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问题,如迫击炮一样,把老郭都打晕了:“老爷子,这是我一位小友所作,墨……我记得不错的话,还有这么大一块吧……”老郭用手笔画了一下。周冰楠脸色一滞:“这么大……只够画三尺,不,两尺的啊……不管了,我要这块墨!”老爷子抓住老郭双肩:“走,带我去!我去求他,求他把墨给我!”说罢,拉着老郭就往外走。俩人被吓了一跳,连忙劝慰:“老爷子,您别激动,我去,我去还不行么?怎么能让您亲自去呢?”老头90了,能不能坐飞机都是个问题,就算能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那可不是安全问题,那是国家的重大损失。
老郭不禁感叹,果然艺术家跟疯子就是一线之隔,这是怎么了?
周逸先轻声说道:“老爷子十几年没画过画了。他觉得自己已经到了瓶颈,再难有突破,所以一直郁郁寡欢。”
老郭晃了晃右手:“是手的事儿?”
周冰楠断手拒寇,可以说是一段千古佳话,世人皆知。
作为一个画家,用手的超精密工作,手断过,对绘画生涯的影响是极大的。
“不是手的事儿。敌寇退却之后,国家花了大力气,中医西医结合治疗,老爷子的手已经恢复了。他现在觉得,在技法上,自己已经到头了,想追寻古人的脚步,只有从料上下功夫。”
“哦!”老郭恍然大悟。
到了周冰楠这个级别的画家,自身技法上的进步已几近不可能。
但纸笔墨砚与古人的差距,却无法掩盖。
单从纸上来说,古人用纸,墨迹不溢不散,现在技艺失传了,做出来的宣纸,一写一片,自然影响作画。
难怪老头子看到这扇面,如此激动!
“老爷子毕生的愿望,就是想临走之前,再作一副画,作一副一生最好的画!但实在是寻不到心仪的材料,所以这几年,原来花白的头发,全白了。”、
他们正说着,周冰楠跑到两人面前,如同一个要糖果的小孩,急切的问道:“这扇面,是谁写的?写的好啊!字好,纸好,墨更好!这分明是新写的啊!人呢?纸呢?墨呢?那墨还有多少?”
一连串的问题,如迫击炮一样,把老郭都打晕了:“老爷子,这是我一位小友所作,墨……我记得不错的话,还有这么大一块吧……”
老郭用手笔画了一下。
周冰楠脸色一滞:“这么大……只够画三尺,不,两尺的啊……不管了,我要这块墨!”
老爷子抓住老郭双肩:“走,带我去!我去求他,求他把墨给我!”
说罢,拉着老郭就往外走。
俩人被吓了一跳,连忙劝慰:“老爷子,您别激动,我去,我去还不行么?怎么能让您亲自去呢?”
老头90了,能不能坐飞机都是个问题,就算能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那可不是安全问题,那是国家的重大损失。
“你去?”周冰楠看看老郭:“不行,老大,你跟他一起去!去求人家,要什么都行!画儿,字啊,这满屋的东西随便他挑!我就要那块墨!”
“是是是,爹,我知道了!”
“还愣着干嘛啊?!还不快去!”
两人进屋,屁股都没碰椅子,就又被轰了出来。
老郭不解的问道:“那可就半块墨,值得老爷子这样么?难道就没有了?”
周逸先摇摇头:“有,天京就有。”
老郭奇道:“那干嘛要舍近求远呢?”
“还有一块,在天京博物院……是前代那位,喜欢给字画盖章的风流天子的贡墨……国家特级文物……”
老郭倒吸一口凉气,陈老弟啊,陈老弟,你可真是了不得啊!
“我这就赶紧给他打电话……他那个性子,万一再给人题个字什么的……不是用一点少一点么!”
说罢,老郭连忙拨通了陈迪的电话。
“对,是我!你赶紧救命吧!其他你别管了,你赶紧收拾东西,我明天来接你!对!慢一步,真要出人命的!”*