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兮迟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猛地撕裂,又像是被人一巴掌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用阿迟的身份跟盛南洲相处了太多时光,以至于她都快忘记,这个人的洁癖有多严重。林兮迟回头,看着一片凌乱的办公室,仰头眨了眨酸涩的眼眶。她还是没在办公室待下去,而是带着那些稿纸回家,一点一点拼接起来。等她忙完抬头,天已经黑了。体温仍旧没降下来,她看了看空荡荡的药箱,叹了口气出门买药。买完药,林兮迟又想去路口买份粥,等她转过拐角,却猝不及防撞上盛南洲。
“盛南洲的女朋友?”
林兮迟一下懵住了。
回过神来,她连忙起身准备去公司。
现在最重要的是她的设计稿。
匆忙赶到公司,远远就听见一个声音:“怎么这么多垃圾,扔都扔不完。”
林兮迟恍惚了一下,这个声音她好像听过。
走近了,林兮迟蓦然发现,这个人就是昨天晚上把她推下水的人!
林兮迟脑袋本就昏沉,此刻也顾不得其他,径直上前想要夺过她手里的稿纸。
可那女人手往后一缩,将手里最后的稿子撕碎一扔,漫天的纸飘飘扬扬洒落一地。
“这是我的东西,你凭什么乱动?”林兮迟愤怒地看她。
那女人嘲讽地勾起嘴角:“就凭这是我爸的公司。”
一时间,周遭陷入寂静,只剩林兮迟粗重的喘息声。
主管走过来呵斥散办公室外看热闹的众人,这才小心翼翼出声劝解。
“孟蔓小姐,兮迟是总经理亲自任命的首席设计,您刚回国不太了解,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孟蔓坐在林兮迟的椅子上,语气带着高高在上的鄙夷,“林兮迟,仗着救过盛爷爷就逼南洲娶你是吧?”
“我告诉你,我和南洲青梅竹马,他的未婚妻只能是我,识相的你就自己解除婚约,不然……”
她看着满地废纸冷笑一声,其中威胁不言而喻。
林兮迟的头更痛了,仿佛有无数根针刺入神经。
“你既然这么喜欢盛南洲,直接去盛家闹,看他会不会娶你。”
“以及,就算你是这家公司的大小姐,也没权利随便动我的东西。”
她说完蹲下身弯腰捡起那些碎纸。
这里面,有好几张都是盛南洲要的婚纱初稿,拼起来再画一次就好。
转过身,却猝然发现门前站了一个人。
盛南洲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听到了多少。
林兮迟下意识攥紧手中稿纸,侧头避开他的目光。
她对孟蔓道:“……请离开,我要开始工作了。”
林兮迟走到门口打算送客,可她本就发着高烧,忽的脚下一软,她下意识想要抓住什么。
回过神来站稳时,才发觉她抓住的是盛南洲的手。
“谢谢……”
盛南洲很快抽回手,却没有看她,而是对孟蔓说:“蔓蔓,你再闹下去小心你爸又要收拾你了。”
这语气无比熟稔。
孟蔓也早就没了刚才盛气凌人的模样,一边起身一边抱怨。
“南洲哥,我只是替你打抱不平嘛,你看她,多嚣张。”
两人出去后,林兮迟刚要关上门,却又看见盛南洲拿出手帕用力擦拭刚才被她触碰到的手背,随后将手帕直接丢进了垃圾桶。
林兮迟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猛地撕裂,又像是被人一巴掌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
用阿迟的身份跟盛南洲相处了太多时光,以至于她都快忘记,这个人的洁癖有多严重。
林兮迟回头,看着一片凌乱的办公室,仰头眨了眨酸涩的眼眶。
她还是没在办公室待下去,而是带着那些稿纸回家,一点一点拼接起来。
等她忙完抬头,天已经黑了。
体温仍旧没降下来,她看了看空荡荡的药箱,叹了口气出门买药。
买完药,林兮迟又想去路口买份粥,等她转过拐角,却猝不及防撞上盛南洲。
盛南洲眼中带着浅淡的不安和局促:“我不知道你家在哪里,只能在这个路口等你。”
见林兮迟没说话,盛南洲慌忙上前,却终于发现不对。
“阿迟,你还没好吗?脸色好红。”
与白天那拒人千里的神色不同,盛南洲担忧地将手背贴上林兮迟的额头。
冰凉的肌肤贴上来,很舒适,林兮迟却不自觉攥紧了手。
她拉下盛南洲的手,干涩的喉中挤出沙哑声音:“盛南洲,你喜欢的到底是我,还是这张脸?”
盛南洲一愣,声音温柔又无奈:“不要胡思乱想,我爱的是你这个人。”
“……是吗?”林兮迟自嘲地笑,笑得心里发涩。
明明白日里,他对她避之不及。
盛南洲见状脸色一变:“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什么了?是林兮迟?”
林兮迟猛然看向他,喉间刀割一般的疼,那把刀一点点扎进了心里。
盛南洲却以为是猜中了,沉声道:“阿迟,你不要相信那女人的话,你不知道她心机有多重。”
林兮迟对上他的眼睛,几次张唇却没有说话。
这时,身后忽地有人叫出了她的名字。
“林兮迟!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