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嘟囔了一句后,转身离开了天香楼。在街上寻了个当铺,极为爽快的将镯子卖了出去,又在一处饰品店内,选了个极好的玉佩购置回来。而等回到酒楼的包间处,看房门紧关着,黎凝儿稍稍凑到近前,便听见里面的谈话。知道沈行南是在跟近侍交代什么,黎凝儿将玉佩收在了袖口,目光看向窗外,已是晚膳之时,便去了厨房,准备亲自下厨。左右半个时辰后,等黎凝儿端着餐盘折返回来的时候,正准备敲门,却发现房门虚掩着,沈行南的声音也自此传了出来。
“劳烦郎中跑一趟,这点子心意,您且留下喝茶吧。”
随着沈行南开口,郎中不觉瞪大了眼睛,惶恐的将银子收下之后再度叩头施礼。
“多谢大人赏赐,大人体健无恙,草民祝大人始终如此,无疾病困苦……”
听到这话,黎凝儿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
这郎中的确是个会办事儿的人,而他口中的所愿,也是自己想要的……
没再耽误功夫,黎凝儿便带着郎中走到了隔壁,酒楠颐的包厢内。
“诊断如何?那人的脉象如何?身子可有异样?”
看到郎中折返回来,酒楠颐十分急切的开口,那种傲然凌厉的样子瞬间凸显。
而相对于沈行南的温和与打赏,两相之下一比较,郎中皱了皱眉头。
欠身施礼后,便将沈行南的身子状况说的更严重。
“回姑娘的话,那位公子不能行人事,其病症应当存有多年,且其气虚体弱,兴许多年后还会出现一些痨疾,需要尽早治疗啊。”
听到这话,原本已经站起身的酒楠颐,才终于心死了似的,跌坐在长椅上。
让侍女带着郎中离开之后,看向了黎凝儿,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嬷嬷,竟然有胆量欺瞒自己。
虽然其目的是什么,她还尚未得知……
“长公主,您别太伤心,也不要过分去苛责嬷嬷,想必嬷嬷是有为难之处,亦或者是让公主您下嫁与心仪之人……”
黎凝儿是时候的开口,她这话看上去像是在给向嬷嬷说话,可实则也是真怕酒楠颐对嬷嬷进行严刑拷打。
那样的话,自己的事情会不会败露,还真是两说……
“没成想,你倒是个忠心的丫头。”
听到忠心这两个字,黎凝儿暗自松了一口气,只觉得从头皮麻到了脚趾。
无论怎么说,短时间内,她在酒楠颐这边算是安全了……
“公主,奴婢这么多日子在太师府邸做工,十足十的了解到了太师为人之狡猾,倘若您信得过奴婢的话,奴婢愿意为您继续效力,盯着太师大人,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及时同您禀报的。”
黎凝儿恭敬的开口,觉得这火候儿烧的不够,又殷切的抬起头,目光中充斥着敬仰的情绪。
“公主您美若天仙,地位卓群,您实不必在太师府邸这样荒度一生,浪费了您的岁月光景啊。”
表忠心加上拍马屁,酒楠颐轻笑了一声,显然是颇为满意的。
“这小嘴儿甜的,也怪不得沈行南会甘心情愿的,留你在府上伺候着,只是你身上的伤还是要好好医治,倘若真留下了病根儿,本公主可会心疼的。”
酒楠颐说着话,起身走到了黎凝儿的近前,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脸颊,便将手腕上的玉镯子摘了下来。
“这镯子,本公主便赏了你,喜欢便自己带着,不喜欢的话,回头可换成银两,好好填补填补你这身子,不要亏待了自己,知道了吗?”
“多谢长公主的恩赏!奴婢感激不已!”
双手接过这玉镯子,触手生凉,让黎凝儿心中一喜。
没想到,今日让长公主放下了对自己的猜疑之外,还能有一个意外的收获。
事情已然办妥,酒楠颐自不会继续留在酒楼,带着侍从款款的离开包间,又上了轿辇。
而黎凝儿站在酒楼门口,将轿撵目送离开之后,转过头便瞧见了沈行南站在二楼的缓台处,正看着自己。
两人目光碰撞的一瞬间,黎凝儿喉咙一紧,只觉得心间腾升起些许难以言喻的情绪。
双手抓紧了裙摆,黎凝儿快步朝着二楼走去,直至走到沈行南的近前后,压下稍稍急促的呼吸,垂头施礼。
“今日之事,多谢主子您的配合,否则的话,奴婢怕是要被长公主带回去府邸加以教训了……”
黎凝儿这话说的还是言轻了,如果要是让酒楠颐知道了真相,那她这条小命必然是保不住。
即便沈行南会有心保自己,可酒楠颐身后的靠山毕竟是皇上……
沈行南当然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听到这话之后,眼中闪过了几分心疼。
抓住了黎凝儿的手臂,让两人的距离更靠近了几寸。
“这种道谢恭维表忠心的话,日后不必再说,你这丫头应当知道,我要的从来只是实际的行动而已。”
沈行南说着话,瞥了一眼黎凝儿手中的镯子。
方才他虽未继续让沈风去打探酒楠颐在包间里又跟黎凝儿说了什么。
可看到酒楠颐方才离开的神情,以及这镯子,他大抵也猜测到了其过程是怎么样的。
很显然,黎凝儿是比她预料之中,还要聪明的更多……
可黎凝儿哪里能猜得到,沈行南此时所想什么。
镯子?实际的行动?难不成……
想到这里,黎凝儿将镯子直接举到了沈行南的面前。
“倘若主子喜欢的话,这镯子便是您的,奴婢可以什么都不要。”
黎凝儿这突然的举动,就连站在一旁的沈风都赶忙别开了视线,浅咳了几声,压下上涌的笑意。
再看沈行南,只见他嘴角抽动了一下,眼中看不出是喜是怒,倒是脸色暗沉了几分。
拿起折扇拍了拍黎凝儿的脸颊,之后转身回到了包间。
“主子,您……”
黎凝儿轻唤开口,看着沈行南离开的背影,又盯着手里的镯子眨了眨眼睛。
将方才一串联的事情思索了片刻之后才恍然大悟。
小声嘟囔了一句后,转身离开了天香楼。
在街上寻了个当铺,极为爽快的将镯子卖了出去,又在一处饰品店内,选了个极好的玉佩购置回来。
而等回到酒楼的包间处,看房门紧关着,黎凝儿稍稍凑到近前,便听见里面的谈话。
知道沈行南是在跟近侍交代什么,黎凝儿将玉佩收在了袖口,目光看向窗外,已是晚膳之时,便去了厨房,准备亲自下厨。
左右半个时辰后,等黎凝儿端着餐盘折返回来的时候,正准备敲门,却发现房门虚掩着,沈行南的声音也自此传了出来。
“明日天亮之前,在这酒楼中放一把火,但不要让楼内有任何的损失。”
“是,属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