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怀的迎亲队伍声势浩大,比之当年她入府,不知热闹几凡。街道两旁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纷纷感慨这盛大场面。一身喜服的谢砚怀骑于高大白马之上,修眉凤目,芝兰玉树。沈清筠抬眸看着身着喜服的谢砚怀,心里却只剩一片麻木。花轿行到一半,突然有激动兴奋的声音遥遥传来。“沈家军凯旋归来!”“沈家军凯旋归来了!”这喜讯迅速在百姓间传播,越来越大的声音逐渐盖住谢砚怀迎亲的唢呐声。“沈家军凯旋归来,快去城门口迎接!”
沈清筠心瞬间提起。
她看着堂弟沈明修躬身行礼:“见过永安王!”
谢砚怀定定盯着他,又问了一遍:“边疆的主将是谁?”
他只知晓沈明修这名,却从未见过其人。
沈明修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又很快敛去,他垂眸道:“王爷误会了,末将名叫沈捷,字敏休,边疆那位是末将堂兄,音相同写法却不同。”
听了沈明修的解释,谢砚怀皱紧眉,眼眸却是让人猜不透的幽深难测。
就在沈明修鬓边已经有细汗沁出时,谢砚怀淡淡道:“赶紧出发吧!莫要贻误军情!”
沈明修颔首应是。
一旁的沈清筠亦是松了口气。
她只怕谢砚怀知晓她替名从军的真相后为难沈家。
只是……等她战死之事传来,这一切终究是瞒不住的。
沈清筠沉默地跟着谢砚怀回到王府,管家就送上数十个绣娘日夜赶工制作好的喜服。
沈清筠这才恍然。
原来不知不觉,谢砚怀和苏清荷的婚期竟然已临近。
谢砚怀瞥过喜服,不知怎的突然问了一句。
“沈清筠还未从镇国寺回来?”1
管家一愣,摇头道:“回王爷,没有。”
听见自己名字的沈清筠不解地低声道:“谢砚怀,你不是最厌恶我,怎么会想在你的大喜之日看见我这张脸。”
却见谢砚怀沉默良久,冷嗤一声转身离去。
管家小心翼翼问卢风:“清荷姑娘马上入府,王爷为何还如此不高兴?”
卢风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
越临近婚期,王爷的情绪便越发焦躁,他也看不懂。
新婚前一日。
谢砚怀再上镇国寺,却在寺庙门口的巨大银杏树下见到了住持。
住持那双苍老却通明透亮的眼看着他,淡淡道:“王爷,回去吧。凡事莫强求,一切因果终有定数。”
沈清筠却脑中灵光一闪,但终究似懂非懂,只好朝住持行了一礼。
住持双手合十向她回礼。
“阿弥陀佛,执念散尽,方能涅槃。”
谢砚怀看着住持奇怪的行为,却不知这话是对谁而说。
定定站了半响,他转身高声对寺中道:“沈清筠,如若此时不回,永安王府永无你立足之地!”
隔日,大婚至。
谢砚怀的迎亲队伍声势浩大,比之当年她入府,不知热闹几凡。
街道两旁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纷纷感慨这盛大场面。
一身喜服的谢砚怀骑于高大白马之上,修眉凤目,芝兰玉树。
沈清筠抬眸看着身着喜服的谢砚怀,心里却只剩一片麻木。
花轿行到一半,突然有激动兴奋的声音遥遥传来。
“沈家军凯旋归来!”
“沈家军凯旋归来了!”
这喜讯迅速在百姓间传播,越来越大的声音逐渐盖住谢砚怀迎亲的唢呐声。
“沈家军凯旋归来,快去城门口迎接!”
沈清筠一震,耳边似有军中的哀歌响起,无数阵亡的同袍面容划过她眼前。
“梅落南山畔,亲人远望,千里风霜,星月伴我还乡……”
不知从哪儿传来的铜铃声响起,一滴眼泪划过她颊边。
将士们!我们回家了!
随着这念头一起,沈清筠的魂体逐渐消散,蓦然化为一片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