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旧是那副淡漠的模样,不愿意多看他一眼。沈恒垂下眼帘,手放在膝头微微收紧,随即沉出口气,将目光转向了殿内。他今日的目的,不仅是要设宫宴庆祝大梁战事凯旋,更是要将那宫中内鬼揪出来。今日沈恒与摄政王在御书房内商议了许久。在北境时,穆平洲千里返京,将朝中有内鬼勾结北境通敌一事告知了摄政王后,摄政王在朝政时虽无表现,但暗地里查探了一番。切断大梁与北境信件来往的人在被抓住后,便服毒自缢了,一看便是死士,但穆平洲在那人身上,搜出了一封信件。
淑妃震惊地看着沈尚书,万没有想到沈尚书竟敢在慎刑司内伪造圣旨。
若说北境一事,陛下虽是有所怀疑,但无凭无据,柳若词又已经死了,眼下还怀疑不到沈家的头上。
但慎刑司内,沈尚书毕竟已经露了脸,用的是假诏书,若是此事被揭发,那沈家才是真的完了。
沈尚书看着桌案上燃着的那盏烛火,目露凶光。
那日沈恒命慎刑司的人将淑妃的舌头送来尚书府时,沈尚书几近晕厥。
他只有这一个宝贝女儿,却因那穆家,惨遭如此一劫,害得淑妃从此不能言语,此仇不报,他誓不甘心。
淑妃看着沈尚书的目光,手渐渐收紧,握成了拳,沈家孤注一掷,为的,就是要那穆清澜的命!
……
翌日,皇宫内宴。
一辆马车缓缓行驶进宫门,车身尽是由汉白玉雕琢,金铃悬挂,车顶立着一杆大旗,上面赫然写着‘穆字’。
马车缓缓进入宫门,过往的官员内侍们纷纷避让开来。
穆清澜身着银白色朝服,上面绣着白丝尾蝶,头戴朝冠,端坐在马车里,同她的四位哥哥一起。
摄政王今日一早便进了宫,同沈恒商议北境内鬼一事。
而穆清澜今日,则是以南国皇太女的身份前来。
“哎,那是穆家的马车啊,穆家这次在北境可是立下大功啊。”
宫道旁的群臣们,对着穆家的马车纷纷议论着。
“可不是,那穆家上下都是朝中的正一品官员,唯一一个女子,还是那南国的皇太女,未来南国的女皇,笔下就是想赏赐,都没得赏啊!”
“哎,我听闻那陛下,送去南国黄金万两,和千斤珍宝,那女皇都看不上,全数分发给了国民,一点没留啊!”
“我听闻啊,是皇太女曾在咱们大梁受了委屈,南国那女皇是给自己的女儿撑腰呢,这点东西便想让她领了咱们陛下的人情,难啊……”
“你可小点声!这话若是让有心之人听到,小心陛下摘了你的脑袋!”
人群中,沈尚书阴恻恻地看着那穆家的马车,随后隐入了人群之中。
沈尚书已经秘密将淑妃运进了宫内,而他也该去准备些什么了……
殿内。
宫鼓敲了十三声,宫宴开始。
沈恒高坐在上,摄政王坐于侧,穆清澜以南国皇太女身份,坐于尊席。
随着宫鼓声逐渐急促,乐师奏曲,一个个身着月白色罗裙的舞姬鱼贯而入,跳着凯旋之舞。
身后的宫女们迈着细碎的步伐缓缓进入大殿,手捧着佳宴与美酒。
沈恒端起酒盏,庆大梁昌平万世,众臣纷纷们举起酒盏。
沈尚书的眼死死盯着穆清澜,穆清澜并未在意传来的目光,反倒是一旁坐着的裴茗之注意到了沈尚书的视线。
裴茗之看着沈尚书,那眸光中透露着阴毒,让裴茗之不禁皱起了眉头。
沈恒放下酒盏,将目光放在了穆清澜的身上。
她依旧是那副淡漠的模样,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沈恒垂下眼帘,手放在膝头微微收紧,随即沉出口气,将目光转向了殿内。
他今日的目的,不仅是要设宫宴庆祝大梁战事凯旋,更是要将那宫中内鬼揪出来。
今日沈恒与摄政王在御书房内商议了许久。
在北境时,穆平洲千里返京,将朝中有内鬼勾结北境通敌一事告知了摄政王后,摄政王在朝政时虽无表现,但暗地里查探了一番。
切断大梁与北境信件来往的人在被抓住后,便服毒自缢了,一看便是死士,但穆平洲在那人身上,搜出了一封信件。
那信件中的内容,便是与北境敌国往来的内容,在信件的最下方,有一张用永延朱砂所制的印章。
那永延朱砂是顶好的朱砂,一两千金难求,年关前,沈恒分别赐给了四部尚书。
也就是说,那通敌叛国之人,就在这四人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