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戏的人都笑起来,以为周永安真有那么神经病,数着跟女人的每一次接吻。论流氓,谁论得过他,李清文不再磨蹭:“好,大家都听到的,那你说到做到。”崹说着,她上前一步,手抓在拘留室的门杆上。周永安站定,才有机会伸手摘下她的墨镜。看到那双杏仁眼,像一对小鸟一样漂亮的眼睛,男人眸子闪了闪,喉间涌上一阵闷气。李清文凑上红唇,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慢慢地闭上眼睛。漂亮温软的脸蛋让周永安乱了神,他呼吸一紧,眼眸落在李清文的红唇上,想起曾经的自己就是被她这样蛊惑,无法抗拒她的温柔。
他们是隐婚,过去周永安还没入职华宇的时候,即使被拍到这样荒唐的事情,都还不算打紧,对华宇甚至对周家都谈不上什么影响。崹
此一时非彼一时,他现在已经摇身一变成为华宇的副总,眼下还被扫黄大队拿着,要是新闻被报道出去,那对华宇的影响将是不可估量的。
公关部做事认真负责,已经第一时间站出来否认,不承认照片中的人是他们华宇的副总,所以周家这会儿除非撞邪,否则不会有人冒着风险来派出所捞人。
甚至身为华宇的职员,李清文出现在这儿都需要一个非常恰当的理由。
李清文打开手机,将华宇的公关电子稿递到周永安眼前。
她的声音平平淡淡,一副我好你也好的架势:“眼下只有我能帮你。”
拘留室的灯光闪了闪,电气路线老化,灯泡上飞着一圈蚊虫。
周永安看一眼便明白,皱眉瞅着身旁跟自己毫不相关的一群人,跟这些社会渣子关在这个卫生程度不达标的小房间,让他感觉非常地有失身份。崹
空气沉闷,男人抬手扯了扯上衣领口,一口闷气吐出来。
随后勾唇轻讽:“这么猴急跟我离婚,是想嫁给谁。”
他说话的时候脸上意味不明,严肃认真的样子不像在开玩笑,乌黑的眼睛里兜着一股冷风。
贼喊捉贼。
明明是远近闻名的风流浪子,现在跟她倒打一耙。
李清文没跟他计较,语气依旧四平八稳:“想嫁给谁都和你没关系,我只有十分钟,你赶紧签字吧。”
她也想爱他的,可是周永安不爱她。崹
要是一开始就没有生出感情多好,现在站在他跟前,她的心脏就不会隐隐作痛。
似乎听得烦了,男人在十平米不到的空间里来回踱步,长腿下一双法国奢侈品牌Berluti的量脚定制皮鞋锃亮发光。
他是在演绎深情,还是在权衡利弊?
这场婚姻最开始就是为了解决危机逢场作戏,离婚是它必定的退场方式。
从一开始就说好了的,现在又有什么可舍不得的。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李清文开口,免去了他的担忧:“我不会要你名下的其他财产,如果你愿意把结婚用的那套房子留给我的话。”
婚姻的失败也反映了两个人的无能,如果不是不得已,不会有谁愿意走这一步。崹
身为黎城周家的一份子,周永安是高傲的,他会承认自己的无能吗?
男人站定,琥珀色的瞳孔散着烈火燃烧的气息:“要是我不给呢?”
婚房是婆婆所赠,在周永安名下。
李清文攥了攥手,脸上涨红,埋下脑袋没有去看周永安的脸色,声音清爽硬朗:“我的丈夫婚内嫖娼,我想法官会做出公正的判断。”
像是听岔了气,周永安笑起来,一脸不可思议。
笑完,他的火气变得更加浓烈:“威胁我?”
要是离婚的事情闹到法院,就等于坐实了今天他嫖娼的事。崹
甚至到时候,怕是还将分走他更多的财产。
半年没见,李清文变得比从前更加的冷冰冰,防御能力和攻击性都有所增强,浑身上下的气质却更合了她的名字。
清文清文,冷清又文静。
见面到现在,她一直带着墨镜,大晚上的跟他装瞎子。
周永安沉默半晌,看着地上乱七八糟的人,连个可以坐的地方都没有。
再看李清文,就像来索命的黑无常,表情麻木地睨着他,终于他忍不住笑起来:“签也可以,过来,亲我一下。”
亲他?崹
李清文皱起秀眉,咽了咽喉,捏着文件的手指腹逐渐发白。
亲他是多么简单的一件事,在一年以前,现在他这么脏,叫她怎么亲。
李清文攥着手:“不是我做不到,这里这么多人看着,而且也没什么意义。”
“谁说没有意义,加上这个,我跟女人的亲吻次数恰好突破三位数。”周永安像是故意在羞辱,脸上挂着无敌散漫的笑。
一定要这么不正经吗?
看戏的人都笑起来,以为周永安真有那么神经病,数着跟女人的每一次接吻。
论流氓,谁论得过他,李清文不再磨蹭:“好,大家都听到的,那你说到做到。”崹
说着,她上前一步,手抓在拘留室的门杆上。
周永安站定,才有机会伸手摘下她的墨镜。
看到那双杏仁眼,像一对小鸟一样漂亮的眼睛,男人眸子闪了闪,喉间涌上一阵闷气。
李清文凑上红唇,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慢慢地闭上眼睛。
漂亮温软的脸蛋让周永安乱了神,他呼吸一紧,眼眸落在李清文的红唇上,想起曾经的自己就是被她这样蛊惑,无法抗拒她的温柔。
他一点点凑近,喉咙不停地吞咽着,马上就可以品尝到那份甘甜,如村庄里的小桥流水,山上的清泉,他曾经尝过,所以知道那是什么滋味。
脸部被她鼻尖喷出的气息扫着,痒痒的,眼看马上就要碰上李清文的唇,周永安戛然而止,轻笑一声。崹
李清文睁开眼睛,看他神色晦暗。
周永安朝她伸出手:“拿来。”
不用亲了吗?
李清文愣怔片刻,动作缓慢地递上文件。
周永安毫不费力地在署名栏处划了两下。
李清文接过来,诚信地说道:“我现在出去交钱。”
五分钟后,两个人一前一后从派出所出来。崹
李清文走到马路边拦了辆车,刚上后座坐好,周永安挤进来。
他对前排司机说:“去霁月府。”
霁月府是他们在东郊的婚房,周永安只在那儿住了一年,后来就搬去了西郊。
一路上无话,他在接电话,她静静的。
夜晚的灯光昏黄黯淡,影影绰绰地透过车窗玻璃打进车内,照着两张沉默寡淡的脸。
到了家门口下车,周永安抬腿先走一步,李清文在后头扫码付钱。
密码锁已经更换过密码,周永安输入失败后就站在走廊上点了支烟,等李清文过来:“换了密码也不说一声,防我?”崹
李清文闷着声:“以为你不会过来。”
周永安:“密码发我。”
屋子空间很大,客厅整体呈深灰色调子,看似高级,却随处透着清寂感。
李清文已经习惯这种感觉,对她而言这里曾经是她幸福的家,即使男主人“去世”,那也还是她的家。
但是佟晓来过几次,建议她养点儿什么。
看周永安直接往楼上走,李清文在客厅晃了一圈,将桌上的花瓶摆正tຊ,又去厨房烧水,最后捡起沙发上的衣服拿到楼上,扔进洗衣机里滚着。
主卧里,周永安正在脱衣服,没有避她,脱得一丝不挂。崹
李清文一时间还没适应他的存在,等人进了浴室才从卧室的沙发上起来,从柜子里取出一套被子,抱着走进隔壁的客房。
洗完澡出来,周永安已经坐在楼下的沙发上,身上穿着白色薄浴袍,双腿交叠正在接电话。
“我都接电话了,新闻当然是假的,我怎么可能那么荒唐。”周永安又不知道在跟谁解释。
刚才在车上就解释了一路,他说着换了个姿势,将一只腿压在屁股下,一只手落在沙发背上,浑身充满了男性荷尔蒙的气息。
连续几个电话之后,周永安叹口气,将视线飘向桌前的李清文。
刚烧开的水太烫,她呆呆地等着水放凉。
周永安眼神挑逗地瞧着,印象里她一直都像是一朵栀子花,身上飘着诱人的芳香,纯白又魅惑。崹
穿起拖鞋,他起身朝李清文走过去。
趁她仰头喝水的功夫,他站在她的身后按下手机快门,拍下与她的合影。
周永安更新了一条朋友圈,配文:这个会是我的未来老婆吗?
照片上,女人洗完澡头发扎在脑袋上还没放下来,穿着浴袍站在周永安的身后,光是背影,没人认得,只会让人误会这又是周二公子的新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