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敲打着桌面,又道:“你握兵,我放心,只是丞相家需要一个交代。”“陛下留臣一命已是大恩,若兵权还在臣手中,反而徒增非议。”桑暮雪又道:“卸臣兵权以示惩罚,丞相那边也有所交代。出去后臣自会依照兵权领罚,望陛下成全。”他又行一礼,继续道:“是我让丞相家蒙受平白受辱,是臣有罪,只是婚约一事,恕难从命。”皇帝悠悠的叹了口气:“你倒是安排的明白,就按你说的做吧。”“谢主隆恩。”桑暮雪语气一如从前,没有太多情绪。
“是臣……猪油蒙了心……”桑暮雪为自己之前的举动懊悔不已。
当初回京便得知她有婚姻,脑子里思绪混乱,皇帝赐婚的时候他根本没听清,才有了这一纸荒唐。
后来一步错步步错,才闹出这番局面。
明明他不是什么愚笨之人,可就是没把这件事处理好。
皇帝敲打着桌面,又道:“你握兵,我放心,只是丞相家需要一个交代。”
“陛下留臣一命已是大恩,若兵权还在臣手中,反而徒增非议。”
桑暮雪又道:“卸臣兵权以示惩罚,丞相那边也有所交代。出去后臣自会依照兵权领罚,望陛下成全。”
他又行一礼,继续道:“是我让丞相家蒙受平白受辱,是臣有罪,只是婚约一事,恕难从命。”
皇帝悠悠的叹了口气:“你倒是安排的明白,就按你说的做吧。”
“谢主隆恩。”桑暮雪语气一如从前,没有太多情绪。
皇帝扶了扶额:“朕有些乏了,你退下吧。”
桑暮雪离开前,皇帝又道了句:“还是不愿叫朕父皇吗?”
他的声音不大,桑暮雪只当没有听见,大步离去。
这龙椅和金銮殿重来不是他所求。
他想要的不过是能和所爱之人平常度日罢了。
想起皇帝最后的那句叹息,他自嘲一笑。
帝王家哪有什么真感情,若不是已经将兵权上交,他也未必能听到这句话。
想起墨君彦最后问他的那一句话,他陷入沉思。
幼年间,王朝危难面临灾祸,皇帝将自己委托给心腹养育。
为保护他,而将其送入民间,以求逃过一死。
然而隐姓埋名的日子里他也从来没有过上什么平淡日子。
他日夜不分的学习,只为有朝一日能帮助父皇,能见到他。
后来他没有等到父皇,却等到了墨君彦。
那个时候他最庆幸的事情就是来到了那个村庄,见到他心中的光。
然而就在他们暗生情愫互许终身之时,他被迫离开前往战场。
他们说:“你的父皇等你回家!只要这一战胜了你就能够见到你想见的人,得到你想要的一起。”
他牟足了劲。
他想见父皇,想娶墨君彦。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盘踞了三年。
然后在第三年全部幻灭。
他的父皇不缺儿子,但缺一个可以为他拼命上战场的人。
皇帝看不到他的孺慕,他只害怕他在军中声誉过高而生出背叛之心。
他的婚约也只是他的一场局,为了让他交出兵权。
而他爱的人,却在他班师回朝前,许配给了他人。
桑暮雪也曾气恼墨君彦为什么不等他,可他也知道,她也没有办法。
他怎么不爱她,又怎么不想她,怎么不想将她拥入怀中融入骨血中。
只是他在一瞬间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是告诉她,他隐忍的爱意,还是问这些年她的处境。
他开不了口,因为一时间他也无法再给她承诺。
脑子里想得很多,人也无端生出几分燥意。
奇怪混沌的想法爬上他的内心,他拿出一把匕首在手臂上刺了一刀:“不能再吓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