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虞没听出他的阴阳怪气,怪诚实道:“是有点。”然就在她这话说完后,男人忽然一声怒吼。“滚出去!”锦虞:“……”她巴不得呢。从他腿上艰难爬起后,也不管自己现在全身都走光了,跌跌撞撞地就出了浴缸。看着她逃跑的背影,孟今砚又气又想笑,她逃跑的背影像只鹌鹑,真是蠢死了!蠢不蠢的,锦虞才不管。她只知道自己的小命给保住了。出来后,她第一时间去了盥洗室洗手,挤了好几泵洗手液,冲洗完确定掌心没半点气味后,她这出去衣帽间找衣服换。
锦虞:“……”
她不想揉,但看着他双眸痛苦迷离的模样,她又有些狠不下心来。
最终,到底是揉上了。
短短几秒后,孟今砚整个身体仰躺在浴缸里,锦虞盯着他那张昳丽的面孔,心跳如鼓。
下一瞬,她猛地闭眼。
画画的手终究还是干了其他事。
充满寒气的浴室里,男人仰头发出一声闷哼,锦虞以为是自己没轻没重导致的,结果睁眼那瞬,却看到他脖颈上青筋爆起。
男性性感扑面而来。
眼前壮观的一面,让她口干舌燥得很。
她感觉,她现在也挺热的。
然而,这活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和拿着画笔画画相比,真真是要更累得慌。
弄到最后,她都有些摆烂心思了。
手上动作慢下后,她扫了眼男人微张喘气的唇,试探性的问:“你还难受吗?”
颇有些活色生香的男人轻瞥了她一眼,意识好像有些回转,他没出声,只是视线缓缓下移,当他看清她的手在做什么后,男人唇线紧绷,下一秒,独属他阴寒的音色响起。
“锦虞!”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锦虞身子不自觉一抖。
骨子里对他的那种害怕忽袭心头,因为紧张,她没控制好力道,五指猛地收拢。
当即,男人发出痛苦的轻“唔”声。
听到这声,锦虞惊恐的瞪大眼,之后,直接把握着的东西当烫手山芋一般往旁丢。
但她忘记了,丢的这玩意是男人身体的一部分。
拉扯的那瞬,疼痛感布满整个下半身,孟今砚震怒,“锦虞,你占我便宜不算!”
他盯着她那张因为害怕而疯狂摇头的小脸,面色铁青,“居然还想让我断子绝孙!”
他此番模样,像极了会暴打她一顿的那个孟今砚,锦虞吓得整个身子后缩,颤着声解释,“不是的,是你说……说太热了,想要我帮你……帮你,我迫不得已才这样的,我……我没想占你便宜。”
而且,这便宜,她也不想占。
真的是太累了。
她手都要酸掉了。
可男人却只听到了一个词——
迫不得已。
他盯着她薄红的脸,发出哂笑声,“迫不得已?那看来你是觉得很难为情?”
锦虞没听出他的阴阳怪气,怪诚实道:
“是有点。”
然就在她这话说完后,男人忽然一声怒吼。
“滚出去!”
锦虞:“……”
她巴不得呢。
从他腿上艰难爬起后,也不管自己现在全身都走光了,跌跌撞撞地就出了浴缸。
看着她逃跑的背影,孟今砚又气又想笑,她逃跑的背影像只鹌鹑,真是蠢死了!
蠢不蠢的,锦虞才不管。
她只知道自己的小命给保住了。
出来后,她第一时间去了盥洗室洗手,挤了好几泵洗手液,冲洗完确定掌心没半点气味后,她这出去衣帽间找衣服换。
在这个途中,她不免觉得有些纳闷。
景逾白不是说孟今砚要经历三个过程的吗?
这么她才看到他这药效的第一个过程,他人就清醒了?
把两者对比了下,她撇了撇唇,小声吐槽,“还是乖一点看着顺眼,凶巴巴的……”
搞得别人欠他几个亿似的。
这话她没敢大声说出口,因为浴室里忽响起男人一声闷哼,他失控了。
重新换了条睡裙出来后,锦虞到沙发处拿起手机,解锁一看,有好几十个未接来电,不是孟捡打来的,就是顾风打来的,就在她想回拨电话时,微信里忽然跳出孟捡的信息。
【医生说,这三个过程转化的途中,我哥会有短暂的清醒,你要特别注意第二个阶段,我哥之前自-杀过,我怕他想起他母亲和弟弟的事陷入不好的情绪,麻烦你多注意点他,拜托了。】
这是恳求的态度。
不是锦虞认识的那个孟捡。
她神情一凛,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孟今砚刚才的清醒,怕只是短暂的,简单回了个“好”字后,便快速朝着浴室的方向去。
在进门之前,她还是礼貌敲了下门。
“孟先生,你还好吗?”
等了半分钟,里面的人没回复。
她抿了抿唇,怕他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没过多的犹豫,直接推门而入。
然而,在她进去后,却没在浴缸里看到男人的身影。
发现没人时,锦虞心慌了,四处寻找时,步伐都急促了,她大着声喊,“孟先生。”
浴室很大,她找到浴缸所在位置时,都绕了两排的洗浴用品,除却那两排洗浴用品外,还有两架子的精油,只有绕过那里,才能抵达浴室里最后一个地方——小隔间卫生间。
直觉告诉锦虞,他就在那里。
可她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景逾白和孟捡都说,处在这个过程里的孟今砚,情绪会很低迷,会陷入到一种痛苦的回忆中,而他最痛苦的回忆,便是亲眼目睹母亲和弟弟的离世。
那种类似的痛苦,锦虞也经历过,所以她能感同身受有多难捱。
但她没想到,她竟然真的看到他在做自残行为。
他就在坐在卫生间的门口,手里捏着一把锋利的刀片,每自言自语说一句话,就会往自己手臂上刮一刀。
看到那瞬,锦虞心提到嗓子眼,她双拳紧攥,呼吸屏住,怕吓到他,轻轻喊他名字。
“孟今砚。”
闻言,男人掀眸看了她一眼。
眸光无神,呆滞。
他像是认识她,又好像不认识,依旧自顾自道:“你别过来,我要和他们再说说话……”
他紧捏着手里的刀片,锦虞不敢轻举妄动。
他不让她过去,她就停在原地。
他双眸呆愣的盯看她这个方向好一阵,确定她真的不会过来后,身上的防备气息才没那么重,之后,他便又陷进自己虚构的世界中。
“妈,我不会真的死的,我只是想提醒自己,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法明珠只是导火索,孟修远才是真的罪魁祸首。”
他捏着刀片把玩,说到法明珠和孟修远的时候,情绪发生极大的波动。
眼看着他要把刀片继续往自己手臂上划,锦虞双眸倏的瞪大,抬步直接上前好几步。
“不要——”
然而,她的阻止终究还是晚了。
锋利的刀片压根不长眼。
当即,视野里,他强劲有力的臂膀上,血淋淋的一道划痕。
也是两人的距离近了,她才清楚的看到他上截臂膀上大大小小的刀痕不计其数。
以前她怎么就没注意到呢。
她的呼吸在这刻猛地静了。
趁着他动作停了下来,锦虞抿了抿唇,静悄悄地又往他身旁去了些,最后,她索性坐在了他身旁。
只不过,她才刚坐下,男人忽就烦躁的出声。
“你很烦!”
听到这三个字,锦虞身子一顿,但还是鼓起勇气回应,“我也觉得我有些烦。”
大概是没想到她会这样回复,男人缓缓偏头,不带情绪地扫了她一眼。
他问:“你是谁?”
盯着他漂亮的眼睛,她弯了弯唇,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对他没什么攻击,“你老婆。”
闻言,男人嗤笑,“骗人。”
“真的。”
她这声“真的”,孟今砚半分都不信,他继续捏着刀片玩,“有了感情和家庭就会有软肋,我是不婚主义,不可能会结婚的。”
他说的这话,锦虞信。
只是,他大概没算到两人会发生意外。
因为意外,他们结婚了,有了搭伙的家庭。
至于软肋,她觉得,她不算他的软肋。
不过她肚子里的孩子,在将来倒是可能会成为他的软肋。
此时,他手里还捏着刀片玩,锦虞担心他还要伤害自己,颤着声转移话题。
“你母亲是怎样的人啊?”
听到她这话,他捏着刀子的手一僵,下一秒,他像是陷入了某种美好的回忆中。
出声时,唇角都忍不住上扬。
“她很温柔,很博学,很聪明,是全世界最好的人,一直到我上小学了,她每晚都还是会守着我睡着才离开,在我不想学编程,分析股市的时候,她会教我画画,写毛笔字,弹钢琴……”
“后来,我妈意外怀孕了,她很紧张,怕我不高兴,怕我会害怕,她甚至都想过放弃弟弟。但其实我没有不高兴,也没有害怕,相反,我很开心,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我又多了一个在乎的人,又多了一个想保护的人,起初,我期待是妹妹,我想让她做全世界最幸福的妹妹,后来,我又怕她被野小子欺负,又打消了这个期待,还是生弟弟好,我既能保护他,又能教他方法怎么自己保护自己。”
“我一直都在想要怎么保护妹妹或弟弟,但我妈却对我说,不管出生的是妹妹还是tຊ弟弟,他们都会保护我,她很开心在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个可以保护我的人……”
在说这些话时,他眉眼是自然舒展开的,嘴角也始终噙着淡淡的笑。
只是,说到后面。
他面上神情却有些狰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