉得手脚冰凉,身体冷到僵硬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