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年班发生的事情,不过一个午休时间就传到了隔壁逢大附中。陆近期中考试掉到了班级倒数,被老师点名批评,他正为跟不上课程而焦虑,此时听着班里同学津津乐道着父亲的行为,脸不自觉涨成了猪肝色,恨不得当场刨个洞钻进去。回到家,看见屋里脸色极差的父亲,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由怒道:“我不是都跟你们说过了不用管陆昕,你们为什么还要去管,还嫌丢脸丢得不够大吗!?”陆父刚因为被陆母挑战了权威感到难堪,此时见儿子竟然也来指责自己,当即厉声道:“你翅膀硬了敢跟你老子这么说话!?”
陆父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被连着驳了这么多回面子,整个人愤怒又呆愣愣的。
反应过来后他故技重施,又想要去扒开那道门,却被几个保镖直接拦下。
“你们竟然敢就这么把我女儿搞走,你们这是在犯罪!要遭报应的!!”陆父暴躁得几近失控。
“我可去你个封建老余孽!你要把未成年女儿卖掉才叫犯罪!”
不知哪个女同学这样喊了一嘴,聚上来围观的同学们顿时爆发出了一阵激烈的起哄声,纷纷指责陆父不当人。
面对排山倒海般的指责声,缩在一旁的陆母总算忍不住上前直接拉住陆父的手臂,想要将他拖走。
陆父暴躁地挣扎,却不料竟完全挣脱不开!
陆昕冷笑一声,母亲常年做家务、打零工,父亲却是游手好闲好吃懒做,他的力气当然没有母亲大。
但下一秒,陆昕看见母亲在转头的瞬间,朝自己神色抱歉地做了个口型——“对不起”。
她心情复杂地看着母亲将父亲拖走,直到被蒋随祁喊了一声,才回过神来,赶紧去食堂。
但吃饭时依旧感觉五味杂陈,食不下咽。
对于父亲和陆近,陆昕的心中只有恨。
可对于母亲,她却实在不知道该作何心情。
陆昕的母亲是典型的嫁鸡随鸡的女人,丈夫在她的世界里就是天。
她默许父亲做出的每一个离谱决定,包括将她嫁给农村智障儿。
可在父亲看不到的地方,她也会偷偷摸摸地给予陆昕一些或许很微不足道的温暖。
偷偷塞给她不知从哪得来的小糖果、做家务时故意赶她去做轻松一点的事、为了能让她更好地学习给她买了一盏廉价的小台灯。
母亲也知道父亲的思想是不对的,可她的人生,就到这里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陆昕便对母亲恨不起来了。
陆家唯一会促使陆昕心软的地方,也只有陆母的示弱了。
陆昕一边吃饭,一边用手扶住了额头,挡住泛出了点泪花的眼眶。
……
在少年班发生的事情,不过一个午休时间就传到了隔壁逢大附中。
陆近期中考试掉到了班级倒数,被老师点名批评,他正为跟不上课程而焦虑,此时听着班里同学津津乐道着父亲的行为,脸不自觉涨成了猪肝色,恨不得当场刨个洞钻进去。
回到家,看见屋里脸色极差的父亲,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由怒道:“我不是都跟你们说过了不用管陆昕,你们为什么还要去管,还嫌丢脸丢得不够大吗!?”
陆父刚因为被陆母挑战了权威感到难堪,此时见儿子竟然也来指责自己,当即厉声道:“你翅膀硬了敢跟你老子这么说话!?”
陆父在家中的威严神圣不可侵犯,陆近本想继续借题发挥,见父亲发怒了,顿时吓得缩了回去。
“你当老子是为了谁?如果不是为了你的学费补课费,老子稀罕去!?”
陆父一边吼着,一边拿出手机给智障儿的母亲打电话——
“喂,可能还得晚点才能把陆昕搞回来,我看着把她骗出学校,到时候你们来个人直接把她带走!”
……
入冬后的一天,陆昕接到了一通电话,来自她的母亲。
陆昕看着来电显示犹豫良久,才接起道:“什么事。”
“噢,昕昕啊,”母亲一向诚惶诚恐的声音在那头响起,“也,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妈好久没见过你了……想见见你。”
“昕昕什么时候放假呀,我们去外面聚一聚……就我们两个,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