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道道纵横交错的疤痕,提醒着阿满,他不是猪,是一头嗜血的猛兽。猛兽挺起胸膛,秀出傲人的腹肌,眼神缱绻的看着小绵羊。可小绵羊只想快点糊弄过去,胡乱的在伤口上抹了些药,就用绷带缠上了。转身刚要走,猛兽突然开口;“给我换衣。”见小绵羊迟迟未动,又再次出声提醒;“柜子里就有一套换洗的。”于是,赫连城就像是被妻子服侍穿衣的丈夫,满脸的幸福模样。穿戴完,还在阿满的脸颊上捏了捏,说了声:“做的不错!”瞬间将人的一张小脸气的绯红。
阿满原以为会被带去什么受刑的牢房,结果却是回到了营帐。
赫连城大马金刀的坐在床榻边,要求阿满为他上药包扎。
“你找军医吧。”说完就想走。
“那就把碧玉的腿也废掉好了。”
“你、”
“还不快给我脱衣。”赫连城催促。
“我不会。”阿满拒绝。
“那碧玉……。”
还未等赫连城说完,阿满就几个大步上前,胡乱的扯着赫连城的衣服。
可撕扯了半天,也只是将领口扯开了一些,阿满干脆双手并用的去撕。
看着两只小手在胸口作乱,赫连城嘴角都要压不下去了。
“扣子在这里。”忍不住出声提醒。
阿满实在撕不开,只好耐着性子去解扣子。
赫连城十分享受这被脱衣的过程,小手触碰过的地方,带来丝丝颤栗,眉宇间尽是藏不住的愉悦。
阿满只当是在为猪包扎,反正都是白花花的肉,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这一道道纵横交错的疤痕,提醒着阿满,他不是猪,是一头嗜血的猛兽。
猛兽挺起胸膛,秀出傲人的腹肌,眼神缱绻的看着小绵羊。
可小绵羊只想快点糊弄过去,胡乱的在伤口上抹了些药,就用绷带缠上了。
转身刚要走,猛兽突然开口;“给我换衣。”
见小绵羊迟迟未动,又再次出声提醒;“柜子里就有一套换洗的。”
于是,赫连城就像是被妻子服侍穿衣的丈夫,满脸的幸福模样。
穿戴完,还在阿满的脸颊上捏了捏,说了声:“做的不错!”
瞬间将人的一张小脸气的绯红。
“可以了吧,我要去给碧玉诊治。”
“不行。”
“为什么?”
“本王被你伤了,你要留下来照顾。”
说完,又看了眼被咬伤的手臂,脸上的笑容若隐若现,他的阿满给他留烙印呢,还真是意外之喜。
于是,留下烙印的阿满,接下来的一整天,又是研磨,又是倒茶,还要读军报,伺候用膳,真是忙的一刻不停。
不过万幸的是,赫连城吃过晚膳,便又离开军营了。
终于可以自由活动的阿满,立刻跑去找碧玉。ʟ
此时的碧玉正躺在床上偷偷流泪,见到阿满,立刻就要起身下床。
“碧玉,你别动,我来看看你的手臂。”
“姑娘,军医看过了,没事的。”
阿满不听,按住碧玉就开始了仔细的检查。
碧玉无奈,只好又躺回去,不敢再乱动。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其实奴婢看的出,姑娘有诸多不情愿,您能回来,已经是救了奴婢的命了。”
闻言,阿满羞愧的低下了头,她好自私,明知道赫连城有多残忍,她还只顾自已,从未想过会不会牵连无辜。ĺ
“碧玉,我一定会治好你的,若治不好,我就做你的手臂!”
阿满想,就算她治不好,她也要寻遍天下名医,为碧玉医治。
碧玉看着阿满认真的模样,笑了,干裂的嘴唇又渗出了几道血丝。
“奴婢信姑娘。”
之后的日子,阿满说到做到,每天都为碧玉热敷针灸,泡汤浴调理肌肤,又叫剑忠派来一个小丫鬟照顾碧玉。
转眼十日过去,碧玉的双臂已经恢复了知觉,只是还不能提重物,肌肤也比从前白嫩了一些。
不过这已经让阿满和碧玉都十分开心了。
当然,这十日,没有赫连城的干扰,阿满也觉得日子舒坦了许多。
只是没想到,军营突然要转移了。
剑忠接到命令,将阿满和碧玉都送到了境海城,一座三进院的宅子里。
再次回到境海城,阿满的心情复杂。
早知道她当初就不跑了,还不如直接等着被送来,碧玉也就不用受罚了。
这次,她要带着碧玉一起跑!
没错,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阿满已经将碧玉当成了自已人,碧玉也因为这次受罚,第一次感受到了被珍视。
原来这世上,还能遇见如此在乎奴才性命的主子。
因此,当阿满问碧玉,愿不愿意离开的时候,碧玉只怔愣了片刻,便痛快答应了。
在碧玉看来,奴才的命本就不值什么,是生是死,全在主子们的一念之间,既然怎么都是交付出去,那为什么不将自已交给姑娘呢,至少姑娘怜惜她的命,让她觉得温暖。
不知这些心思的阿满,此时在这间三进院的宅子里,逛了一圈,越看越觉得,这里有赫连城的痕迹。
不论是墙上的佩剑,还是书架上的木雕,以及柜子里的衣服,都让阿满感觉到了他的气息。
不由得猜测,这里应该就是当初他和剑忠,扮做商人落脚的地方。
这样一想,阿满顿时又不自在了,这算什么,金屋藏娇?
碧玉瞧着阿满似有委屈的神情,试探的问道:“姑娘不喜欢这宅子?”
“不喜欢!”
“可奴婢瞧着还挺雅致的。”
“他住过的屋子,搞不好都是阎罗殿。”
碧玉自是听的出,这个“他”指的是谁,只是她一个奴才,可不敢这样称呼王爷。
她也从未问过姑娘的来历,又为何这样排斥王爷,甚至连剑忠都极其厌恶。
不过姑娘如此心善,想来也不会无缘由的憎恨谁,必是这中间有很深的鸿沟,不可跨越。
想了想,还是安慰道;“姑娘且在忍忍,外面毕竟在打仗,待战事结束,回到东越,也就无需颠沛了。”
“什么?还要去东越?”阿满立时心中慌乱。
这可不行,那离西凉更远了,再说,谁要跟赫连城回东越。
可是碧玉提醒的对,战事总会结束,北桑没有外援,早晚彻底沦为东越的领土,若被带回东越,关在后宅,阿满简直不敢想。
“不行,碧玉,咱们给赶紧走,一定不能等到战事结束。”
碧玉感受到阿满的急迫,忙出声安抚。
“姑娘莫急,如今外面兵荒马乱,并不适宜逃跑,为何不等战事结束,四方太平了在走呢?”
阿满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若等到战事结束,那赫连城就回来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还如何跑。”
碧玉一时语塞,犹犹豫豫间,终于还是问出了一直不解的事。
“姑娘为何这样排斥王爷,奴婢看的出,王爷是真心喜欢姑娘的。”
“以王爷的喜爱程度,将来绝不会亏待姑娘。”
“姑娘为何不干脆倚靠王爷呢?”|
或许是想到了陆然,又或是想到了家人,阿满眼眶渐渐微湿,好半晌才开口。
“他喜欢,我就要接受么?”
“何况,我有未婚夫,只要我的记忆还在,我就不可能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