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娴朝梁宋芬淡淡吐出几个字,“东西留在这,我嫌脏。”这个脏字,让梁宋芬气得脸上都凸显出了紧咬着牙的痕迹。时彦昌那个白痴,被自己忽悠得以为苏瑾歆留下的最多的是那两千块钱。其实她留下的首饰才是最值钱的。她这些年,悄悄当了三件出去,钱都存了起来,这可是她未来养老的底气。她心头一转,时娴出生她妈都死了,她怎么知道会有哪些东西。想到这,她笑了出来,“好好,阿姨拿给你。”她转身走进了卧室。
时娴看着纹丝不动的门,心中好笑,看来她这妹妹终于是能忍了一些。
但这才哪到哪。
“老公啊,我突然想到,我在军区家属院初来乍到,应该带点小礼物送给邻里,打好关系。”她笑吟吟地对周霁之说道。
果然,门微微开了条缝,微不可闻,但时娴一直注意着,自然看到了。
她将头一转,看向梁宋芬,“我记得时婉容做的蛋糕很不错,我一直学不来,也不知道梁阿姨能不能帮我给她说说,让她帮我多做点,我给她钱。”
梁宋芬心中一凉。
时婉容从卧室冲了出来,一手指着时娴,“时娴你别太过分!”
还不等时娴反应,周霁之就冷冷站起了身,“时彦昌难道没教过你要尊敬姐姐么?”
他冷肃着一张脸,气场凌人。
时婉容后背涌上一层寒意,将手收了回来。
周霁之又转头看向时彦昌,眼神凝冰。
时彦昌一脸笑意,一把拉过时婉容,“没大没小的,快给你姐姐道歉!”
时婉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时彦昌。
这还是一直站在她这边的亲爹么?
时彦昌躲过她的目光,讨好地看着周霁之。
时婉容失望地移过目光,就对上了时娴嘲讽的目光。
她心火烧得更旺,怒视着时娴,破口大骂:“你这个贱人生下的小贱人!”
“啪!”
时娴干脆利落地朝她甩了一巴掌。
不等时婉容反应过来,她又一巴掌扇了过去。
两个鲜红的巴掌印在时婉容的脸上一边一个。
“再敢骂我和我妈,试试。”
时婉容扶着脸,恐惧地看着时娴。
她眼中汹涌而出的是杀意。
仿佛她要是真敢再骂,她非杀了她不可。
她的脸又疼又烧,热泪滚落,她可怜巴巴地看向时彦昌。
时彦昌错开眼神,不看她。
他是心疼时婉容,但是周霁之现在就是他的摇钱树,更是他要巴结的。
他就不能这时候惹着时娴。
时婉容又将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梁宋芬,这可是她亲妈。
梁宋芬沉沉看着她,拉过她的手,“小娴啊,我代婉容向你道歉,都是我,没教好她。”
周霁之看着时娴泛红的手掌,很是心疼。
她扇的力气很重,肯定很痛。
“程家还欠着我两千块,我看妹夫会很乐意代替你好好教教她。”
这话直接掐中了时婉容的死穴。
她哆哆嗦嗦得放下手,即使再不心甘,还是朝时娴弯下了腰。
“姐姐,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
时娴不理她,看向梁宋芬,“梁阿姨,道歉总要有些诚意,去我妈墓前磕个头怎么样?不多,每年磕三下。”
梁宋芬一张脸变得惨白,一双眼死死盯着时娴的脸。
她是不是知道了?
不可能!
当时救护车来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出来!
没人看到她的,没人!
她掐了掐自己的掌心,镇定下来,“我就不去你母亲墓前打扰她了,她看到我可能也会不高兴。”
时娴赞同地点点头,“你说得对,那就在家设个灵位,给我母亲磕头吧。”
梁宋芬咬咬唇,看向一旁装死的时彦昌。
时彦昌瞪她一眼,看他干什么!
时娴也看向他,“我想父亲也不介意一起祭奠祭奠我母亲吧?”
时彦昌转着眼珠子,程家欠周霁之的钱,只要他好好讨好周霁之,分房的事不就更稳了么!
想到这他又看时婉容一眼,真是没用,都嫁过去两天了,给他分房的消息还没下来。
“当然不介意了!”
时娴看着他这副谄媚的样子就恶心,真是替母亲不值。
“我想带走母亲的东西。”
梁宋芬遮挡住手腕上的翡翠镯子,“就放在家里就行啊,这要搬来搬去,指不定还会弄坏了呢。”
时婉容弯腰弯得腰都酸了,悄悄想要直起身子。
时娴冷冷开口,“我让你起来了么?”
时彦昌一巴掌拍在时婉容背上,更是让她直接弯成了直角。
他倒是不反对时娴要带走苏瑾歆的东西,她留下的钱都已经被时娴拿走了。
时娴朝梁宋芬淡淡吐出几个字,“东西留在这,我嫌脏。”
这个脏字,让梁宋芬气得脸上都凸显出了紧咬着牙的痕迹。
时彦昌那个白痴,被自己忽悠得以为苏瑾歆留下的最多的是那两千块钱。
其实她留下的首饰才是最值钱的。
她这些年,悄悄当了三件出去,钱都存了起来,这可是她未来养老的底气。
她心头一转,时娴出生她妈都死了,她怎么知道会有哪些东西。
想到这,她笑了出来,“好好,阿姨拿给你。”
她转身走进了卧室。
周霁之看着攻击力十足的时娴,直接拧开了桌子上的黄桃罐头,岔了一块喂给时娴。
她这么久都没喝水,肯定有些渴。
时娴的思绪被这莫名的黄桃给打断,下意识地张嘴咬了进去。
很甜。
她又坐在了沙发上。
一直站着,多累。
梁宋芬从卧室拿了个盒子出来,里面放了五件首饰。
都只是银饰。
时娴接过盒子,握住梁宋芬的手,把那翡翠镯子一把拿了下来。
疼得梁宋芬眼泪差点流出来。
这死丫头,等她落魄了,她非弄死她不可!
时娴确实不知道母亲留下了多少首饰,但是周霁之的母亲叶姨是清楚的。
这翡翠镯子就是叶姨送她妈的新婚礼物。
她拿着盒子,又吃了周霁之递来的黄桃,这才慢悠悠地起身。
她从时婉容的卧室走去。
将一切的首饰全部放进盒子里。
即使不是她母亲的,她也全都拿走。
五分钟后,盒子装满了。
梁宋芬心如割血地看着满当当的盒子。
时娴却不放过她,“住院门口那首饰老板的嘴可不严。”
梁宋芬被这话钉在了原地。
她连这个都知道…
那三件首饰,当出去低价,想赎回来得翻一倍的价格。
时娴这是要她的命啊!
时娴才不搭理她。
看着弯腰得一滴滴汗滴在水泥地上的时婉容。
心里只觉得解气。
周霁之接过她手上的盒子,她的手刚才打了人,可不能拿重物。
此行目的达到,她朝门口走去,不想再留在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