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闺女你在宫里本来就难,旁人不会想着为你好、对你好。只会想着趁你病、要你命……”最后说着说着,华善眼泪珠子都要掉下来了。没办法圣旨已经下了,瑚图玲额入宫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华善只能严格管教儿子,替闺女挣面子!为此,内勒贺、额勒贺、康寿和福寿的日子越发的不好过,天天不是泡在书房,就是在练武场里。阿玛不在家,额涅也帮着盯着兄弟们上进!想到这里,瑚图玲额笑得更开心了。
瑚图玲额充耳不闻,继续劝说道:“阿玛,族里要是行了差错。
近水楼台先得月,我还能求求情,枕边风吹吹,也是好的。”
瑚图玲额她呀,有本事了,也能照顾照顾家里、族里!
华善更是难过,连忙拒绝道。
“闺女,族里要是出了差错,你别求情,哪个混蛋惹得事,让他自己摆平去。
有本事惹事,那就得有本事摆平事,凭什么拖累我家瑚图玲额伏低做小。
摆不平,那也是活该!
若是你兄弟惹的事,有你阿玛在呢,阿玛会出手,咱家干不出为了儿子委屈闺女的混账事!”
最看不起那种为了儿子,把闺女推进火坑的人,虎毒还不食子呢。
真的是连畜牲都不如!
(没有侮辱牲畜的意思。)
“更别说,闺女你在宫里本来就难,旁人不会想着为你好、对你好。
只会想着趁你病、要你命……”
最后说着说着,华善眼泪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没办法圣旨已经下了,瑚图玲额入宫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
华善只能严格管教儿子,替闺女挣面子!
为此,内勒贺、额勒贺、康寿和福寿的日子越发的不好过,天天不是泡在书房,就是在练武场里。
阿玛不在家,额涅也帮着盯着兄弟们上进!
想到这里,瑚图玲额笑得更开心了。
冬青见瑚图玲额提起府中人,不知想到了什么,噗嗤一下也跟着笑出了声。
“现下,秀兰姐姐估计忙着绣嫁衣呢,也不知道秀兰姐姐的手指头还能不能看。”
“别到了新婚夜,秀兰姐姐顶着肿乎乎的手指头见新郎官,那可有意思极了……”
秀兰,原先是瑚图玲额身边服侍的大丫头,大瑚图玲额四五岁。
瑚图玲额选秀前便定了人家,十月份便要成亲了。
现下,正忙着做嫁衣,做针线活呢。
秀兰本身就不擅长针线活,现下不仅头大了,手指头也跟着大了……
瑚图玲额拿着竹扇,点了点冬青的脑袋。
笑眯眯地说道:“你秀兰姐姐的手指头能不能见人,我不知道。
但是你要是让你秀兰姐姐知道,你敢取笑她的针线活,你的小脑袋就保不住了。”
秀兰性子最是好强,哪怕是不擅长的活计,也要做得让人夸上一夸。
若是知道冬青这般言论,必定会小闹一场。
是瑚图玲额房里丫鬟中内卷达人第一名。
瑚图玲额看到秀兰,莫名地会有种,想要远离的感觉,离得远远的,最好变成隐形人。
一开始,瑚图玲额也没弄清楚缘由,后来才发觉,这是咸鱼对卷王的敬意!
冬青不自觉地抖动了下,求饶道:“主子,主子,您可别告诉秀兰姐姐,奴才知道错了。”
咸鱼二号同样也害怕卷王!
虽然卷王不在身边,但是卷王的光辉无处不在,无时不在。
一旁的白芷见状,不禁嘴角上扬。
阿玛额涅还在的时候,自己也有几个要好的小姐妹,时常在一起做做针线活,玩耍打闹。
后来额涅走了,妹妹还小,出门的次数便少了不少,手里的针线活也多了不少……
在后来阿玛走了,家中顿时便没了顶梁柱。
一开始,继母娘家人时常上门,想要劝说年纪轻轻的继母改嫁。
只是继母怜惜幼弟,到底还是拒绝了。
满人没有守寡的习俗,弟娶兄嫂也是常有的事。
只是后来入住中原后,为了减少与汉人在观念上的冲突,减少流血事件,弟娶兄嫂的事倒是少了不少。
但是女子改嫁,却是朝廷鼓励的。
继母娘家人也没什么坏心思,只是心疼自家姑奶奶罢了。
后来,他们也随了继母的心,日常会搭把手,只是钱财上面却是无能为力。
自家也没有,也没法支援外嫁的姑奶奶……
家中一开始还是有些银钱的,但是满人重丧,为了让阿玛走得舒心,家里的银钱耗了不少。
外头的活计大多都是男人们干的,都是些抛头露面的体力活。
继母年轻寡居,又忌讳流言蜚语,只能找些针线、浣洗的活计养活一大家子。
等到继母的嫁妆用得差不多了,额涅留下的嫁妆,也不可避免地被用了一些。
直到自己进了宫,有了月俸,家里日子才好过了些。
自己也曾抱怨过人世不公,额涅良善,却死于生产,阿玛仁义,却殉于公务。
继母对自己和妹妹,虽比不上幼弟们,但到底还是怜惜的,可惜继母早年丧父,青年丧夫……
这世道就没有公平可言!
世人想要活下去,安安稳稳地活下去,荣华富贵地活下去,悠闲自在地活下去……
白芷满腔愤恨,可在看到胸前的荣华时,一瞬间就散了。
这荣华上绣得花纹清雅,是妹妹专门为自己设计的图样,独一无二的。
现下的日子已经很好了。
额涅的嫁妆,已经赎回来了一些,只要家里钱财够,继母的嫁妆也能赎回来。
嫁妆对女人,尤其是出了嫁的女人来说无比重要。
继母当年狠心典当,但却没有选择“死当”。
而是选择“活当”,就是希望终有一天是可以赎回来!
瑚图玲额看到白芷眼里的期待,误以为白芷是在羡慕秀兰有了好归宿,安抚道。
“白芷,等你定下婚事,我给你添些嫁妆。
再加一匹正红色的绸缎做嫁衣,风风光光的送你出门子。”
正红色。
冬青眼里闪过一丝难过,主子无论是家世,还是样貌品行,都配的上这样的颜色。
若不是进了宫,主子一辈子都能穿正红色的,日日不重样,羡煞他人。
可如今。
长春宫里没有一点带有正红色的物件……
白芷同样也被这正红色三个字,暖了心。
虽知道瑚图玲额是误会了,但依旧端端正正地行了跪拜之礼。
道:“谢主子,奴才一定尽心尽力伺候主子。”
这次,瑚图玲额起身下了炕,亲手扶白芷起身。
轻声道:“你我主仆一场,便是缘分,能全了这一段缘分,便是你我的造化。”
缘分有了,这造化得看人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