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在盒子下方刻一句祝福语,其中最好包含他们名字中的一到两个字。你的老师和师兄师姐们,都叫什么名字?”这就是迟宴叫曲婳过来帮忙的原因。“这个想法好,这里有纸笔吗,我把老师和师兄师姐的名字都写下来。”话落,她看了眼时间,又有些疑虑的问:“快五点了,最晚五点四十五分我们就得出发,刻祝福语,来得及吗?”“来得及。”迟宴拿起刻刀,回答的很笃定。曲婳看到迟宴握着刻刀,在第一个盒子盒身底部靠右侧的位置刻下一句:我师恩泽,在心永留,至敬爱的陆教授。
迟宴下午跟季南川去了趟附近的商场,买了很多套休闲风,偏年轻化的衣服。
季南川还想拉着他,去发艺沙龙,给头发染色做造型。
被他拒绝了。
但他最终还是在季南川的建议下,买了顶据说女孩子看了都会把持不住的假发套,以及一条灰色运动裤。
季南川说男人穿灰色运动裤显大。
无稽又低俗。
当时他的脑袋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居然买了一条。
……
迟宴有个习惯,一些在他看来比较重要的日程,他都会预留出充裕的时间准备。
晚上和曲婳的老师同学聚餐显然在这个范畴里。
四点半钟,他拨出了曲婳的电话。
……
A大宿舍楼,曲婳接通电话。
男人低磁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曲婳,你现在有时间吗,晚上的聚餐,我想提前准备一下。”
“有时间的,咱俩想到一块去了,我也正要去找你呢。
你现在在农场那边吗?”
“我马上到你公寓楼下。”迟宴说。
曲婳愕然:“你这也太突然了,要是我不在,你岂不是白跑一趟。”
“不会白跑,A大的风景也很不错。
你要是不在,我就在这边转转,看看你每天都会看到的风景,顺便等你。”
隔着电话,曲婳怔愣了大概有两三秒。
轻轻的笑声从听筒中传来。
“行,你稍等下,我这就下去。”
……
才出公寓,曲婳就看到等在路边的男人。
迟宴的气息依旧是冷淡的。
但现在,曲婳已经不会觉得迟宴难以接近。
迟宴也看到了曲婳,冷淡的眼眸镀上一抹柔色。
他绕到副驾驶的位置,绅士的替曲婳打开车门。
还是那天偶遇曲婳时开的大众辉腾。
坐进副驾驶的一瞬间,曲婳不由惊诧了一把,现在二三十万的大众轿车,里头的配置都这么奢华了吗?
车子行驶在路上,迟宴余光瞥见曲婳的侧影,眼中的柔色化开,浅浅的悸动从心脏的地方升起。
“我给你的老师和师兄师姐们准备了一份小礼物,还差最后一道工序,一会儿你得帮我个忙。”
曲婳挑眉:“你还准备了礼物?”
“初次见面,怎么能空手过去。”迟宴说
“那我等会看看,你准备的是什么礼物。”
“嗯。”
从A大到农场,开车也就两分钟的时间。
下车的时候,曲婳还调侃了一句:“这么近,也值得你开个车来接。”
迟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似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天热,等凉一些的时候,我骑单车接你。”
曲婳茫茫然眨眼。
她是这个意思吗?
好像有哪里怪怪的。
两人一起进入木屋。
曲婳已经没了上午时的拘谨。
“你说的礼物呢,在哪里?”曲婳问。
“跟我来。”迟宴带着曲婳穿过客厅,来到后间。
就见迟宴对着实木的墙壁推了一下。
在曲婳诧异的目光中,一道仿佛机关一样的暗门被推开。
一处全新的空间呈现在曲婳眼前。
迟宴站在门前,对曲婳做了个请的手势。
曲婳早已被里面的情景惊得合不拢嘴。
暗门内是一间纯粹的工作间。
木头的桌台顺着墙壁环了一圈,陈列着各种各样的工具和零件,墙上挂的也是。
屋子中间,宽阔的木质台面上,摆放着大大小小的机器。
其他台面上,也都摊满工具。
曲婳甚至还在屋子一角,看到了一个小型的手动车床。
迟宴将曲婳的惊奇收入眼中,神色间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柔和。
工作间是他绝对的私人领地。
这是他第一次带另一个人进入其中。
他上前几步,越过曲婳来到一张略空些的桌台,拉开一张椅子,示意曲婳坐下。
而后指了指桌面上几只看着做工就十分考究古朴的盒子,说:“这是我以前闲暇的时候做的,用来装礼物,你觉得怎么样?”
曲婳的目光,随着迟宴的指引,落到那几只盒子上。
“这是,鲁班锁的盒子?
可以锁起来让人打不开的那种?”曲婳的眼睛一瞬间亮了。
她想起了前世看到的,迟宴的另一重身份,传统木结构营造技艺非遗传承人。
那时并不觉得这个身份有什么。
可现在,看着这间工作室,再看看这几个迟宴亲手做的鲁班盒。
只一瞬间,她就感觉到这份传承的厚重与神秘。
“嗯。”迟宴点点头,将其中一只鲁班盒扣上盒盖,严丝合缝,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曲婳拿过那只盒子,尝试着打开。
无果……
迟宴没让她研究太久,因为接下来的时间还有安排。
就见迟宴双手拿着盒子,在桌面旋转半圈,接着轻轻一掀。
曲婳怎么都打不开的盒子,就这么神奇的被打开了!
“这是魔法吗?”曲婳都震惊了。
迟宴终是没忍住轻笑出声,他指了指盒子的两个对角,说:“这两个角各放了一颗钢珠,扣上盒盖的一瞬间,钢珠滚进机关,盒子锁死。
想打开也简单,只需要旋转盒子,利用离心力将钢珠推回原位盒子就打开了。”
迟宴将复杂的鲁班锁结构,解释的清晰易懂。
而曲婳却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我想在盒子下方刻一句祝福语,其中最好包含他们名字中的一到两个字。
你的老师和师兄师姐们,都叫什么名字?”这就是迟宴叫曲婳过来帮忙的原因。
“这个想法好,这里有纸笔吗,我把老师和师兄师姐的名字都写下来。”
话落,她看了眼时间,又有些疑虑的问:“快五点了,最晚五点四十五分我们就得出发,刻祝福语,来得及吗?”
“来得及。”迟宴拿起刻刀,回答的很笃定。
曲婳看到迟宴握着刻刀,在第一个盒子盒身底部靠右侧的位置刻下一句:我师恩泽,在心永留,至敬爱的陆教授。
遒劲有力的字迹,刀锋流畅一气呵成。
那雕琢下字迹的速度,竟是没比写钢笔字慢多少。
迟宴已经拿起第二只盒子开始雕琢。
曲婳静静的看着。
一开始她只是看刻刀,看盒子上被雕琢出来的字迹。
不知什么时候,她的目光挪到了迟宴握刀的手上、小臂,乃至欣赏起衬衫包裹下的身材。
男人手指纤长,骨节分明。
稳稳握住刻刀的手指,以及小臂上线条清晰流畅的肌理,彰显着属于男性的力量。
曲婳下意识看了迟宴一眼。
迟宴刻字很专心,仿佛一点不受外物影响。
于是,她更加大胆的打量起来。
迟宴的呼吸很轻。
他能感觉到身侧曲婳的气息,浅淡的体温,浅淡的馨香。
还能感觉到曲婳正在看着他,不止看他雕刻,还在一寸寸的打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