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母亲早早去了,在天上定不愿意看着自己的几个子女相互残杀。”沈枫眸色微沉,面不改色看着沈宓。“你既知道,父亲打我之时,就应该护住哥哥,而不是让父亲动手,反倒是林氏和姝儿,对我心疼至极。”沈宓无奈,冷笑道:“林氏对哥哥如何,我想哥哥迟早有一日会明白,到底是心疼你……还是捧杀你,最后将你推入地狱,我们拭目以待。”“沈宓,你放屁,少在这里挑拨离间我与姝儿和林氏关系。”沈宓懒得同沈枫掰扯,多说无益,只有让他自己看清楚真相,才知道谁好谁坏。
临风苑房间里,沈枫躺在床榻上疼得龇牙咧嘴。
明明前日里挨的板子,今日在床上稍微挪动一下,骨头似要断裂。
丫鬟仆人们端热水进来,将他后背上的药换上,又将衣裳拢好,正准备扶他出门,去院子里晒晒太阳。
还没坐起来呢,那一声声惨叫,便响遍整个房间。
“沈宓那个小毒妇,害惨了我。”
“她等着。”
人还没坐起来,骨头如撕裂般的疼痛传来,让他不得不又躺回到床上。
“她才回来几个月,姝儿就躺床上行动困难,如今竟然又轮到我,她当真是沈家灾星。”
沈枫面带怒色,一边叨叨一边骂,刚准备再次撑起身子,就见一道清瘦倩影从门外进来。
少女今日穿了淡绿色云锦裙,眉梢带着浅淡的笑,待看清来人后,沈枫立马就开口怒骂。
“沈宓,你这个小灾星,你还敢来。”
“把我害得不够惨吗?你还想怎样?”
沈宓手里拿着金疮药,看着此刻怒目急舌的沈枫,缓缓在他床边坐下来。
“哥,我都是为了你好,如今哥哥病重,我是来给哥哥送药。”
沈枫试图伸手推开她,怒骂道:“黄鼠狼给鸡拜年,得了便宜还卖乖。”
“是你将哥哥害成这样,如今还假惺惺前来送药。”
沈宓叹气,将金疮药塞进沈枫的手上,沈枫毫不客气,扬手将那瓶药狠狠扔在地上。
“假惺惺的,我才不要。”
沈宓俯身,面色沉静的将地上的金疮药捡起来。
她知道,如今沈枫和林氏这般亲近,若是将这一切都是林氏的阴谋说出来,他是不会信的。
只有让他看清楚真相,才能解开这个心结。
她叹了口气道:“哥哥不信我,我也无法。”
“妹妹曾经梦到哥哥钱财骗尽,还与人争风吃醋,最后打死人,入了牢狱,惨死狱中。”
“我只是,想哥哥平平安安而已。”
沈枫冷嗤一声:“你若是当真希望哥哥平安,便不要管哥哥的事。”
沈宓道:“可是你拿的是母亲留下的东西,我怎能不管?”
她将手中金疮药再次递在沈枫手里。
“你们都说是我克死母亲,可有想过,母亲当年是在回沈府的路上被人刺杀,惨死。”
“可这背后真凶是谁,这么多年可有人查出来?如今竟然怪罪到我一个女子身上。”
“哥哥可以不信我,总不能不信阿姐?”
“如今母亲早早去了,在天上定不愿意看着自己的几个子女相互残杀。”
沈枫眸色微沉,面不改色看着沈宓。
“你既知道,父亲打我之时,就应该护住哥哥,而不是让父亲动手,反倒是林氏和姝儿,对我心疼至极。”
沈宓无奈,冷笑道:“林氏对哥哥如何,我想哥哥迟早有一日会明白,到底是心疼你……还是捧杀你,最后将你推入地狱,我们拭目以待。”
“沈宓,你放屁,少在这里挑拨离间我与姝儿和林氏关系。”
沈宓懒得同沈枫掰扯,多说无益,只有让他自己看清楚真相,才知道谁好谁坏。
她低声道:“我今日前来,我便想问一句,大哥可知道二哥在哪个赌场?”
沈枫白了她一眼:“害了我,还想害老二?”
“想知道吗,我偏不告诉你。”
“沈枫!”沈宓彻底怒了。
“你难道要看着沈誉输光财产,被人打断腿才乐意吗?”
沈枫却不以为然,他目光恶狠狠的瞪着沈宓。
沈宓也恶狠狠的瞪他。
房间里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沈枫看着沈宓生气焦急的模样,似觉得自己有些过分。
“樊楼,自己去吧,别来我这里了,我这里不欢迎你这样的妹妹。”
沈枫丢下这句话,转过脸对着墙壁,不再看沈宓一眼。
沈宓得了消息,才站起身来,扭头看着此刻的沈枫,无奈的摇了摇头。
刚走出去不到两步,临风院外面远远传来青禾的声音。
“小姐,出大事了。”
沈宓心口一紧,不安涌上心头。
青禾慌里慌张道:“二公子,二公子出大事了。”
“他在樊楼与周尚书家的公子赌博,输光了身上的钱,周公子说,若是今日再还不上钱,就要砍断他的一只手。”
“什么!”沈宓大惊失色。
就连床上听到消息的沈枫也咬着牙,撑着身子坐起来。
“怎么回事?怎么会输?”
沈宓扭头看着沈枫:“大哥是觉得二哥会赢?我看你们真是不知悔改。”
沈宓看向青禾:“爹爹可知道了?”
青禾摇头:“还不知道,侯爷还没回来。”
沈宓提着裙摆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青禾。“你去父亲回来路上等着,见到父亲立马通知他。”
“我和云岚去趟樊楼。”
“是,小姐。”
沈宓知道,若是爹爹回府,要去找沈誉,定然被林氏各种理由套住,不如就让青禾在爹爹下朝回来的路上等,半路就将消息告诉他。
沈府侧门,沈宓带着云岚坐上马车往樊楼而去。
在沈府暗处亭子里,看到马车离开的张嬷嬷立马就回了春华院。
“夫人,二小姐今日已经去了樊楼。”
“老奴这几日差人打听了,今日睿王殿下也在樊楼。”
躺在贵妃榻上的林氏缓缓起身,放下手中的燕窝,唇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我要让这小贱蹄子,有去无回。”
她叹气:“算算日子,姝儿的及笄礼快到了。”
“是该和永昌侯爵府商议二人亲事,这永昌侯爵府的世子,是上一届的新科状元郎,如今在朝堂之中,也是一个难得的青年才俊,陛下很是看重。”
“当初,这婚姝儿没抢错。”
“夫人说的是,不抢怎么才有呢。”王嬷嬷眼里露出狡黠的笑。
林氏道:“沈璃,不配那么好的亲事。”
沈宓的马车风尘仆仆的赶到樊楼,还没停稳,便急急的冲下马车,直接往樊楼奔去。
樊楼外形是个阁楼,中间镂空,赌场就在一楼的大堂里。
沈宓进去时,见到的便是樊楼混乱不堪的场面。
骰子四处乱飞,还依稀看到地上斑斑血迹。
人群中,一群穿戴整齐的侍卫,将一个年轻男子紧紧围住。
一个略微粗犷的声音,落在沈宓的耳朵里。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沈誉你玩不起,便不要玩。”
“如今欠了钱还不还,今日若是拿不出钱财来,我们就砍断你的手,看你怎么回去给平阳侯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