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份生养的恩情,无论他们对苏婉宁做什么,都有理所应当的借口,哪怕时时刻刻打着爱的名义,做着伤害她的事情。借口,总是那么冠冕堂皇,真相掀开是满目的疮痍,不堪入目。苏新:“可我们终究是你的父母,给了你生命,又为你找了门好婚事。”宁初音看着苏婉宁,也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好像在嫌弃自己的女儿咄咄逼人,不够温婉。她好看的眉眼间,是不加掩饰的嫌弃。可能连宁初音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份嫌弃,可苏婉宁看的清清楚楚。
苏新接收到她的眼神,心虚的避开。
他面上有些愧疚,但这些愧疚,不足以胜过他自己的面子。
苏新握着拳,抵着唇咳了咳,看着苏婉宁问,“蛮蛮,你是在怪我们吗?”
语气中带有那么一丝的不确定。
苏婉宁的回答没有半分的停顿,“对,就是在怪你们,不可以吗?”
她的回答没有半分的迂回,简单明了,很直接的不想给面子。
苏新和宁初音看着眼前刺猬似的女儿,有些无奈,但丝毫没觉得他们有多大的错。
似乎他们将苏婉宁生了出来,已经是对她顶天的恩情。
有这份生养的恩情,无论他们对苏婉宁做什么,都有理所应当的借口,哪怕时时刻刻打着爱的名义,做着伤害她的事情。
借口,总是那么冠冕堂皇,真相掀开是满目的疮痍,不堪入目。
苏新:“可我们终究是你的父母,给了你生命,又为你找了门好婚事。”
宁初音看着苏婉宁,也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好像在嫌弃自己的女儿咄咄逼人,不够温婉。
她好看的眉眼间,是不加掩饰的嫌弃。
可能连宁初音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份嫌弃,可苏婉宁看的清清楚楚。
她宁愿面对的是姚芹的直来直往,也不愿意与宁初音相顾无言。
“哼,哈哈哈。”
苏婉宁恍若听见什么笑话,笑的眼尾都有了胭脂的颜色,她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苏新,问:“好婚事?哈哈哈笑死我了。”
“爸爸,你说的是与前女友纠缠不清,还是想让人挺着肚子来求我,不要抢她孩子的父亲?这么好的人,要不你自个留着?”
“爸爸对我的事情这么不上心的吗?连我未婚夫出轨这么大的事,你们也一无所知。”
“你们来京市干什么?当小丑,搞笑吗?”
苏婉宁的两声爸爸,叫的极为讽刺,让出现在这里的苏新和宁初音像个笑话。
站在他身边的季清宴,被她说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无地自容的想钻洞。
苏新和宁初音听到苏婉宁的话,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许多,隐隐动了怒气。
季清宴视他们为最后的希望,见状,焦急的为自己挽回。
“我是被设计的,之前的朋友我已经断了来往,那个孩子出生后,我会将抚养费一次性付清,送他们出国。”
季清宴拍着胸口,信誓旦旦的和苏婉宁保证,“蛮蛮,你相信我,再给我一次机会,他们永远不会出现在你的眼前,碍你的眼。”
那日,季清宴听了程闻的话,便着手去调查,最后发现是曹佑背叛了他。
被自己最好的兄弟设计,季清宴挺受打击的,也愈加不能接受桑颜。
但终究,孩子是他的,还是他和桑颜的第二个……季清宴还是不愿意失去,他想让这个孩子活下来。
大不了钱给够,此生不复相见,这是季清宴的想法。
苏婉宁看他在自己眼前蹦跶,脸拉的老长,十分的不开心,瞪了他一眼,嫌弃的拧眉移开。
苏新听了季清宴的保证,脸色回暖许多,他思考了片刻,出声,“蛮蛮,既然清宴已经知道错了,便再给他一次机会。”
“婚姻不是儿戏,怎能随意更改。”
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轻松的说出影响别人一生的决定,却不知如果真要按照他说的做,毁掉的将是自己女儿的一生。
又或者,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在意罢了。
咔哒一声,苏婉宁看向被锁上的门,紧紧抿着唇,“我不给,我和季清宴绝无可能,就算我死,我也是这个答案。”
苏婉宁知道他们就是想逼迫自己就范,可反骨上来了,就想刚到底。
她看向床上沉默不言的季老爷子,雾蒙蒙的眸子里,是显而易见的受伤。
“爷爷,你不是答应我,婚约取消了吗?”苏婉宁轻声问:“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季老爷子一直不说话,是在给自己孙子留有最后的机会,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是自私的,会给苏婉宁带来伤害。
可他还是这么做了。
即使知道自己看见苏婉宁受伤,会后悔,但在季凛提出来时,季老爷子的心,还是偏向了自家。
差之毫厘的偏心,也是偏心。
对上苏婉宁凄凉的目光,季老爷子甚tຊ至不敢看他,一口气上来,咳嗽咳个不停,咳的眼泪都冒了出来。
他们,在欺负一个身边毫无依靠的小姑娘。
季老爷子呼吸缓了缓,轻声说道:“我原本想着为我们家这混小子,再争取一次机会,但蛮蛮实在不愿意,就算了。”
“蛮蛮在我心里,也是当做亲孙女对待的,和自家人不差。”
季老爷子苍白脆弱的嗓音陡然升高,带着上位者的气势命令道:“婚约这件事到此为止,谁敢再为难她,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他说完,看向苏婉宁,苏婉宁却移开了头,将视线错开。
季老爷子深深的叹出一口气,浑浊的眼睛也隐隐有些湿润,精神都逶迤许多,挺直的肩膀瞬时卸下了力。
蛮蛮,到底是怨上了自己,是他活该的。
季老爷子愿意取消婚约,反观苏婉宁亲生父母这边,却出现了另外的意见。
“我不同意。”从苏婉宁进来,只有一句指责的宁初音重复自己的话,“我不同意取消婚约,这事没那么简单。”
苏新和宁初音虽然离婚,但两家却依然在生意上有往来,这次来京市出席订婚礼是次要,借助季家开拓京市市场才是重中之重。
他们并不知道退婚这件事,季家也没有透露半分消息到沪城,以至于他们没一点应对,被打个措手不及。
来京市之前,两个已经离了婚,互相看不顺眼的人,早早提前制定了商业计划,等着和季家合作。
婚约取消,则代表着合作不可能,生意人怎么可能允许自己板上钉钉的利益化为乌有。
苏新看了保养得宜,依然年轻貌美的前妻,紧接着道:“我也不同意。”
他们的语气一个比一个坚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们两个订婚。
苏婉宁冷冷瞥着亲生父母,寒声道:“你们不同意,关我什么事?要嫁自己嫁,你们三个人一起过日子,我都没意见。”
她是真的生气了,大逆不道的话一句接一句,主打一个潇潇洒洒。
苏婉宁看着苏新、宁初音的眼神,也像是在看一对癫公颠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