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又浮现苏冰尘为她端来了膳食,手指上好似被纱布包扎着,“王爷,这是妾身给你做的宵食,尝尝?”画面一转,苏冰尘打起了瞌睡,他还在处理书案上的公务,‘咚’地一声,苏冰尘额头磕在了书案上。她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书案上的漏刻,“王爷,妾身给你再去沏一壶好茶。”“不必了,你回去歇息吧!”“王爷……”“本王让你回锦满园。”漏刻上显示已亥时六刻,被劝退,苏冰尘恋恋不舍的退出了书房,一步三回头的期盼着书房能喊住她的声音。
东方玄夜在书案上看书,一向疑心的他,自然是能察觉出莫九的此举何意?
“王爷,听说王妃娘娘又犯旧疾了。”
东方玄夜眸光微滞,一息之后,淡淡的道:“传温太医便是。”
“今夜,锦满院的下人们都在为王妃捣药,应该是之前的温太医留下的药草。”
“那明日再传温太医吧。”
莫九:“……”看来他还是不够细心,也不够聪明,看不懂王爷的行事,昨夜里,不是自愿逗留在锦满院的吗?
被芳雅院的人打断了兴致,还有些不悦。
他还以为王爷心里多少是有王妃的,可今日在芳雅院,王爷在乎的还是云侧妃,生怕云侧妃受一点丁伤害,连王妃晕倒,他都看不见。
末了,云侧妃向他开口要几个练家子的丫鬟近身跟侍,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就给芳雅院增加了两个练家子的丫鬟。
王妃若是知晓了这些,心里该多委屈啊!
“还有事?”
“没……奴才先退下了。”
书房里静悄悄,只有翻书的声音,片刻后,连翻书的声音都没有了,月影高挂,清幽的银辉倾泻如下,泼在东方玄夜身上,将他挺拔料峭的背影染上了几分孤寂和清冷。
他揉了揉眉心,好似看到了苏冰尘在他眼前晃,杏眸清澈弯成了月牙:“王爷,妾身这墨磨得如何?”
“……”
脑海里又浮现苏冰尘为她端来了膳食,手指上好似被纱布包扎着,“王爷,这是妾身给你做的宵食,尝尝?”
画面一转,苏冰尘打起了瞌睡,他还在处理书案上的公务,‘咚’地一声,苏冰尘额头磕在了书案上。
她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书案上的漏刻,“王爷,妾身给你再去沏一壶好茶。”
“不必了,你回去歇息吧!”
“王爷……”
“本王让你回锦满园。”
漏刻上显示已亥时六刻,被劝退,苏冰尘恋恋不舍的退出了书房,一步三回头的期盼着书房能喊住她的声音。
可终究让她失望了,东方玄夜依旧着手于眼前的书函,她在与不在,他漠不关心。
即使她在书房,对于他来说,似乎也就多了一个端茶递水的下人而已,还有点多余的那种。
直到她走远了,东方玄夜才让莫九熄灯,回主院洗漱,歇息。
他的脑子一阵抽痛,心里也是莫名的烦乱,此刻,有种想去锦满院的冲动,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又被他强压下去了。
他疾步走到一个书架上,移开两本书,里面有一个精致的木匣子,
他打开木匣子,从里面掏出一个靛青色香囊,香囊里散发着淡淡梅花清香,这种清香让他的烦乱的心一下子安定了。
琉璃珠盈盈的光线下,能看出香囊上绣着一枝孤傲的寒梅,俏立枝头,迎着寒风兀自绽放,不畏严寒。
他修长如玉的手指摩挲着香囊内里,那里绣着一个‘瑶’字少了个斜玉边。
一向不怎么爱笑的他,竟然出奇般露出一抹缱绻柔和的笑……
幽深的眸子绝美而忧伤,仿佛陷入了某个回忆又温暖的瞬间。
……
锦满院,
睡着的苏冰尘眉心有些紧拧,发出喃喃的梦音:“不要,不要去讨好他!”
梦里,她站在前世的苏冰尘面前,看着苏冰尘给东方玄夜磨墨,脸上沾染了墨汁,像只小花猫。
又见苏冰尘去了厨房,给东方玄夜亲手做汤羹宵食,手tຊ指上不小心烫起泡了,她吹了吹又开始给他炖膳食。
春溪心疼她,慌忙找来了药箱,给她包扎,疼痛感涌上眉心,但她怕春溪担心,笑着说没事。
她精心为他准备的宵食,东方玄夜却让她放在一边,连碰都没碰。
画面一转,寒冬腊月的深夜,书房里即便是烧着地龙,但苏冰尘还是怕东方玄夜受寒,便悄悄的为他披上她熬了几个夜晚为他赶制出来的大氅。
苏冰尘杏眸清澈如水,泛着幽幽的柔波,双颊微红,轻柔温言:“王爷,这是妾身为你做的大氅。”
她内心期盼着东方玄夜能给她一句赞美,可是,东方玄夜依旧眉眼清冷,对她的这番举动有些不适,但没有说话。
她那满怀希望的杏眸顿时有些黯然……
东方玄夜起身取信函的时候,肩上的大氅掉在地上,又失手打翻了一柄台烛,一件新制的大氅瞬时烫出一个焦洞。
苏冰尘慌忙蹲下身子,忙不迭的拾起地上的大氅,东方玄夜幽深冷寂的双眸只是微微一滞,然后拿着信函走出了书房。
苏冰尘手背上又被火烛烫伤了一块红肿起来了,而她却感觉不到灼烫的疼痛,双眸一动不动的望着被那个被烫出来的洞眼,泪盈于睫……
直到春溪在外面叫她,她才眼神灰寂的走出了书房,手上紧紧的抱着那件大氅。
画面又转,苏冰尘为了安静陪东方玄夜在书房看书,闲着没事的她就在书架上取下一本游记,后面望到有一个精致的木匣子。
她的眸光定在了那个木匣子上,有点好奇,刚想伸出手去拿,但出于对东方玄夜的尊重,她又缩回了手,并没有打开木匣子。
只是看了会书把书还回去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木匣子,然后木匣子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
她正想伸手拾起来的时候,被一道暴怒声制止了:“别碰!”
东方玄夜眼底似燃烧着熊熊的愤怒之火,仿佛能把眼前的一切都燃成灰烬,面色浮现一丝狰狞,苏冰尘被他的怒容吓到了。
她从未见过他如此动怒,好似还有一股强烈的杀气袭击而来!
苏冰尘感觉自己连后脊梁都被这种杀气震僵了,一动不动僵着四肢。
见他疾步走来,小心翼翼的仿佛呵护珠宝般,又用衣袖轻拭上面不存在的虚灰,被吓得三魂丢了七魄的苏冰尘好久才弱弱的挤出一道轻颤的嗓音,“王…王爷,这…是?”
“出去!”
嗓音似冷刃,剐落片片人心。
苏冰尘脸色煞白,心里紧张又沉重,低着小脑袋,像一只小鹌鹑,诚惶诚恐的退出了书房,还为他轻轻的带上了门。
她在外面静静的待着,心里忧伤忡忡,那个香囊是谁送给他的?
他那么暴怒,又那么爱惜,一定是他很重要的人吧?
————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