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陪家人吃饭,明天后天出去泡温泉,四号LynnYoga就开门啦!”“哇~这么忙?!……我还想着带你去郊外划桨板呢!”“嗯嗯,这几天应该没时间去划桨板了,不好意思喔!”过了几分钟,他回复:“那你今晚有空吗?”国庆假期的第二天上午,三个女人驾车来到南京汤山一个建于废弃矿坑的五星级温泉酒店。前台一位年纪轻轻,带着眼镜的男接待对她们说:“不好意思,您预订的家庭房客人还没有退房,下午三点之后才能办理入住。如果您三位不介意的话,可以把行李寄存前台,先去享受一下酒店的温泉,今天我们的室外公共温泉区开放了十几个温泉池,区内还有餐厅和SPA馆,您三位可以吃喝玩乐够了再办理入住。”
国庆假期也让小林老师也得以从百忙之中抽身。
十月一日这天,她和妈妈去康复医院探望林天海。
王冉叔叔同她们一起去的。
“老王你怎么换车啦?”韩美丽看见他开的宝马,不是之前的宾利,觉得好奇。
“呵,宾利被我老婆抢去开了!”他尴尬挠头。
林苑悄悄用胳膊拐了拐身旁的韩美丽,暗示她不要多话。
到了医院,他们发现林天海有点儿打蔫,便问医生是什么情况。
“昨天好像有个朋友来探望他,走了之后他就变得情绪低落。”
“除了我们还能有谁?”
林苑和妈妈面面相觑,自从家里背负巨额债务,原来频繁走动的亲戚朋友基本都断了联系,平时经常来医院看爸爸的,除了她们母女俩就是唯一的债主王冉叔叔,根本就没有其他人啊!
她轻声问爸爸:“昨天谁来了?”
他却一直看向窗外,闭口不言。
上一次他们来看他的时候,他还挺开心,能支支吾吾聊上几句,这次干脆就不说话了。
“是个女的!”护士偷偷告诉他们。
女的?不会是欧阳暖暖那个 bitch 吧?在林苑这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现在来报复她爸爸?
林苑顿时急火攻心,立刻在手机里找出暖暖的照片拿给护士看,那是一张多人合影,要放到最大才能看得清楚。她早把暖暖和她两个人的照片删除了。
护士却说看着有点像,又不太像,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如果那个女人再来,你帮我把她照下来好吗?”
“这个……我们不能干涉病人的私事,这里每天访客很多,我们也看不过来啊,不好意思!”护士拒绝了她的请求。
三个人陪林天海坐到下午才走,回家的路上,大家都很沉默。
车子驶入梧桐区,王冉叔叔提出想请她们母女吃饭,一起过个国庆节。
“王叔叔您不用陪家人吃饭吗?”林苑好奇。
“他们都出去玩了,不带我!”王叔叔苦笑,“老夫老妻,到最后都是各玩各的!”
一起吃饭是临时起意,王叔叔给几个高级餐厅打电话定位均被告知餐厅已订满,他只好带她们去了一家自己常去的私人会所,那里刚巧有一个小包房还没订出去。
会所位于复兴中路上的百年洋房别墅群——思南公馆。卵石贴面的老洋房,爬满绿色蔓藤的墙壁,暗红色的窗框,依稀勾勒出昔日贵族阶层的流金岁月。
会所主营粤菜,仅对会员开放。
“对了,林苑,我听你妈妈说你最近很忙?”
席间,王叔叔难得问起了她的工作。他曾主动提出帮她安排工作,被拒绝后,他就避免再次提及工作的事,怕她会有压力,以为自己想催她们还钱。
林苑正在啃乳鸽,“是啊,您也知道我在做瑜伽老师,现在每天的大课和私教课都排得满满的,线上直播也有了流量,还经常有人找我谈合作。”
说完,她咧嘴一笑,嘴唇和牙齿上都油光闪闪。
王叔叔立刻竖起大拇指夸她,“那很不错啊!不愧是林天海的女儿!”
王叔叔出身知识分子家庭,早年曾留学欧洲,即便从商多年,身上始终有一股海派文人的儒雅气质,加上自身注重保养,外表看上去干净清爽,一点儿都不油腻。
“不过你也要尽力而为,别太操劳,不然你妈妈要担心的!叔叔再说一次,我跟你爸爸是好朋友,钱的事不着急,细水长流,慢慢还!”
母女俩感动得泪眼婆娑。
饭吃到一半,林苑收到一条微信。
“在忙吗?昨天忘了问你,国庆假期有什么安排?”
是拉面店老板。
“我正陪家人吃饭,明天后天出去泡温泉,四号 Lynn Yoga 就开门啦!”
“哇~这么忙?!……我还想着带你去郊外划桨板呢!”
“嗯嗯,这几天应该没时间去划桨板了,不好意思喔!”
过了几分钟,他回复:“那你今晚有空吗?”
国庆假期的第二天上午,三个女人驾车来到南京汤山一个建于废弃矿坑的五星级温泉酒店。
前台一位年纪轻轻,带着眼镜的男接待对她们说:“不好意思,您预订的家庭房客人还没有退房,下午三点之后才能办理入住。如果您三位不介意的话,可以把行李寄存前台,先去享受一下酒店的温泉,今天我们的室外公共温泉区开放了十几个温泉池,区内还有餐厅和 SPA 馆,您三位可以吃喝玩乐够了再办理入住。”
“那我们直接去泡温泉?”
酒店是朱晓叶在百忙之中订的,她和沈颂寒之前曾来过这里,体验很不错,所以就提议了这次两天一夜的温泉之旅。
“没问题呀,玩够了再去房间!”
张陈玲远远望见酒店的室外大泡池,立刻两眼放光,东北人的泡澡基因在体内激烈涌动。
“我更没问题了,衣服都穿好了!”
林苑有先见之明,早上出门前就把比基尼穿在外套里面了,迫不及待要去温泉池里泡去一身疲惫。
回到上海这几个月里,她一直过着应省尽省的生活,将个人消费降到最低。没想到暖暖大闹瑜伽馆给她带来了意外之财,她便决定跟姐妹们好好享受一下五星级温泉。
三个衣着清凉的女人在缱绻的雾气之中穿行,引来无数钦慕的目光,角落里刚好有一个空无一人的泡池,她们相继踏进池中,香肩外露,画风旖旎。
这个酒店沿旧日矿坑而建,公共温泉区位于最底部,泡在温泉池里可以一览矿谷悬崖的迷人风光。
张陈玲却无心欣赏美景,她仰靠在温泉池边缘的一块大石头上,呵欠连天,刚才在来的路上她就一直在打瞌睡。
“昨天去哪玩了没睡好?”林苑好奇。
“哪也没去,就在家里陪陪家人吃吃喝喝!”
“那你怎么困成这样?你那个大侄子晚上又敲架子鼓了?”
“不是他的原因,我现在睡觉都带降噪耳机,他把房子震塌了我也听不见……是其他的事情。”
“什么事?说来听听!”
“喔,其实我最近遇到个男人……”
张陈玲终于不再遮遮掩掩,而是敞开心扉,将大狼狗网球老师的事对两个小姐妹和盘托出。
“……跟他分开之后,我连续两晚失眠,每晚躺在枕头上都在想到底要不要做他女朋友。”
虽然两个女人早就从张陈玲身上看出些蛛丝马迹,可是她的这波坦白来得猝不及防,让她们下巴脱臼,当场石化。
半晌,朱晓叶才开口,支支吾吾,“喔,我想问……网球老师……那方面……厉害吗?”
还没等张陈玲回答,林苑先笑出了声,“我还记得是张总在群里说体育生人菜瘾大的!”
张陈玲连忙解释,“他当然厉害了,不然我会犹豫嘛?……不过我的参照物极其有限,只能说我前夫哥跟他一比就像一条虫!”
“卧槽!”
“那你还犹豫个毛线?”
两个女人笑得前仰后合,搅弄得池水也跟着生起波澜。
“哎,我觉得他挺好的,三十岁,正值一个男人最好的时候,不想耽误人家!”
“你现在也是一个女人最好的时候啊!你年轻!漂亮!能挣钱!为什么要有年龄焦虑?你没见多少七八十岁的上海老阿姨还整天打扮得像少女一样,花枝招展的!”
“嗨,就是因为在上海,年轻好看条件好的小姑娘那么多,我又不想再结婚……那不是妥妥耽误了人家吗?”
张陈玲对于任何事都能做到快刀斩乱麻,唯独在这件事上,她举步维艰。
林苑敛起笑容,“我觉得你不能这么想,既然你们两个都很喜欢对方,那就不要跟缘分较劲,而应该顺势而为,接受命运的安排!如果到了某一天,命运又想把给你的东西拿走,在那个时候,你能以同样坦然的姿态接受失去,这样就够了。”
她的这番话源自于这几个月来对于命运的思考。
不单是她自己的命运,还有阮一男、欧阳暖暖、林天海、韩美丽、张岚阿姨……所有她认识的人的命运。
可她的话对于一向笃信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张陈玲而言,缺乏说服力,“所以你认为一个人应该被动接受命运,而不是主动改变命运?”
“不,我觉得你所谓的改变命运,不是真的在改变命运,而是在改变现状。你所有的努力、所有的与生活的对抗,都是冥冥之中命运的安排。命运是真正的操盘手,而你只是个执行者。”
“这样说的话,那一个人就应该什么都不做,每天干躺着,反正命运都会安排的,就不用自己安排自己了?”
“不是,相信命运,不是让你以此为借口消极怠工”,林苑摇摇头。
“相反,正因为我们不知道命运将要安排给我们什么,这一秒拥有的,下一秒可能就会失去。所以我们才要牢牢把握现在,过好每一天,努力向自己的目标迈进。但是,对结果不要强求,不要执着,因为那不在你的控制之内。命运给你,就接着;不给你,就放手。”
林苑边说边将肩膀沉入水中,她的身体微微发热,呼吸也变得急促,茂密的长发盘在头顶,垂下来的碎发被汗水浸湿粘在脸和脖子上,整个人就像是一个浸在水里的粉瓷娃娃。
“其实我也觉得,很多事情都像是有一只无形之手在操控,不在我们的掌控之内。所以你不要总想着把任何事都计划得清清楚楚再开始,随性一点也没什么不好!”
朱晓叶若有所思地附和着。
作为数学系高材生,朱晓叶一向推崇理性思维,可最近也越来越觉得命运是一门玄学,无法通过精密计算获得最优解。
“嗯,你们说的都有道理,我再好好想想!……”张陈玲似是被两个小姐妹说服。
“那你呢?”
沉默片刻,她又恢复往日神采,对着林苑挤眉弄眼,“命运送给你那么多男人,你是全盘接受呢,还是择优录取,还是……一个都不要?”终于更新了被玲娜贝儿不清白了吸引进来的,已放入书架,慢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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