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突然泛起了恶心。跑到了院子里干呕起来。爹以为没处理干净,仔细闻仔细尝,等我再回去,一大个猪蹄子已经被他尝去了一半,我心痛不已,正要开口,又是一阵恶心。我这才惊觉,月信已推迟许久。当下,猪蹄也吃不下了,我把自己包裹严实后去了镇子另一头的药铺,老大夫告诉我有孕了。“两月有余,已经快三个月了。”我浑浑噩噩的回到家,把自己关进了房间。爹爹以为我生他那一半猪蹄子的气,
那日我正在赶工,小橘子来了。
她还偷偷给我带了之前在元府时,我最喜欢的那道点心。
那个时候元帆已经走了,我被老夫人禁了足,虽然表面云淡风轻,可小橘子还是看出了我的不开心。
她活泼机灵,同后厨关系不错,总能讨些新鲜的糕点来吃。
后来发现我最爱水晶糕,便每次都给我带,没吃吃到,我都会开心。
我把她安置在后面干净的空地上,忙完手里的活计,赶紧转身看她。
想抱她,可想到自己一身的烟灰和汗水,便只是笑了笑。
小橘子稀奇的围着我转,
“少夫人,你这样可比在府里好看多了。”
我笑弯了眼,摇着头吃点心。
我从小跟着爹爹风吹日晒,皮肤比起小橘子都差的远,黑得多,也就她不嫌弃我,拿我寻开心。
“真的呀。”
小橘子见我不信,围上前认真说道,
“几日不见,你倒像变了个人一样。在府里时,像个木偶,一举一动都僵硬得不行,整个人也没有什么生气。”
“不对。”
她戳着下巴,
“刚开始那几天还稍微活泼点儿,后面就不行了。”
“前些日来看你时,你虚弱得不行,脸上连个笑意都没有。”
“可今天不一样,多生动呀,整个人像发了光。”
我被小橘子逗得笑个不停。
饶是我知道自己什么样,被她这么一通夸,也信了五六分。
我便把爹爹给我买的好吃的全拿出来递给她。
她也不扭捏,塞进嘴巴里满意的吃着,
“少爷撇下你不要,真是他的损失。”
小橘子捂住嘴,眼里带着歉意,
“少夫人,我不是故意的,你,你就当没听见。”
我摆摆手,
“跟我又没什么关系。”
“他有他的过法,我有我的活法。”
她犹豫道,
“少夫人,家里最近不太平,二老爷和三老爷天天来家里找老夫人,他们说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只是每次他们离开,老夫人都要气得在床上躺一天。”
“老夫人派了好多人去找少爷和满姑娘,可一点儿音儿也没有。老夫人看起来憔悴好多。”
我面无表情的听着,仿佛在听别人家的故事 。
在我心里,
那晚,爹爹一进门便说买了大猪蹄哄我开心。
我凑近了,
却突然泛起了恶心。
跑到了院子里干呕起来。
爹以为没处理干净,
仔细闻仔细尝,等我再回去,一大个猪蹄子已经被他尝去了一半,
我心痛不已,正要开口,又是一阵恶心。
我这才惊觉,月信已推迟许久。
当下,猪蹄也吃不下了,我把自己包裹严实后去了镇子另一头的药铺,
老大夫告诉我有孕了。
“两月有余,已经快三个月了。”
我浑浑噩噩的回到家,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爹爹以为我生他那一半猪蹄子的气,
不停的道歉,说保证以后家里的猪蹄子全是我的。
“喜儿你出来,是爹爹不好,我就是想尝尝是不是坏了,也不知怎么着就全进了肚子里。”
见我不说话,爹爹着急,
把门拍得啪啪响。
我哭丧着脸开了门,
“爹,我有喜了。”
我爹先是震惊,然后是生气,嘴唇都哆嗦了起来。
“该杀的元家,我找他们去。”
我死死拦住他,
“别,爹,不能让元家知道。”
元家知道,无非两种结果,
一是将孩子打掉。
可孩子是我的,打不打由我说了算,他们元家凭什么插手。
二是让我生下将孩子带走,先不说孩子以后的生活算得上锦衣玉食。
可元老夫人和元帆断不会再让我进元府,等他长大问起娘亲,外人必会说他娘克死了他的爷爷,他该如何自处?
因着我的原故,元帆也必不会疼他护他,他被人欺负了,又该如何自保?
想到这儿,我的心突然就抽了一下。
仿佛看到一个孤独的小身影 ,被元府压得喘不过气。
我翻看着桌上的话本子,
里面的人物闯荡江湖,敢爱敢恨,洒脱肆意,不被束缚。
是呀,这才该是人本有的样子。
我不想被束缚,也不想我的孩儿困于元府。
“爹爹,这孩子不能要。”
爹爹眼里闪过泪花,他的视线飘向远处,不知在想什么。
他转身离去,再回来时,手里端了一碗药。
他颤抖着双手端上前,
“小喜儿,很疼的,你得忍忍。”
我点头端过来,药味刺鼻,当场干呕起来,药也全洒了。
这....
爹爹又熬了药,可每次闻到都难受着厉害,最终是捏着鼻子硬灌下去的。
可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我就直接吐了个昏天暗地。
可反复两三次都不行,老大夫也没有办法。
“实在不行,只能采取外力了。”
“可月份有些大,万一过程中出了什么意外...”
爹爹吓得连连摇头。
“不行不行,我喜儿的命最重要。”
他把我劝回家,
“小喜儿,这孩子跟咱们的缘分太深,咱们留下吧。”
“大不了换个地方生活,没人知道你的过去,对外,我们就说孩子爹出意外死了,留下的这个是遗腹子。”
我看着肚子,不禁疑惑,这小家伙就这么顽强?
还是个小芝麻呢,就知道保护自己了?
我摸了摸,心里突然有一处就柔软了。
既然要留下,就得早做打算,爹说的话没错,我们得走。
爹爹开始外出寻找下一个落脚地,而我在家收拾东西,可身体乏累,又干不了许多。
话本子看完了,我又不方便去买,生怕别人看出端倪。
于是便萌生了自己写话本子的念头。
谁成想,开了头,便一发不可收拾。
而元家开始内乱的消息,就是在这个时候传出来的。
元家一共三房,元老爷,元二老爷,元三老爷。
之前元老爷在时,元家的产业都在大房手里。
二老爷和三老爷虽然也管着小部分,但是跟元老爷的比,就跟小娃娃打架一样,根本不够看。
他们之前也闹过撒泼过,可实力不行,
一个喜欢玩女人,一个喜欢赌博,手上沾了不少人命。
也都没有经商的天赋,
所以就仰大房鼻息,
越仰越不甘心。
元老爷行善,也是从那时开始的,
设粥棚,就是想替元家的子孙们多积点德。
如今元老爷去了,元帆又不在家,大房管事的只有元老夫人。
元老夫人幼时养在深闺,嫁了元老爷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怕跟着元老爷了大半辈子,也什么都不懂。
元家老二老三先是游说着让她把手里的产业交出来一些,可她怎么可能会同意。
到处派人去找元帆,毫元音讯,急了几天便一下子病倒。
元家另外两个老爷,便趁机霸占了元家大房的产业。
还丧心病狂的将病得晕乎乎的元老夫人,直接赶了出去。
元家的事儿本跟我无关,可耐不住有的人太闲,传着传着,话头就扯到了我的身上。
她们闲来无事便抱着瓜子坐我家对面的石凳子上聊天。
哎呀,铁那家姑娘有毒,她嫁进去之前,元家好好的,
一进家门,老爷死了,少爷跑了,如今连家产都被抢了。
以后呀,还是离她们远一点
街坊四邻之间的关系一下子都紧密了起来,因为她们有共同的目标,
骂我们。
那些之前惦记着我的彩礼想上门提亲,反被我爹骂走的那几户人家,
如今更是大摇大摆站在爹爹面前,
“你家铁喜现在的名声已经彻底不行了,大家都避之不及,只有我家还愿娶她。”
“只是之前说好的彩礼统统不做数,一分没有,但得多多陪些嫁妆过来,为着你们自己的面子,也为着我们家的面子,免得我们出门被人低看了。”
爹爹将烧红的铁从炉子里拿出来对着那人,
灼人的热浪将人逼退,
“再嘴贱,老子拿这烫烂你的嘴。”
回到家里,爹爹没跟我说这事儿,
但我看他心情不好,想是又听了些什么烂话,
于是偷偷摸出房门,给了街上溜达的小叫花子一些吃的,
便从他嘴里得知了始末。
胸口是又生气又憋得慌。
骂得话也脏了起来,
“这群脚下生疮的烂货。”
恨不得冲出门去跟他们对骂上三天三夜,
可想着老大夫交代的话,
不可跑,不可跳,不可急躁的话,便只能恨恨的吐口水。
那日,爹爹回来后神色慌张。
“小喜儿,你那恶婆婆被赶出元家啦!”
我一顿,手下的笔在纸上划出了长长的印子。
我心疼地看着被划花的字,埋怨起爹来。
“你怎么一惊一乍的。”
爹急了,Finition citron
“她如今身无分文,来找我们讨要你的嫁妆怎么办。”
她要,我便得给?
那我和爹爹这些日子遭的罪,受得苦,怎么说?
“不行,不能给,反正那些东西我们早已换成了票子藏起来,她找不到。”
“对,咱们立马搬家,我明天去外镇上找。”
“小喜儿,你关了门谁来都不能敲,爹爹早去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