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又对众人道,“那个人是我家里领养的妹妹。”原来,我只是妹妹。我看着傅寒川那张脸,心口堵得慌。“啊?领养的妹妹?那她现在在哪里,能不能找她出来说两句?”傅寒川脸一冷,“我和她已经恩断义绝,各位要找她,自己尽管去找,不必来问我。”就在此时,白筱筱接过了话筒。“不,请大家请不要再去打扰穆姐姐的生活了,那件事真的是意外,我不在乎的,只要寒川愿意在和我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也跟着不自觉地心口紧了一下。
那具女尸真的是我?
电话挂断,傅寒川迟疑了几秒,而后油门一踩,像箭一样从白筱筱的身边飞了出去。
我望了白筱筱一眼,恰好对上她不甘又愤懑的视线,心里却有点好奇。
如果傅寒川真的见到的是我的尸体,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我死了,再也没人缠着他了,他是痛快还是解气?
警署。
傅寒川眉头紧锁,在车内坐了很久,也不出去。
烟雾在他的指尖缭绕,直到微弱的火光烧到了指尖,他才反应过来似的,甩掉了烟头。
“傅先生,您来了啊,尸体在里面。”
警员季司礼看到了他,邀请他进去。
傅寒川这才出来,踩灭了烟头,跟季司礼往停尸房走去,一路上,脸色如常,除了紧抿的唇角,也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停尸房处处透露着一股阴森的味道。
我跟着往里飘,想着,等会儿万一真是“我”,我应该做什么表情?
这是我第一次到这里来,还是认我自己的尸体,我实在是忐忑。
“不是,她不是穆秋。”
我紧张地飘着,只听傅寒川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如是说到,神情由紧绷变得松懈。
“傅先生,您确定吗?要不您再仔细看看,我看她的身形和穆秋是极为相像的。”
“不用看了,我确定。”
白布还没揭开,我都不知道傅寒川怎么如此肯定这个人不是我。
“穆秋割过腕,她的左手手腕上有一条长长的疤痕。这人左手手腕光洁平整,她一定不是穆秋。”
原来,他还记得我割过腕,记得我手腕上的那条疤。
我之前不肯跟白筱筱道歉,当时脑子一抽,我割腕威胁过他,伤口不深,但留下了一条不小的疤痕。
“那好,谢谢您的配合,如果后续有需要的话,我们还会再来请您帮忙的。”
“好。”
傅寒川走了几步,似乎才想起来另一事。1
“对了,你们怎么会认为尸体是穆秋的?”
“哦,前几天我们接到报警,说穆秋失踪了,经过调查发现,她最后一次出现是在桐城大厦旁边。有人看到她好像被劫持上了一辆破旧的面包车。”
“她真的被人劫持了?”傅寒川愣了一下。
“是的。”
季司礼点头,又仔细地观察着他的神色。
“这几天您有收到过绑匪的电话、信息,亦或是其他特别的电话和信息吗?”
问出的话没有回应,傅寒川锁着眉,似乎想起了什么,又似乎不太敢相信,垂在身侧的手隐隐颤动。
“傅先生?”季司礼又叫了他一次。
“没有。”
傅寒川简单的两个字让我不禁发笑,他却快步地往外面走了去。
从警署出来,傅寒川一直紧蹙的眉头才松开,唇角露出一丝怪异地笑,先是兀自摇了摇头,又狠狠地一皱。
我看不懂他这到底是什么表情,却听得他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到。
“穆秋,为了让我妥协,你的剧本真是越来越周全了,你怎么可能死?怎么会死?有本事,你永远别出来!”
天气由热转凉,白筱筱的腿好了,百花奖颁奖典礼也如期而至,毫无意外,她获得了最佳女主角。
她感谢了所有人,把自己哭得梨花带雨,获得掌声如潮。
而我,始终没有出现。
哪怕主持人在台上宣布我是最佳女配角时,我也没有出现,众人一阵唏嘘。
颁奖典礼后,白筱筱接受了记者访问,本就俏丽玲珑,一袭曳地长裙更衬得人又甜又美,在镁光灯下熠熠生辉。
台下,傅寒川凝视着她,外人看来,他真是深情又痴迷。
可我仔细端详了他的神情,竟只看到他黑曜石般的眸子讳莫如深。
他最近的行为真是让人越来越难以捉摸了。
“白小姐,最近有消息传出,你和傅总好事将近,请问是不是真的?”
白筱筱看了傅寒川一眼,神秘地笑了笑,“这个嘛,暂时保密。”
“白小姐,听说你和傅总是初恋,请问你们是怎么相识相爱的呢?能给我们简单的说说这个过程吗?”
她温柔一笑,“他是大我一届的学长,那时我被人欺负,差点失去清白,刚好被他救了,然后我们就相恋了。”
我看着她,手不自觉收紧,脑海中隐隐闪出些不堪的画面,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事情不是那样的!
她在说谎!
“哇!原来是英雄救美,从校服到婚纱啊!好浪漫啊!”
“不过,害你的人怎么那么坏,她现在受到惩罚了吗?”
她摇了摇头,“那个人是寒川的亲人,我爱寒川,我原谅她,她当时也是年纪小,并不是真的心存恶意。”
“啊?怎么能这样?”
记者们嗅到了八卦的味道,纷纷拿着相机拍摄朝着一边的傅寒川。
“傅总,那个差点害了白小姐的到底是您什么人啊,是不是您的妹妹?她现在在哪里?她害了白小姐,难道一点愧疚都没有吗?”
“傅总,说几句吧,这么多年了,您也选择原谅她了吗?”
“……”
记者们的问题来势汹汹,我冷冷地看着白筱筱。
她正装模作样地瑟缩着身子,一脸害怕又后悔的模样,依偎着傅寒川,小声地问,“寒川,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傅寒川眸光微闪,保护性地搂住了她,“没有,你没错,你说的是事实。”
接着,他又对众人道,“那个人是我家里领养的妹妹。”
原来,我只是妹妹。
我看着傅寒川那张脸,心口堵得慌。
“啊?领养的妹妹?那她现在在哪里,能不能找她出来说两句?”
傅寒川脸一冷,“我和她已经恩断义绝,各位要找她,自己尽管去找,不必来问我。”
就在此时,白筱筱接过了话筒。
“不,请大家请不要再去打扰穆姐姐的生活了,那件事真的是意外,我不在乎的,只要寒川愿意在和我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
一句话既暴露了我的信息,又对傅寒川表了白。
只要有心人稍稍一查,什么都不再是秘密了。
我不得不赞叹白筱筱不露声色的功夫的确比我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