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却如同至亲。「谢谢哥哥,谢谢姐姐,呜呜呜。」不争气的眼泪又流了出来。谢谢他们愿意靠近我,了解我,温暖我,陪伴我……总有人会是你生命中长久的精神依靠和救命解药。谢谢你们,我阴暗世界里的光芒万丈。39「你好,女士,所有首饰都要摘掉。」我手腕上还戴着那串钥匙手链,亮闪闪明晃晃的。躺在手术床上,我不舍地摘掉手链。面罩戴上后,我就失去了意识。人工耳蜗植入手术,是哥哥送给我最好的生日礼物。
「哥哥和我希望你能打开心扉,我们很爱你,会一直守护你。」
我不禁鼻子一酸,想起几年前的今天,
哥哥救了垂死的我,就守护我至今。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却如同至亲。
「谢谢哥哥,谢谢姐姐,呜呜呜。」
不争气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谢谢他们愿意靠近我,了解我,温暖我,陪伴我……
总有人会是你生命中长久的精神依靠和救命解药。
谢谢你们,我阴暗世界里的光芒万丈。
39
「你好,女士,所有首饰都要摘掉。」
我手腕上还戴着那串钥匙手链,亮闪闪明晃晃的。
躺在手术床上,我不舍地摘掉手链。
面罩戴上后,我就失去了意识。
人工耳蜗植入手术,是哥哥送给我最好的生日礼物。
二十一岁,梦境中是一个星期日,
早晨我从纽约帝国大厦的天台上跳了下去。
变成天上忽明忽暗的云,
飘飘荡荡,看见了爸爸妈妈笑着朝我张开手臂,
看见哥哥嫂子在一片黄色花地里进行婚礼宣誓,
看见邻居奶奶牵着阳阳弟弟在楼下晒太阳,
看见钟琦斐在帝国大厦楼下捧着一束栀子花等我。
我想爱,想吃,想看着他们,
我还有很多奢望,
我挣扎着醒来,手术已经做完了。
「丫头,手术很成功。」
哥哥又耐心地把手链戴回我的手腕上。
「休息会儿吧。」
在哥哥姐姐的柔声安慰下,我又睡着了。
出院后,我跟着他们参与了婚纱拍摄,
零下一度,姐姐穿着民国的服饰,冻得脸通红,
12月底的上海,寒风刺骨,也将我们的幸福暂时冰封,
在外滩取景时,哥哥姐姐非要让我也入镜,
我被他们拉到正中间站着,
“喀嚓”一声,美好被永远记录在这一刻。
好人,总会安康如意的,对吧。
那时,我觉得我不再有烦恼,人生从此以后都是希望。
后来我才知道,生活就是个缓慢受锤的过程,
人一天天长大变老,奢望也一天天消逝,
最后变得像挨了锤的牛一样。
40
几个月后,立春已过,万物复苏。
晨雾笼罩大地,窗外的景致蒙上了一层神秘面纱。
哥哥姐姐最近忙着筹备婚礼,与我的联系少了,
我努力学习着雅思,追赶他的心思少了一些,
自我成就的脉络更清晰了。
我与哥哥说了我的五年计划,我先去国外研读几年,
毕业后回国,当一名珠宝鉴定专家。
哥哥笑着说:「行啊!够独特,有志向!」
那是我们最后一次通话。
此后的一周我都没有接到哥哥和姐姐的电话。
直到有一天正在上课,姐姐突然打过来。
我心里惴惴不安,平日里他们不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的。
「回来一趟吧,出事了。」
安然姐的声音冷淡又干脆,完全不同以往。
我挂了电话冲出教室,脑子里嗡嗡的,
像极了当时耳朵被打聋时听到的声响。
买了最近一班飞机,回到了安康巷。
眼前的一切让我的心脏一会咚咚咚地乱跳,一会又忘了呼吸。
面馆和家里散发着被烧焦的气味,门框已经被烧成黑炭,
天空中泛起浓云,团团阴云与房屋里若有若无的烟尘融合在一起,
我惊恐地左顾右盼,发现自己无所遁形。
手不易觉察地颤抖了起来,我用左手按住右手,
不自然地抠着那块伤疤,越痒越挠,越挠越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