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丫鬟有些担心:“老夫人,若是将军问起……”萧母目光一凛:“多嘴,难不成他还想把人从土里挖出来?”入夜。风从窗隙中吹拂姜黄色的床幔,烛火忽明忽灭。榻上呼吸急促的人哑声大喊一声“芸婉”后惊坐而起。萧越喘着气,迷蒙的眸子慢慢清晰,略显仓惶的视线将整个房间扫视了一遍。他下意识地低下头,可怀里的空荡在瞬间变成了恐慌。“芸婉?芸婉!”萧越颤抖的手胡乱地摸索着床,在没找到本该在身侧的人时,他踉跄着下了床冲了出去。
下了两个时辰的雪终于停了,将军府撤去了所有红绸,也比平日冷清了许多。
檀香冉冉,炭火正旺。
烟儿坐在床沿,握着萧越滚烫的手轻唤:“将军,将军?”
萧越脸色通红,双唇分外苍白,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紧紧抓住她的手。
“芸婉……你不要走……”
意识不清的呢喃让烟儿神情一僵,原本柔情的眉眼顷刻变得狰狞扭曲。
宋芸婉死的死让她暗喜了好一阵。
即便萧越再惦记她,可人死了又能怎么办,不过是一抔黄土埋了。
可真从萧越口里听到这已死之人的名字,那份妒恨又在她心中漾开。
真恨不能让她再死上一次,才能让自己心里痛快!
午时刚过。
萧母正斟酌着怎么处理宋芸婉的事时,小厮忽然来传话说慕丞相带着宋家人来了。
她心下一怔,总觉不安。
正厅内,慕丞相和宋母皆是一脸疲倦,而宋寒霄却望着落玉斋的方向发愣。
以后这里,再也不会他温柔善良的妹妹了……
没一会儿,几个丫鬟簇拥着萧母从后堂走来。
看见宋母和宋寒霄,萧母面色微变,但碍于慕丞相并未发作。
她朝慕丞相浅浅行了礼:“不知丞相前来,所为何事?”
慕丞相声音冷漠:“亲既已求成,本相自是要带芸婉回去。”
闻言,萧母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
她摘下腕处的佛珠,故作姿态道:“芸婉既已嫁入我家门,这……恐怕不妥。”
宋寒霄看她眼中透着的轻松,内心有万般悲愤。
七年前宋芸婉与萧越成亲时,萧母信誓旦旦地承诺,必会好好疼爱儿媳,可自萧越立了战功被封将军后,她便不似从前那般诚恳。
宋母想开口,却被宋寒霄止住。
慕丞相在此,他们必须顾全大局。
而慕丞相一言不发,似是等着萧母松口。
果不其然,萧母话锋一转,借着慕丞相思女心切的由头,让人用轿子把宋芸婉请了出来。
看着他们一行人离去,她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一旁的丫鬟有些担心:“老夫人,若是将军问起……”
萧母目光一凛:“多嘴,难不成他还想把人从土里挖出来?”
入夜。
风从窗隙中吹拂姜黄色的床幔,烛火忽明忽灭。
榻上呼吸急促的人哑声大喊一声“芸婉”后惊坐而起。
萧越喘着气,迷蒙的眸子慢慢清晰,略显仓惶的视线将整个房间扫视了一遍。
他下意识地低下头,可怀里的空荡在瞬间变成了恐慌。
“芸婉?芸婉!”
萧越颤抖的手胡乱地摸索着床,在没找到本该在身侧的人时,他踉跄着下了床冲了出去。
端着药进来的烟儿被撞地后退几步,药碗也打翻在地。
“将军,您去哪儿啊?”她一把拉住萧越,满脸错愕。
萧越白着脸自顾自地呢喃:“芸婉,我得去找芸婉……”
听见这话,烟儿眸光一暗,她压着心头的不甘,故作伤心:“将军,姐姐已经死了,几个时辰前慕丞相就把她接走了。”
萧越心内一空。
因着烟儿这句话,几个月来的记忆如潮水涌来。
他满是血丝的双眼漫起一层薄雾,眼神却慢慢阴翳。
萧越突然扼住烟儿的喉咙,看着她惊恐的表情冷声问:“之前是你从中作梗对不对?”
“将,将军,我……”
没等烟儿回答,萧越松开了手,大步朝府门走去。
几个小厮一边拦一边劝道:“已经三更天了,您又病着,将军这是要去哪儿啊?”
萧越挥开他们,强撑着身子翻身上马勒紧缰绳。
他望着丞相府的方向,一字字道:“去接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