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就看出薄迟屹对初稚有那方面的意思。初稚养在薄家,长的漂亮,又优秀,被看上也不奇怪,只是他们年龄,身份,属实不太相配。平时大家也很难将这俩人想到一块去。也就薄迟屹表姐一根筋,还在说:“阿屹,你也别怪我们催你,你已经立业了,成家是得提上日程。”“实在不行,可以先谈恋爱啊,我就认识几个漂亮的千金名媛,你跟她们都接触接触,要觉得不合适,就当是交个朋友了。”说媒人的统一话术。薄迟屹轻哂一声,讥笑,“我到底是在参加家宴,还是进了婚介所?”
薄叙一怔。
看向唐迎雪的目光,有些茫然。
唐迎雪抓住薄叙胳膊,清纯的眼神,漂亮的脸蛋,温柔地语气,无一不在勾引着一个男人。
“阿叙,我真的真的喜欢你…”
她毫不遮掩,再次大方表达自己爱意。
没办法,再继续矜持,她怕薄叙真不可能是她的了。
旁的人都说,薄叙喜欢自己。
从前她也是这么觉得的。
可现在,不知不觉中,莫名的有了危机感。
“阿叙,我知道你是恩人的儿子,对你动歪心思……实属不该,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
边说,唐迎雪边大胆的用力地抱紧他。
娇嗔道:“我太嫉妒了,嫉妒初稚和你在同一屋檐下生活,她还对你起歹念,我好怕,好怕你也爱上她。”
薄叙想起小时候一个人坐在母亲牌位前,哭的死去活来。
只有唐迎雪出现,陪着他一起,还对他说:别怕阿叙,以后有我,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她想方设法地逗他开心。
哄他。
让他从那段阴霾里走出来。
初稚呢?
她什么都没有做,甚至在他母亲死后,总是有意无意地疏远他。
她真的很没有良心。
自己平时对她那么那么好,在她刚来薄家时,处处惯着她,她呢?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要说没有怨,是不可能的。
薄叙垂下眼眸,颀长的黑色睫毛遮盖了情绪,唇瓣勾勒出笑,“你们怎么都说她喜欢我?”
他稍稍停顿了下,又嗤笑,“说实话,真没觉得。”
“阿叙……”
唐迎雪还想说点什么。
忽然一道高声,打断了他们之间谈话:
“哥,下楼吃饭了。”
薄晚站在不远处,唤道。
薄叙淡淡地嗯了一声,“知道了。”
薄晚看了眼唐迎雪,嘴角露出一抹不屑和嫌弃。
唐迎雪心底愤恨,却又不能做些什么。
只能和薄叙一同下楼。
唐迎雪伪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站在他的身后。
抛开事实不谈,唐迎雪确实长的乖,看着容易受欺负一些。
如果不是因为初稚平时在薄家、还有薄家人眼里表现的太好,大多数的人肯定都会因为唐迎雪这件事从而认为初稚是个善妒的坏女孩。
丰盛的佳肴,长长的餐桌,坐满了人。
七大姑八大姨的中年妇女,看见唐迎雪,客套地出言关心:
“有哪里不舒服吗?”
“这季节落水容易生病,要是不舒服可要早点去医院。”
唐迎雪脸色苍白,故作病态地咳了几声,露出笑,“没关系,我还好。”
说完,她扫了一眼初稚方向。
按理说,以初稚身份,应该坐在整个家族最边缘的位置。
偏薄老爷子喜欢她,让她陪同在自己身侧。
初稚身边坐着薄晚,对面坐着薄骏良,薄骏良身旁空着的两个位置,是留给薄叙和薄迟屹的。
而唐迎雪,则是在最边边角角,可有可无的位置。
唐迎雪心有不甘,咬紧唇瓣,压抑情绪,默默地坐在了餐桌角落里。
视线流转于初稚那头。
心中的不适更加强烈。
薄叙他们都是正儿八经的薄家人,再不济剩下的旁支也流着薄家的血脉,凭什么初稚不是薄家人,能坐在最前端?
薄迟屹一直没落座。
直到众人坐齐,他才来到薄晚身边,不要脸的问:“能换个位置么?我那位置坐着不太舒服。”
薄晚刚要拒绝。
可是一抬头,看见小叔叔眼镜底下那双儒雅,却自带寒冰的双眸,心凉一截。
连忙起身,还特意将椅子稍微拉出来一点,“您坐您坐。”
薄迟屹礼貌一笑,声线温和,“谢谢。”
听到小叔叔道谢,薄晚鸡皮疙瘩都差点落了一地。
薄晚不情不愿坐到薄叙身旁,看向对面的初稚和薄迟屹。
柔和的灯光打在他们俩人身上。
一个乖巧静坐。
一个放荡不羁,斯文败类。
别说,还真是有点莫名般配的。
都坐好后,薄老爷子环视一圈,出了声,“开动吧,别客气。”
大家都是懂规矩的人,有老爷子的发话,才敢动筷。
薄迟屹熟练地戴上了一次性手套,搬了一盘龙虾放在自己面前,漫不经心地剥了起来。
初稚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到了他手上,尽管隔着手套,依旧白皙修长,格外的好看。
他将剥好的龙虾,放进碗里没吃。
“阿屹,你今年二十八有余了吧。”
一个穿戴金贵的中年女人,看着薄迟屹突然开口。
薄老爷子有个姐姐已经仙逝,说话的是薄老爷子姐姐的女儿,如今四十多岁。
平时就爱操心小辈婚嫁。
薄迟屹剥虾的手一顿,漫不经心地撩起眼皮,“然后呢?”
女人说:“也到了嫁娶的年纪。”
薄迟屹:“怎么着,您要给我拉皮条?”
女人神色一僵,“话别说那么难听,我只是觉得你也到了这个年纪,是该择个妻子。”
她看向薄老爷子,“您说对吧,舅舅。”
薄老爷子思忖一番,觉得很有道理,“阿屹,你表姐说的没错,你也确实该娶妻了。”
这么多年,他没见到自己儿子身边有半个女人,经旁人这么一提醒,才发现也确实得着急一下。
薄迟屹剥好了一整碗的虾,端到了初稚面前。
他这一行为,瞬间让人哑然。
在座各位,哪个不是人精?
一眼就看出薄迟屹对初稚有那方面的意思。
初稚养在薄家,长的漂亮,又优秀,被看上也不奇怪,只是他们年龄,身份,属实不太相配。
平时大家也很难将这俩人想到一块去。
也就薄迟屹表姐一根筋,还在说:“阿屹,你也别怪我们催你,你已经立业了,成家是得提上日程。”
“实在不行,可以先谈恋爱啊,我就认识几个漂亮的千金名媛,你跟她们都接触接触,要觉得不合适,就当是交个朋友了。”
说媒人的统一话术。
薄迟屹轻哂一声,讥笑,“我到底是在参加家宴,还是进了婚介所?”
他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目光灼热地看向初稚,“小初,都在催我结婚,你有什么想法?”
“……”
锅莫名其妙的落到了初稚头顶,她喉咙里的饭菜差点呛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