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府。萧云岚答道。我有些意外,但随即便想到谢景阳。这等事他确实做得出来,只是不知除他之外还有何人知晓。我抿了抿唇,指向萧云岚手中的竹简:这是阿娘的信。萧云岚瞬间想起那位温婉的妇人。那时她也特别照顾他,在他幼年时光里,她如同自己的母亲一般。那我展开看了。询问过后萧云岚才小心展开竹简。只是看着看着,他眉头越皱越紧。他问道:霜儿可知是谁送来的?问过了,说是一个小童送来的。我答道。萧云岚沉声道:此事极有可
谢府。萧云岚答道。
我有些意外,但随即便想到谢景阳。
这等事他确实做得出来,只是不知除他之外还有何人知晓。
我抿了抿唇,指向萧云岚手中的竹简:这是阿娘的信。
萧云岚瞬间想起那位温婉的妇人。
那时她也特别照顾他,在他幼年时光里,她如同自己的母亲一般。
那我展开看了。询问过后萧云岚才小心展开竹简。
只是看着看着,他眉头越皱越紧。
他问道:霜儿可知是谁送来的?
问过了,说是一个小童送来的。我答道。
萧云岚沉声道:此事极有可能是个陷阱。
我知道,可是,我怕不冒这个险,便再也见不到阿娘了。
知晓你下落的,估摸着就是谢景阳。现在让你去柳府,无非就是引你自投罗网。
萧云岚并不想让我冒这个险。
我紧咬下唇。
萧云岚所言我心知肚明,可是,万一呢。
只要能见到阿娘,我自己跳入火坑又有何妨。
看着萧云岚冷峻的眉眼,我难得放缓了语气,说道:阿岚,你会护我周全的,对吗?
萧云岚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阿岚惊得一怔。
他瞬间明白了我为何明知危险还要去柳家。
就像他,明明知道这是我毫不掩饰的利用,他也愿意做我手中的剑,任我驱使。
手中的竹简被他捏得有些变形,他看着我,说道:好。
我得到这句承诺后便要拿回竹简,不打算多留。
看着被捏皱的竹简,我恼怒地瞪了萧云岚一眼。
但想到自己还有所求,便又收回了目光,向外走去。
萧云岚将我的眼神看得分明,一种绵密而不间断的痛感缠绕着他。
玉霜现在在他面前学会了伪装,学会了收敛情绪。
她不信他,而且她也不再在乎他了。
从前他身上稍有磕碰,她都会想尽办法去寻医问药,生怕他难受。
可是现在。
他看着自己腰间渗出的大片血痕,苦笑出声。
他越笑越放肆,眼泪不自觉地从眼眶中滑落。
为何你看不到了呢。声音渐弱,他也收住了笑。
为何连一个机会都不愿再给我。
萧云岚想,当初若是死在战场上,或许会更好些。
那样他的脑海里永远都只有柳玉霜爱他的模样。
他也不会做出那些不当之事,让玉霜惧他、厌他。
霜儿,我该如何是好啊。腰间的伤口血流不止,他口中也喷出一口鲜血。
霜儿,可否再给我一次机会?萧云岚喃喃自语。
他不知道,我就在门外,听着他的话泪如雨下。
我并非不在意他。
若是不在意,也不会在离开后又拿着药回来。
怎么可能不在意呢,毕竟是爱了那么多年的人,又岂能说不在意就不在意。
只是,他真的吓到我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爱萧云岚还是爱曾经的那个他。
将药放下后我便回到了房间。
我将竹简重新展开,将皱褶的地方尽力抚平。
阿娘,我好想你。
阿娘,你能告诉我,我该如何是好吗?
我眼下一片青黑,呆坐着,等待着出发去柳府的时辰。
阿娘,等我,我带你离开。
今日萧云岚并未现身,而是唤了一名小厮送我去柳府。
马车在长安街道上缓缓前行。
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听得我心神不宁。
待马车徐徐停下,我才听见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他说:霜儿,我在。
悬着的心在这一刻落地。
此时我才发觉,萧云岚某种程度上是能给我带来安全感的。
我挺直脊背,步入柳府大门。
门扉刚一开启,我便再也不敢向前。
院前一片荒凉,物件杂乱堆积于各处角落。
往日灯火通明的大厅如今暗淡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