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州气息沉重,“我问你在哪?”温浅看了眼过道里偶尔走过的护士,避到偏僻的角落,忍不住扬起声音,“沈晏州,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在哪和你有什么关系?”电话那头嗤笑了一声,阴测测的,“在沉祁扬那?”温浅想到什么,浑身汗毛竖起,她一脸不可置信,“是你撞了他。”不是询问而是肯定。沈晏州并没有否认,反而鄙夷的笑了下,“谁让他到处炫耀和你相亲,我们离婚还没公开,他这是打我脸。”温浅气急,“沈晏州,你疯了吗?这种事你也做得出?”
温浅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正在替沉祁扬固定石膏。
沉夫人正在数落他的不小心,沉祁扬半躺着受训,一脸平和,却在看到温浅出现在病房门口时,迫不及待要起身,温浅连忙做了个手势制止。
她向两人打招呼,递上手中的花束,“沉夫人,外婆开会还没结束,委托我过来看看沉先生。”
沉祁扬看看她很高兴,抢着开口,“我没事,一点小伤。“
沉夫人接过花束,气得拍了一下他的石膏腿,”得拄拐三个月还小伤!你是不是要担心死我。“
沉夫人是典型的上流社会富太太,有着典型的国泰明安脸,打扮端庄,脸上即使不悦却还客气十足,“温董客气了,替我谢谢她的关心。”
医生固定好石膏离开,沉夫人借着整理花的借口出去。
一时病房里就剩下两人。
温浅眼神扫过他绑着石膏的左腿,皱着眉问,“怎么突然会出车祸,你开车走神了?”
沉祁扬回忆起车祸现场,仍心有余悸,但怕温浅担心,笑着装作无事,“意外而已。”
温浅胸口堵得慌。
她怕这车祸是因她而起。
之前他都没事,为什么相亲第二天就出车祸?
见他说的轻巧,温浅不甘心又问,“是别人的车撞你吗?”
沉祁扬看了她一眼,缓缓点头。
“报警了吗?”
沉祁扬笑她紧张,“已经走保险了,你不用太担心,虽然你担心我我挺开心的。”
温浅却笑不出来。
她不确定这件事是不是人为,隐隐觉得后怕,因为没有证据,也不敢把猜测告诉沉祁扬。
她只好提醒他,“你以后要注意些,既然腿伤了,就好好在家休养,哪里也别去?”
沉祁扬觉得她有些担心过头,不免失笑,“你这么担心我,我真的要误会了。”
“误会什么?”
温浅还在猜谁是肇事者,一时没领会他话中的意思。
沉祁扬笑着说,“误会你愿意接受我的意思。”
温浅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给他造成了误会。
她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有些尴尬。
沉祁扬却没有继续为难她,笑着道,“我说过给你时间的,不会逼你,何况我现在就算想约你,给你的体验感也不会太好。”
他指了指自己的腿,温浅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和沉祁扬说了几句话,温浅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她向沉祁扬打了声招呼,走出病房接通电话。
“在哪?”
熟悉的声音,一向冷漠的腔调,不是沈晏州又是谁。
“什么事?”
温浅有点不耐烦。
沈晏州气息沉重,“我问你在哪?”
温浅看了眼过道里偶尔走过的护士,避到偏僻的角落,忍不住扬起声音,“沈晏州,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在哪和你有什么关系?”
电话那头嗤笑了一声,阴测测的,“在沉祁扬那?”
温浅想到什么,浑身汗毛竖起,她一脸不可置信,“是你撞了他。”
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沈晏州并没有否认,反而鄙夷的笑了下,“谁让他到处炫耀和你相亲,我们离婚还没公开,他这是打我脸。”
温浅气急,“沈晏州,你疯了吗?这种事你也做得出?”
听到她质问的语气,他勃然发怒,“温浅,我警告过你,让你离他远一点,是你害了他。”
温浅是真觉得他有病了。
他以前挺正常的啊,怎么和叶苏在一起后就变得神经兮兮的,还动不动就使用暴力,温浅不想管他,但也不能让他这样继续这样。
她压低声音警告,“如果被沉家知道是你,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你?”
“那你去告诉沉祁扬,是我撞了他,看看他斗不斗得过我。”
“你!”
温浅觉得自己要被他气死,但也知道他有傲气的资本,沈家在生意场上确实压沉家一头。
温浅不想惹事,忍住怒气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说过,等我想公开离婚的时候再公开,还有和沉祁扬断干净。”
温浅,“我压根就没和他在一起。”
“那你现在马上离开医院。”
温浅觉得他不可理喻,仅仅因为面子可以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气得直接掐断了他的电话。
她捏着手机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平复好自己的心情。
她转身走去病房,准备和沉祁扬告辞。
因为温夏玲的原因,她本就一直在犹豫是不是要和沉祁扬相处一段时间,但出了这个事,她准备和温夏玲说清楚。
她不知道沈晏州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但为了自己能沉下心来做好接手温氏的准备工作,她不想再节外生枝。
温浅正准备推门,沉夫人的声音传出来,她止住脚步。
“我是因为你喜欢才同意让你们见一面,可相亲第二天就出了这个事,说明她旺不了你,说不定还要给你带来霉运。你和她联姻,我不同意。”
沈夫人一向为自己小儿子自豪,她原本已经替他物色好了结婚对象,却突然听他说喜欢温家的养女,把她气得不轻,可拗不过儿子喜欢,这才勉为其难安排他们相亲。
沉祁扬被她这一套说法说笑了,“妈,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这么迷信。”
沉夫人摇头,“有些事不能不信。”
她低低地嫌弃道,“又是个二婚的,也不是正儿八经的千金小姐,这么多不喜的因素加在一起,让我心里膈应,总之我不同意。正好你养伤,借这个机会歇了心思,趁早断了。”
沉祁扬还想坚持,就听见门被敲了下。
温浅满脸歉意走进来,“对不起,沉夫人,沉先生,我还有事要先走,就不到扰你们了。”
她拎起沙发上的包,朝他们点头示意。
沉祁扬有点着急,“刚来就走吗。”
温浅朝他客气的笑,“下次再来看你。”
她朝他们点点头就走出去了。
沉祁扬懊恼,“她一定听见了。”
沉夫人不以为然,嗤了一声,“听见正好。”
温浅走出病房,重重的的舒一口气。
就算不想让外婆担心也没办法了,沉家人看不上她。
温浅坐电梯直接到地下停车场,开门上车,坐在车里想了一阵,怎么和温夏玲开口?
发动车子开出停车位的刹那,余光瞥到梁聿西的身影,她下意识地踩住刹车回头看。
不远处那辆她曾经坐了五年的黑色奔驰停在过道里,梁聿西打开后座门,等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上车后,他面色平静地走回驾驶座。
温浅眼睁睁看着那辆车从自己前方驶离。
等到车子彻底消失不见,温浅才冷着一张脸踩下油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