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反应，手机上来了一个视频通话，备注是“妈”。她给燕文华女士的备注比这个要更加亲切一点。江染摩拳擦掌，立刻接通。“桑然？上次你弟说要的鞋子你买到了吗，这都过了多久了，怎么那么慢呐！一点小事都做不好，养你有什么用？”对面的中年女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质问。“他是蜈蚣？这么多只脚缺鞋穿是吧？”江染拆开一包小助理准备的面膜，慢悠悠往脸上贴。桑然妈噎了一下，立刻骂道：“你这姑娘家家的嘴怎么这么脏！翅膀硬了不听话了是吧？！弟弟还小，吃穿可不能比学校别的同学差了，都是一家人，你多照顾着他点怎么了？”
作为一个只在前期短暂出场的小配角，江染没想到自己的定妆照有两个造型。
分妖形和人形，妖化时还要在脸上画上虎纹，戴上獠牙、黄色兽瞳、以及仿真虎耳虎尾。
镜头里，白裙少女笑容灿烂，赤着双脚似乎刚从远处奔来，两颊泛着生机蓬勃的绯红，明亮的杏眼中闪着耀眼的喜悦。
隔着镜头也能感受到她对被注视者热烈不加掩饰的心动。
换上兽装，她作出捕猎的姿态，神色中多了几分生发于山林的强势野性。
摄影师看上去非常满意，众人迅速搞定收工。
江染入住酒店时天色已经黑透。
等电梯时，身旁走来两个男人，看打扮是明星和助理。
容貌出众的那个看着二十三四，身材高挑，眉眼俊逸意气风发，狭长的丹凤眼光华流转朝她们看来，将目光定在了江染身上。
“啊！是池清野！”叶秋秋被晃到眼一样，小声惊呼。
江染心生怪异地盯了叶秋秋两秒，不知为何这个“啊”感叹地略有些许生硬，好像在给她介绍人物身份一样。
池清野，这两年的新晋顶流，只比原身大两岁。
根据叶秋秋一路上的闲聊，江染知道他是唱跳综艺全能爱豆，但还是第一次演戏。
“你好，池老师。我是演辛遇的桑然，今天刚来剧组。”江染和他问好。
“你好啊，”池清野颇有兴趣地打量她，脸上笑嘻嘻：“原来是小白老虎。”
四人先后进电梯，池清野很顺手地帮忙按了楼层，又转头和她认真讲：“叫我名字就行。你几几年的？看着比我小点，叫我池哥也OK。”
江染应了一句，心里想他这性格和冷傲剑修差了十万八千里。
回房后。
江染刚躺到床上，就看到有新信息来。
是顾砚的？
怪了，他该不会是误触了？
江染奇怪地点进去查看，就见对面的冷色调风景照头像已经撤回了什么消息。
江染：？
本来没什么感觉，但你要是撤回了，我可真就好奇了啊！
还没来得及反应，手机上来了一个视频通话，备注是“妈”。
她给燕文华女士的备注比这个要更加亲切一点。
江染摩拳擦掌，立刻接通。
“桑然？上次你弟说要的鞋子你买到了吗，这都过了多久了，怎么那么慢呐！一点小事都做不好，养你有什么用？”对面的中年女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质问。
“他是蜈蚣？这么多只脚缺鞋穿是吧？”
江染拆开一包小助理准备的面膜，慢悠悠往脸上贴。
桑然妈噎了一下，立刻骂道：“你这姑娘家家的嘴怎么这么脏！翅膀硬了不听话了是吧？！弟弟还小，吃穿可不能比学校别的同学差了，都是一家人，你多照顾着他点怎么了？”
“反正我手里没钱。”江染摊手。
“那你不能向公司借一点吗？找老板借一点也可以啊！”中年女人完全不讲道理，胡搅蛮缠。
“你自己没有钱？”江染好奇地问她。
桑然妈急了，高声争辩，道德绑架：“那都是以后留着给你弟弟们娶媳妇的！你个白眼狼，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打工赚钱了不补贴家里，真是忘恩负义！”
“你们自己生了儿子自己养呗，和我有什么关系？”江染淡定道，说完把手机扔远。
屏幕里的女人气急败坏，话筒里传来“小贱蹄子”“白眼狼”“早知道当初一把掐死你”的叫骂声。
江染等她嚎了一会儿开始喘粗气，挂了视频，顺手拉黑。
接着对面又拨了电话来。
再换了她爹、她弟的账号打来。
江染来一个挂一个，挂一个拉黑一个。
一个不落全部进黑名单。
完美。
解决完这个“妈”的事情，江染忽然想起还不清楚她的坟头建在哪了。
按舔狗系统所说，只有靠近骨灰存放位置，才能领取所有资产奖励。
有必要联系一下自己的老妈。
江染礼貌询问燕文华女士是否有空后给她打了视频，对面阳光沙滩、碧海晴空。
江染：“……”苦涩。
“妈，我的骨灰埋在哪了啊？”江染开门见山。
“卧槽！”旁边一个褐发碧眼的汉子一听吓得跳起来，一句国骂字正腔圆。
“北山陵园，妈妈给你挑了玫瑰园的位置。”燕文华推了推太阳镜，笑眯眯回她。
背景里汉子打了个寒颤疾步退走。
“谢谢妈妈，那你继续玩着吧，我不打扰了。”江染和她拜拜。
剧组这事忙完，就能去领钱了！
江染心头振奋。
她摘了面膜洗完澡，躺床上睡下。
不对。
江染坐起来：顾砚撤回了什么信息？
有问题不能憋着，影响睡眠。
江染回了他一个疑惑的“？”。
对面很快回复：“按错了，抱歉”。
……
果然。
江染感到一种意料之中、毫无惊喜的不得劲。
她遗憾地放下手机，闭眼入睡。
手机另一头。
顾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往她身边安插了眼线，还渴望监视她每天的一举一动。
他迫切地想要证明她就是江染，似乎这样就能解释他病态的行为。
他试图说服自己，他只是想要确认她已经安然无恙。
然后呢？
然后他又想和她聊天，想光明正大待在她身边，还想……
顾砚几乎是在询问近况的消息发出瞬间就点下撤回。
他指尖颤抖，胃部一片冰冷的僵硬，心中自嘲。
真是得寸进尺。
─────
第二天一早叶秋秋就来喊江染起床。
出了酒店，只见池清野一身休闲卫衣，眯着狭长双眸懒洋洋倚在白色保姆车门口。
抬眼看到二人出来，冲她们招手：“顺路啊，送你们一程，不收钱！”
“谢了。”江染示意叶秋秋跟着。
池清野开了把游戏，嘴上没停：“你不知道，我还是第一次演戏，老找不到感觉，我就怕你是来陪我的。”
？挑衅我？
“笑话，我分分钟入戏。”江染演技不一定，嘴上功夫一马当先。
池清野扬眉，又抬眼看她，问：“桑然，你打游戏吗？”
江染拒绝：“不打。”
“可惜了！”池清野手指翻飞：“不然给你看看我的神勇操作，说不定有助于培养我们在戏里的感情。”
“说不定适得其反。”江染拆台。
料事如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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