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刚刚我已经跟重案那边确认了。酒店那边一名经理和三名保安已经被证实了是刺杀案内应,他们的说法和暹罗杀手差不多,只是手机收到短信告知一个海外户口的账户,以及4月1日需要他们做的事情,他们甚至连三名杀手的面也没见过,更别说幕后老板了。就是贪心的普通人,收钱办事,他们根本想不到事情会这么大,重案那边的伙计刚把他们请进审讯室就全撂了。”罗秀玲也是相当无奈,抓这些小鱼小虾有啥用,傻子都知道这次的幕后老板就是侯文华,但他太滑溜,完全不给破绽。
暹罗男首先交待了自己家人的资料。
罗秀玲也不含糊,马上出去致电上级,通过上级部门联络暹罗那边的警方,让那边尽快对其家人提供保护并协助香江警队搜集有关王振扬王Sir一案线索。
接下来的审讯过程非常顺利。
暹罗男名叫素攀,和另外两名同伴干哈,巴颂都是同一个排退役的钧人。退役后没什么谋生手段的三人在东南亚各地干起了没本钱买卖。由于活干得利索,在当地的地下世界有了一点名气。
这次刺杀香江候任一哥的工作,难度比他们以前的勾当高了非常多,但同样的,老板的出价也非常豪爽,三人瓜分400万美金,事前付一半定金,事成后再付另外一半,海外户口转账。这是一笔足以让他们下半生衣食无忧的买卖,兄弟三人心动了。
行动比他们想象中更加顺利,包括偷渡,香江这边的临时据点所在,据点内早已准备好的食物,水,武器装备,以及行动当天目标的一切行踪,都是通过不同号码的手机短信不定期发送给他们。甚至连如何潜入目标当晚酒会所在酒店,如何钻入电梯槽,如何实施袭击,事后如何撤离都全部通过手机短信通知了他们。
唯一的意外是,行动时目标周围的4名要员保护组拼死保护,以及那名漆黑环境下盲射也非常凶猛的警察让他们最终功亏一篑,只能铩羽而归。
干这一行,任务失败的代价他们很清楚,就是死。
接下来的发展和警方的判断差不多,逃窜的三人不敢去医院,只能慌不择路地在香江乱跑。在经过渡船街区域,三人发生剧烈冲突。
原来是素攀收到了一条短信,短信里面有一个地址,就是他这些年在暹罗把家人藏起来的所在地。他明白对方的意思。巴颂他们倾向想办法逃跑,但素攀和两名孑然一身的同伴不同,他有家人,没得选择只能下狠心杀了受伤的同伴干哈(当天发现的那名死者),巴颂逃了,事发经过刚好被彩云洗衣店的老板娘碰到。
之后的就是发短信给对方告知结果,并挟持着人质等待对方的答复,他不敢跑,怕被警方抓到,那家人就危险了。
想不到最后自杀不成,还是落入了香江警队手上。
宋世杰和罗秀玲两人针对口供的细节不断反复盘问,基本确定了对方说的是实话,并无隐瞒。
“也就是说,老板一直没有和你们见过面,甚至通过话,而是通过不同的手机号码给你发送短信遥控指挥,任务完成后也是通过海外户口给你们付款?你详细再想想,这两天确实没有和任何人接触过吗?”罗秀玲皱着眉头。
“对,老板很谨慎。不过干我们这一行的,这种情况也可以理解,只要能收到钱,老板是谁根本无所谓。”素攀坦然。
两位CIB对视一眼,同时苦笑,线索全断了,估计就算把在逃的巴颂抓捕,得到的信息也有限。
现在只能等待暹罗那边警方的消息了,希望有所收获。
正在这时,罗秀玲的手机响起。
“喂(粤语)……Hello,嗯,对对……好的,谢谢你们,嗯,在的,OK,你等等(英语)……”
说着她把手机开了免提,里面传出了一段暹罗语。
素攀激动的和对面说了几句,然后英文再度响起,罗秀玲朝他点了下头,才关了免提再次出去跟对方通话。
暹罗语宋世杰听不懂,但估计是暹罗那边警方已经找到了素攀的家人并第一时间通报。
想了想,他决定好人做到底,打了给在东南亚那边相当有数家船运公司的伯父,把情况大概说了一下,隐去了警方必须保密的情报,让伯父那边的公司适当配合暹罗警方,提供协助(其实是害怕暹罗那边的警队被腐蚀,大家都懂。)
……
同一时间,暹罗,曼谷。
女警官Rita结束了和香江那边的通话。
接到总部的协查通报,她第一时间就把素攀的家人找到了。
光速出警.JPG。
想不到侯文华和Sam如此胆大,居然直接现身威胁杀手的家人!
抓不住郑坤和侯文华跨国饭毒的罪证,想不到有机会起诉他们买凶杀人,Rita不禁兴奋了起来,并马上问询素攀的家人,她准备问讯有结果后马上向上级汇报,并申请抓捕侯文华和Sam。
但问询的结果让她感觉被兜头淋了一盆冷水。
孩子们只说了跟妈妈出来吃大餐,那位母亲也只是说知道丈夫外出打工,具体工作不清楚,只知道他会定期寄钱回来。
一家三口都只是普通人,很难在面对警察的时候隐藏自己的情绪。Rita能感觉到孩子们说的都是真话,但母亲应该不至于对丈夫的工作完全一无所知。
但没办法,根据他们的口供,侯文华和Sam一行人确实从来没有使用暴力或言语上直接间接的威逼,就算是这位母亲自己脑补了什么,显然也不能构成证据链。
毕竟请人吃饭,没有禁锢,没有限制人身自由,这不犯法吧?
安慰了有点惊魂未定的这位母亲,Rita按照上级刚刚的指示派警员把他们送到了某船运公司的员工宿舍。
侯文华果然很难对付,现在香江,暹罗的警方都心里清楚他们和案件脱不了干系。但暹罗这边连限制他出境的命令都下达不了!
……
4月2日,晚上23:16,CIB总部,罗秀玲办公室。
终于完成了素攀的送院羁押手续,宋世杰和罗秀玲回来探讨案情。
警方已经发布了在逃那个巴颂的通缉令。
“那么,按照刚刚暹罗警方的说法,即使我们已经活捉了凶手,这个案件也很难直接证明和侯文华有关了。”
宋世杰:小熊摊手.JPG。
“嗯,刚刚我已经跟重案那边确认了。酒店那边一名经理和三名保安已经被证实了是刺杀案内应,他们的说法和暹罗杀手差不多,只是手机收到短信告知一个海外户口的账户,以及4月1日需要他们做的事情,他们甚至连三名杀手的面也没见过,更别说幕后老板了。就是贪心的普通人,收钱办事,他们根本想不到事情会这么大,重案那边的伙计刚把他们请进审讯室就全撂了。”
罗秀玲也是相当无奈,抓这些小鱼小虾有啥用,傻子都知道这次的幕后老板就是侯文华,但他太滑溜,完全不给破绽。
宋世杰倒是很快从沮丧中恢复了过来,以他前世某特殊部门的工作经历,这些跨国大杜枭肯定是没这么容易拿下的,这次挫败了他的刺杀计划,也算不亏。
4位牺牲G4:你了不起,你清高!
“嗯,这次不行就下次吧,我们警察可以失败N次,但只要犯罪分子失败一次他们就完了。倒是这次阿Jet你先是拼死保护了王Sir,再是活抓了杀手,估计你头上的‘见习’两个字很快能去掉了。明天上头肯定要开新闻发布会,到时穿靓仔一点啊,到时估计能迷倒不少警队小警花。”
见气氛有点沉闷,罗秀玲调笑了宋世杰一句。
当然,这话也不是完全的玩笑。
学历高,能力强,根正苗红,有巨大立功表现,只要有警队领导层或遴选委员会特别推荐,再通过第二标准考试,宋世杰提前结束实习期晋升督察可谓板上钉钉。(防杠提示,我查到的警队官网貌似2000后督察晋升高级督察,总督察硬性规定需要任职满三年,五年等等,大家就当爽文加快主角升级速度,平行世界魔改吧,下略。)
“这也是领导的栽培,虽然入职CIB时间不长,但师傅和秀玲姐真的教会了我很多。”
“行了,不用擦鞋(拍马屁),你的能力大家是认可的。说回案件,现在线索都断了,你还有什么思路。说说吧。”罗秀玲摆了摆手。
“说到这个,还是回归我和师傅一直没有弄清楚的那个问题,陆耀国和侯文华肯定是早就认识,但我们CIB给他正式开档案调查就这两天,也查到了他和侯文华三兄弟是在1975年被送进了同一个孤儿院。之后一个做了警察,一个做了社团大佬,他是黑警的嫌疑很大。那么当初那个录音是谁发给我们CIB的?为什么能确定侯文华要对王Sir不利?”这是黄家辉和宋世杰一直没有弄清tຊ楚的地方。
罗秀玲并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她想了一下,从抽屉里掏出了一个文件袋。
“按照保密规定,我们B组作为负责CIB情报收集的部门,有各种各样的情报网。我们也有责任保密每一个线报的,加上警队内部有黑警,我身为B组的头,更需要谨慎行事。”
接下来应该是“但是……”了,宋世杰秒懂。
“但是,现在是特殊时期,王Sir遇刺案虽然抓到了杀手(还有一人在逃),但幕后黑手还是逍遥法外。所以,你懂的。这份资料,是我们B组几天前收到的。但这件事,只能你知我知。”说着把文件袋递给了宋世杰。
“明白!”宋世杰接过文件袋,打开一看,是一盒录音带,应该就是当初那份录音的母带,另外还有一张手写的便条。
上面写着:兹有录音袋一盒,案情重大,敬请CIB尽快查明真相!
投递人:O记督察陆耀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