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娘亲对她说这些,她又怎么会当真?果然,楚繁霜冷着脸下令:“来人,将夫人送回院子,日后无事,不许她再出门!”我娘一怔:“你……要软禁我?”楚繁霜毫不犹豫:“不然任你在长安城内为叛国贼四处奔走吗?还不赶紧带夫人回去!”我娘挣扎,哭喊,可仍是抵不过家丁的力气。我心如刀绞,冲上前想扯开他们,却只能一遍遍穿透家丁的身体。我扭头朝楚繁霜吼:“那是娘,你怎能如此!”可惜楚繁霜根本听不见,直直走出了将军府。看着她大步离开的背影,我不死心的跟了上去。
我姐沉默一瞬:“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娘眼眶发红:“边塞潜龙沟,你妹妹被乱刀刺死,我在梦里看的清清楚楚!”
我心里一震,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娘。
她口中的地点与死状,与我死时分毫不差。
闻言,楚繁霜气的胸膛起伏,她脸色愈寒:“我看您真是疯了。”
我娘却抓着她的手,信誓旦旦的模样。
“你跟月盈都是娘生的,有句话叫做母女连心,我能感觉到她死了,她真的战死了!”
我听着她哽咽的声音,心里涩的不成样子:“娘,别说了。”
从前我与姐姐出征前,我娘都会求神拜佛,只求我们能活着回来。
可楚繁霜从来不信这些,她信的是手中刀,是爹爹教的兵法。
此刻娘亲对她说这些,她又怎么会当真?
果然,楚繁霜冷着脸下令:“来人,将夫人送回院子,日后无事,不许她再出门!”
我娘一怔:“你……要软禁我?”
楚繁霜毫不犹豫:“不然任你在长安城内为叛国贼四处奔走吗?还不赶紧带夫人回去!”
我娘挣扎,哭喊,可仍是抵不过家丁的力气。
我心如刀绞,冲上前想扯开他们,却只能一遍遍穿透家丁的身体。
我扭头朝楚繁霜吼:“那是娘,你怎能如此!”
可惜楚繁霜根本听不见,直直走出了将军府。
看着她大步离开的背影,我不死心的跟了上去。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她去了丞相府。
我看着熟悉的府邸,曾与秦朗在此处的种种回忆不禁涌上心头。
“月盈,待你我成亲,后院的阁楼便给你存放兵书和兵器。”
“月盈,我在院子里为你安一架秋千,待你卸甲归家,也能放松放松。”
“月盈,等成婚时,我去向陛下求几本兵法孤本给你。”
桩桩件件,让我心脏痛的心脏缩成一团,我紧抓着胸口,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前厅里,秦朗穿着最爱的青色常服坐在那里,眼里尽是疏离。
“上午楚夫人才堵过本相,如今楚副将又登门,也是来求本相成全叛国贼?”
楚繁霜摇了摇头:“不。”
她字字坚定,朝秦朗缓缓拜下。
“楚家世代忠君爱国,楚月盈却违背家训,求丞相劝诫陛下下旨——”
“判楚月盈此人,生不得踏足大梁,死不得认祖归宗!”
我怔在那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只是我还未完全反应,就听秦朗发出一声冷笑。
“楚副将倒是在乎她,竟妄图用这种方法逼她现身。”
楚繁霜指节发白,眸若寒星:“在乎?若她真出现在我面前,我定将她斩首示众!”
她眼中恨意如同利剑,直直扎进我的心口。
而这时,天空一阵闷响,紧接着,竟纷纷扬扬下起了雪花。
这等奇景,引起众仆人称奇。
“六月飞雪!莫不是长安城内有大冤屈在?”
“数数日子,三年前将士们的忌日也快到了……”
秦朗收回视线,冷声开口:“看来连天都不容她!你所求,本相应了。”
楚繁霜眼睫一颤,又垂眸:“丞相,末将告退。”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三言两语就定下了我的结局。
明明我的罪名还未定下,可好像所有人,都决定好了要抛弃我。
我连忙走到楚繁霜面前想拦住她,却看见她不知何时红了眼。
我一愣,旋即心脏如同针刺。
就这么任由楚繁霜,径直穿过了我的魂魄。
我抬头望着天,雪直直冲着我的眼睛落下,最后穿过我身体,没入地面。
我不禁也在想,上苍,您是不是也觉得三年前的我太过冒失,坑害了十万将士的性命?
这时,我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丞相。”
我下意识回头,却见身着玄衣的秦府暗卫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那里。
秦朗淡声开口:“有消息了吗?”
暗卫恭敬回道:“回主子,塞北王子确在三年前纳了一侧室,此女文采稍弱,武艺却高超非凡,几次帮塞北王子挡下刺客,现已是塞北王子最宠爱的人。”
秦朗眉眼骤冷:“所以?”
暗卫连忙跪下,几乎不敢抬眼看秦朗。
“属下怀疑,此人便是早已叛国的——楚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