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岳山走过去买了一份,掌柜用荷叶包裹好递给他,往回走的时候,一个黑色身影横穿过去,撞了他一下,一闪不见了。被撞时乔岳山惊了一下,依然把荷叶包牢牢拿在手中。走回来递给程卿卿:“你跟陆姑娘尝,是甜的。”程卿卿接过荷叶包:“你没事吧?”乔岳山含笑摇头。程卿卿打开荷叶包,递到陆婉莹跟前,两人一人拿出一块,吃着往前走。女子难得有机会可以光明正大走在街上嬉闹,月夕节是允许女子公然上街的节日,所以不少贵女都趁此机会出来游玩。
程卿卿抬眼看到前面两个身影比较熟悉,快走几步:“表哥,乔公子。”
裴长玉回头:“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两位表妹,咱们一起赏景吧。”
四人一起往前走。
走着走着,裴长玉悄悄扯了一下陆婉莹的衣袖,示意她走慢点。
两人慢慢落在后面。
陆婉莹不认识乔岳山,小声问:“那位公子?”
裴长玉小声给她介绍:“是教我功课的先生,他博学多才,他的学识连我们书院的五斗老师都称赞不绝。老师说他有状元之才,明年会考他定当夺魁。”
陆婉莹盯着前面二人的背影:“他跟程妹妹?”
裴长玉笑道:“郎才女貌般配吧,比二哥好多了。”
他一直觉得裴长清惺惺作态,还想着让表妹做妾,也看出乔岳山喜欢表妹,才想着撮合二人。
陆婉莹朝前看去,虽然只是一面,乔岳山确实是芝兰玉树的温润公子,也正是程卿卿喜欢的类型。
陆婉莹还在走神,裴长玉拿扇子碰了她一下:“陆表妹,兄长在对面。”
长兄就如同长辈,如果让他看到表妹与外男走在一起,这可就坏了。
裴长玉猛吸一口冷气,快走两步到程卿卿身后提醒:“表妹,大哥在对面。”
程卿卿抬眼,前面三位男子并排走在一起,为首的正是裴陌尘。
左侧一身朱翠色宽袖衣袍,手拿折扇的是庆王世子,右侧一身玉色衣裳的是谏议大夫卢景怀。
裴陌尘在对面站着,视线在程卿卿脸上一扫而过,然后落在她身侧的乔岳山身上。
裴长玉机警地从程卿卿和乔岳山中间穿到二人前面,笑着招呼:“大哥也来赏月啊。”
裴陌尘负手缓步走到他们面前站下:“你们几个一起来的?”
裴长玉小心着回话,撇清关系:“我跟先生一起来,刚刚凑巧碰到两位表妹。”
陆婉莹也赶紧走过去和程卿卿站在一起,二人一起朝对面微微揖礼:“大表哥”。
裴陌尘淡淡地“嗯”了一声,随后转身看向乔岳山。
此时乔岳山已经退到一侧。
裴陌尘的视线上下扫过,触及腰间香囊的时候,眼睛眯了一下。
他收回视线,看向裴长玉:“去玩吧,记得早些回去。”
离开裴陌尘,几人明显松了一口气,继续往前逛着走。
程卿卿握住陆婉莹的手:“前面卖的那个是什么?”
陆婉莹也翘首去瞧:“我也不晓得。”
乔岳山笑道:“名叫皂儿膏,皂角米加水磨成浆所蒸制,我去给两位姑娘买来。”
乔岳山走过去买了一份,掌柜用荷叶包裹好递给他,往回走的时候,一个黑色身影横穿过去,撞了他一下,一闪不见了。
被撞时乔岳山惊了一下,依然把荷叶包牢牢拿在手中。
走回来递给程卿卿:“你跟陆姑娘尝,是甜的。”
程卿卿接过荷叶包:“你没事吧?”
乔岳山含笑摇头。
程卿卿打开荷叶包,递到陆婉莹跟前,两人一人拿出一块,吃着往前走。
女子难得有机会可以光明正大走在街上嬉闹,月夕节是允许女子公然上街的节日,所以不少贵女都趁此机会出来游玩。
街上做生意的小贩也很多,高低起伏的吆喝声,更衬托了这里的繁闹。
陆婉莹突然“哎”了一声:“前面有卖荷花的,咱们每人买一枝回去插瓶。”
两人也不管后面的人,牵着手去买荷花。
乔岳山看向拿着花的人,荷花粉红的花瓣上还沾有露珠,却比不过那张娇媚到妖蘼的脸。
他垂下的手,摸向腰间,手空空,忙低头去看,挂在腰间的香囊没了。
他慌忙弯腰地上去找。
裴长玉问:“先生什么丢了?”
乔岳山着急地四下看:“香囊。”
几人也低头帮着找。
乔岳山道:“不知道是不是丢前面了,你们在这里等,我回去寻。”
那是程姑娘送他的,不能丢。
裴长玉见他匆匆后面去寻,对程卿卿她们说:“表妹你们在这里等,我陪先生去寻。”
看着走远的两人,陆婉莹道:“刚才有人撞乔公子,是不是那个时候丢的。”
不久乔岳山和裴长玉回来了,香囊没有寻到。
乔岳山有些愧疚地看着程卿卿,他回忆道:“应该是那会儿被人撞到的时候丢了。”
程卿卿笑着安抚:“无妨,待我有空再绣一个。”
时辰也不早了,几人没再过多停留,回了裴府。
*
多闻斋,一身黑衣的赵海,双手呈上一只香囊。
裴陌尘拿在手上,看着上面不太匀称的针脚。
这才是她亲手绣的香囊。
脸上一抹薄笑,气极而笑。
“查清这人的情况来报。”
“属下遵命。”
赵海退出去,裴陌尘揉捏着香囊,一只眉头挑起,原来他跟裴长清都只是幌子。
好一个小骗子。
*
在外面逛了这么久,程卿卿回到抚柳院乏得很,进门就使唤香草:“香草,快给我备水,我要沐浴,太累了,要早些歇息。”
香蕊来了:“姑娘,香草姐姐和赵二家的吃酒去了,奴婢去为您打水。”
程卿卿交代:“水稍微热点。”
热水解乏。
小丫头做活很利索,不但准备水,还给她洒了不少花瓣,人泡在里面,闻着花香昏昏欲睡。
“姑娘,”随着一声唤,珠帘响动,香草匆匆走到浴桶跟前蹲下,拿着水瓢慢慢给她背淋水:“奴婢刚刚去跟赵二家的去吃酒,赵二家的吃醉了,她说老夫人寿宴那天,她看到丑娘和一个丫鬟扶着你进了大公子的院。”
“丑娘?”程卿卿惊诧地猛然回头。
香草怔怔道:“薛表姑娘的乳娘,他们都喊她丑娘。”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看来她就是那只黄雀,细细想来她算计的不只是那次,宫里四皇子那面指不定也有她的参与。
记起,她跟陆婉莹回到宴上,薛雅竹曾问她们可曾见过什么人。
程卿卿从水里捞起一花瓣在手里捻着,脑子飞转,她在想薛雅竹。
薛雅竹要跟裴长清订婚,该怎么做?
放任她顺顺利利地,成为世子夫人?
还是说替女二报上一世的仇?
说来那不是一只黄雀,那是一条毒蛇,不声不响地咬人,女二之所以死在她手里,就是不懂筹谋,一味斗狠。
跟这样的人斗不能鲁莽,不能逞凶斗狠,只能智取,要分步设套,慢慢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