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来一世,她不想错过他心悦自己的每一刻,不管这份心悦是从何时开始的。周遭围观的人都被这句话搞懵了,于沉稳内敛的高门闺秀而言,这已经是近乎极限的剖白了。沈静怡撇了撇嘴:“还说我不守妇道,她自己还不是当街找男人,这甚至都不算男人。”宁肃不动如山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本督出身东厂……”话未说完便被快速截断。“我不在乎!”她当然不在乎,他就是瞎子瘸子她都不会在乎。这个手握东厂大权的佞臣,是她前世晦暗人生唯一的光啊!
沈南乔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登时点头如捣蒜。
“若只是权宜之计,大可不必。本督保证,你现在走出平远侯府,绝没有人敢拦你。”
宁肃心下喟叹。,就当是还昔日那份人情吧。
平远侯夫人大惊失色,却又敢怒不敢言。
沈南乔闻言立刻红了眼圈儿。
前世自己中毒日深,他也是这样安慰她。
“待你病好了,我帮你讨封放妻书,好生离了平远侯府,绝没有人敢拦你。”
可惜,她没能等到好转那一天。
沈南乔努力眨掉要夺眶而出的眼泪,看向比自己高一头那人,一字一顿。
“我要嫁你,不是权宜之计。”
就算没有宁子昱这档子事儿,她也准备去找宁肃的。
重来一世,她不想错过他心悦自己的每一刻,不管这份心悦是从何时开始的。
周遭围观的人都被这句话搞懵了,于沉稳内敛的高门闺秀而言,这已经是近乎极限的剖白了。
沈静怡撇了撇嘴:“还说我不守妇道,她自己还不是当街找男人,这甚至都不算男人。”
宁肃不动如山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
“本督出身东厂……”话未说完便被快速截断。
“我不在乎!”
她当然不在乎,他就是瞎子瘸子她都不会在乎。
这个手握东厂大权的佞臣,是她前世晦暗人生唯一的光啊!
千军万马阵前未曾怯懦的九千岁,这一刻面对个小姑娘,忽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这丫头打小儿便这么轴,当年迈着小短腿跟在自己身后的时候,也是怎么赶都赶不走。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是老样子。
“没有诰封也不在乎?”他下了剂重药。
“能嫁你已是上上签,旁的都不重要。”
沈静怡在一旁愈发忍不住:“这不比我刚刚更直球?”
宁子昱也愤愤不平,凭什么刚刚对他就是断子绝孙脚,对叔祖就是嘴甜又乖巧。
难不成她有特殊癖好,只喜欢去势的?
思及至此,看向沈南乔的眼神也多了几分一言难尽。
最震撼的当属宁肃,有一瞬间,他有种被小姑娘调戏的错觉。
宁老太君见状,心下倒是一动。
老七虽然位高权重,但有阉党身份压着,导致高门贵女无人敢嫁。
婚事这么拖下去,自然有人觉得她这个做长嫂的不够尽心。
今日之事闹得如此难看,花轿也不可能再抬回去,平远侯府很难收场。
眼下沈南乔既然摆明愿意嫁老七,这不是顺水推舟的好机会嘛!
烫手山芋解决了,老七的婚事也解决了,倒是个一举两得的选择。
“今日之事确实是昱儿理亏在先,沈丫头若是要改嫁,老身无话可说。”
当场改嫁这事儿虽然听着不雅,但毕竟没人敢议论宁肃的是非。
而且终究是胳膊折在袖子里,没有丢脸丢到外头去。
沈南乔闻言冷笑。
“老太君偌大年纪,还请慎言。这迎书未接,高堂没拜,我还是清清白白的大姑娘,明明是头嫁,怎么就是改嫁了?”
老太君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通晓各项礼仪,一时间竟被噎住了。
平远侯夫人眼见老太君松口,心急如焚。
她虽然看中沈静怡肚子里那块肉,不代表她要放弃沈南乔啊!
那是贵女圈出名的香饽饽,样貌出众,嫁妆丰富,她傻疯了才会放走这座金山。
然而她却不敢公然得罪宁肃,只得小心翼翼对老太君敲边鼓。
“侄孙媳妇改嫁叔祖,这于礼不合吧?”
沈南乔正担心宁肃反悔,闻言愤怒转身。
“那大婚当日娶平妻外加婚前苟且,于礼就合了吗?当日筑城墙,没用上侯夫人的脸皮,真真儿是屈才了。”
平远侯夫人被气得跳脚,宁子昱在一旁打抱不平。
“母亲休要跟这种没家教的丫头争辩,难道没了她,儿子还娶不到媳妇不成?”
平远侯夫人看了眼自家傻儿子,不由得暗暗叫苦。
有了把人搞大肚子的丑事在先,哪个高门还会把嫡女嫁过来啊?难不成人家五行缺子,非要上赶着来当便宜后娘吗?
只有沈南乔,人已经在她平远侯府了,退无可退,所以绝不能放走。
想到这里,平远侯夫人先声夺人。
“小叔叔位高权重,他的婚事自然有皇上御赐,怎么可能说娶你就娶你?”
沈南乔心下一紧,小心翼翼回头看着宁肃。
宁肃位极人臣,婚事确实能自己做主吗?
就听这位九千岁轻笑一声,状极无意扫了眼侯夫人。
“本督的婚事,还轮不到旁人置喙。”
沈南乔还没咂摸过来其中的深意,就觉眼前一黑。
之前被她扯掉的红盖头又重新盖回到头上,随即有绣球的一端被塞到手里。
男人清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拿好,可别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