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刚合上,徐临月就坐起身来拿起帕子用力擦拭着嘴唇,直到帕子上沾染了血她才作罢。她披上衣袍,走到案桌前,铺上宣纸,便写起了信。第一封,给阿娘。一愿她保重身体,万寿无疆。二愿她顺遂无虞,朱颜长似。……最后一句她说:女儿不孝,万望珍重。写下这封信,眼泪终是抑制不住。阿娘来时,她已将全部仙力渡给阿娘,想来她走时阿娘双目便可恢复。这是她唯一能为阿娘做的最后一件事。她颤抖着身子,吞咽下痛楚,铺下一张新的宣纸。这封信是她写给淮舟的。
翌日清晨。
徐临月还卧在床榻沉睡,房门发出吱呀的声响,惊醒了她。
淮舟轻手轻脚行至榻前在她唇上落了一吻。
紧接着他的鼻息声就扑在耳畔,对上她惺忪的睡眼,柔声说:“临月,这两天公务繁忙,我恐不能陪你。”
徐临月没应答,沉沉合上眼皮。
淮舟只当她贪睡,便自顾自轻手轻脚离开。
门刚合上,徐临月就坐起身来拿起帕子用力擦拭着嘴唇,直到帕子上沾染了血她才作罢。
她披上衣袍,走到案桌前,铺上宣纸,便写起了信。
第一封,给阿娘。
一愿她保重身体,万寿无疆。
二愿她顺遂无虞,朱颜长似。
……
最后一句她说:女儿不孝,万望珍重。
写下这封信,眼泪终是抑制不住。
阿娘来时,她已将全部仙力渡给阿娘,想来她走时阿娘双目便可恢复。
这是她唯一能为阿娘做的最后一件事。
她颤抖着身子,吞咽下痛楚,铺下一张新的宣纸。
这封信是她写给淮舟的。
写完后,她才瘫下身去。
……
偏殿。
孩童用的物件堆满了寝殿。
淮舟一桩桩一件件清点着:“阿楹,你说都置办周全了吗?”
阿楹坐在一旁,吃着淮舟从人间带来的糕点:“何止周全,帝君怕是连他五百岁的贺礼都准备好了。”
淮舟轻轻一笑,搂住她的肩:“待到孩子出生……”
他话音还未落下,阿楹便道:“帝君曾说,孩子出生,您便允我一诺。”
“阿楹想好了,旁的我都不要,我只想要成为帝君枕边人。哪怕是侧妃也行。”
还未等淮舟反应,便有仙侍来报:“帝君,帝妃请您过去一趟。”
他微怔了瞬,阿楹又倚在他肩上:“帝君,肚子里的孩子不想和爹爹分开。”
另一边,徐临月垂坐在椅上,还在等淮舟回来。
【死心吧,他不会来的。】看透一切的阿青鄙夷地开口。
它来了,它遵守承诺来接她回家了。
就在今日。
派去送信的仙侍来报:“帝君那边实在有事,走不开。帝妃且再等等。”
徐临月有些不甘:“再去,就说我呕吐不止。”
偏殿。
阿楹一脸委屈在淮舟怀里小声啜泣:“帝君,人间短短几年,却像是走完了一生。如果可以,真的希望能与帝君留在人间作对闲散夫妻。”
哭着哭着她便捂着肚子叫唤了起来:“帝君,他的小手好像在扒拉我……”
而这边的已经阿青失去耐心,直接将他们二人亲昵的画面展现在了徐临月眼前。
淮舟此刻正搂着阿楹仙子,拂着她的孕肚,商议如何给她名分。
仙侍去报,他只说:“唤仙医去看。”
徐临月那颗心好似被分裂开来,她这次是真的死心了。
她低声呢喃:“本想最后告个别,如今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徐临月两眼发黑,突然发问:“阿青,回家之后我和你还会再见吗?”
阿青没回她,只提醒了一句。
【灵魂和肉体剥离会很痛,你做好准备。】
话音刚落,徐临月感觉灵魂与肉体逐渐分离,头痛欲裂。
她死死咬住嘴唇,但丝毫不能压制痛苦,她忍不住用头去砸地。
“啊——”
一声惊呼,徐临月眼前突然出现一道白光将她笼罩,她只觉浑身一轻。
黑洞,撕裂了天花板,她看到自己的灵魂正在缓缓上升……
在失去意识前,她听到那个虚无的空间里再次传来声音。
【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