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直坐着从来没动过的沈祺礼突然起身。梁稚和季丛郁一起抬头看他,他瞥过季丛郁的脸,然后对梁稚说自己去上个厕所。季丛郁关注着时间。十分钟了,沈祺礼还没回来,她稍微有些坐不住,挪了挪屁股也起身,说自己也要去厕所。她在二楼的厕所里找到沈祺礼。她敲门,他以为是徐程智,开了门。一股烟味从打开的缺口钻了出来。季丛郁在这样的烟气攻击下微微皱眉,然后毫不犹豫地握住门把手,在沈祺
这时,一直坐着从来没动过的沈祺礼突然起身。
梁稚和季丛郁一起抬头看他,他瞥过季丛郁的脸,然后对梁稚说自己去上个厕所。
季丛郁关注着时间。
十分钟了,沈祺礼还没回来,她稍微有些坐不住,挪了挪屁股也起身,说自己也要去厕所。
她在二楼的厕所里找到沈祺礼。
她敲门,他以为是徐程智,开了门。
一股烟味从打开的缺口钻了出来。
季丛郁在这样的烟气攻击下微微皱眉,然后毫不犹豫地握住门把手,在沈祺礼还没来得及收起惊讶的目光下,就这样挤了进去。
沈祺礼没反应过来,所以他步步后退,放着像是女流氓的季丛郁进了本就不宽敞的厕所。
手里的烟还在燃。
季丛郁看向他捏着的烟,问:“怎么上来抽烟了?不是说上厕所?”
沈祺礼终于回过神,做的第一件事是将烟摁灭。
抬起眼,他看向她的眼睛,眼神是在问她想要做什么。这里太过拥挤。平时两个人已经无法在厕所里从容行动,而此刻他们俩之间甚至还隔着不近的距离,大约有三十厘米。三十厘米是这里所能承受的最大距离。
然后,三十厘米在季丛郁的行动下,缩减了三分之一。
她朝他走近了一步,垂眸盯着他手里的烟,亲口说起之前在手机里问过的话,“现在真的不关注健康了?”
“没以前那么关注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毫不夸张地说,沈祺礼的心脏几乎要爆炸——
他被她这么逼近着,觉得慌乱。被这样问起从前说过的话,觉得羞耻。见她这么游刃有余地谈起过去,他又觉得愤怒。
这是他们第一次面对面谈起从前,虽然只是“吸烟有害健康”这样的话题,但他们知道这只是开端,接下来,他们会怀念起更多的过去,而最后的结果是什么,谁都不知道。
“为什么?”季丛郁掀起眸子看向他的眼睛,为什么没以前那么关注了,为什么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为什么?
但沈祺礼不打算回答这样的问题,这问题的答案太长又太痛,长到他没精力谈起,痛到他不敢去回忆。
他和她对视,尽量冷静地回答:“反正就是这样了。”
两人的距离太近,就算他保持着冷漠平静的语调,但对话依旧像是在调情。
至少他是这么觉得的,于是心跳变得更快。
见他不肯说,季丛郁也没在这件事上多纠结,她还有更加耿耿于怀的事。
“拒绝了我和别人约会,感觉怎么样?”她又把昨晚他逃避的事情拿出来说,直视着他的眼睛逼问,让他无法轻易逃开。
“你想说什么?”沈祺礼这么问。
“我就是想问你,拒绝了一个曾经拒绝过你的人的感受怎么样?”
沈祺礼在极近的距离看她的脸,观察她的表情,陷入她的眼神中,最后得出“她一点都没变”的结论。就算改变了曾经执着其中的审美、藏起了性格中最尖锐的部分,变得圆滑亲和,可此刻她对着他展露出来的坏模样和从前并没有任何差别——
她和以前一样睚眦必报、记仇,小心眼。
但这样十分不良的模样让沈祺礼呼吸加快。
他想,他的心脏真的要爆炸了。
“你没想过会被我拒绝吗?你以为我还会像从前那样吗?你以为我来上节目是为了什么?为了你?”他不示弱地反问,企图用同样刻薄、毫不客气的言语打压她,但季丛郁明显不吃这套,她勾起一抹笑,也跟着反问:“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